在临夏市,饶是初冬,风也冷得不像话,呼呼地刮着。
虞晚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碎发,把手抄进兜里,低头用鞋底磨着路边的小石子。
街边小贩带着临夏市口音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虞晚在这座新城市才呆了一周,对于这种方言听不太懂,只是一知半解。
虞晚搓了搓手,放到嘴边哈气,近乎透明的白色雾气霎时间涌现又散开。
她拢紧了外套,觉得临夏市的名字和这里的天气真的不符合。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常有好天气的城市,实则不然。临夏市地处大东北,在南方呆了十几年的虞晚早已习惯了微风和煦,来到这里冷不丁被冻得发懵。
虞晚老老实实地跟着人流上了公交,车上人不算密集,她没挑座位,直接选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
她从书包里掏出本和笔,撑着脑袋打量着随着公交摇摇晃晃前行而变换的景色,摸索着画出线路图。
虞晚对新环境适应不过来的多半原因就是因为不认路。导航和地图只能指出大体方向,找一些商铺之类的地方它的作用能力几乎为零。
所以虞晚选择手绘。
今天周五放学早,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刚好适合画图。
“嗤——”
措不及防的刹车让虞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手里的笔在纸上拉出了一道弯弯曲曲的黑线,在纯白纸张的衬托下格外刺目。
她烦躁地把纸从本子上撕下来团成一团,随手塞到了书包侧面的兜里。
“过马路都不看道吗?不要命了?!”
司机破口大骂。
这声把虞晚拉了回来。她眨眨眼,不免有些好奇。
“小伙子走路打什么架啊,还是过马路。”
“现在的孩子真是的…”
周围议论的声音一点都不掩盖,仍旧带着口音,虞晚似懂非懂。
但是她听懂了一个词语:打架。
这人谁啊过马路打架也是世界第一人了吧。
隔着宽大的公交车玻璃,虞晚好奇地张望。
马路上只有两个人,虞晚一眼就注意到了穿着和她一样蓝白色校服的少年。
少年身形颀长,穿着普通的校服也依旧在人群中突兀。
他身后站了一个瘦不拉几的黄毛,嘴角带着淤青。
应该就是这俩打架了吧,虞晚想。
少年转过头来,虞晚愣住。
这好像是自己的同桌。
虞晚.“刘耀文?”
她疑惑出声。
虞晚和刘耀文是同桌。准确来说,她是刘耀文的第一个同桌——这祖宗过于随意散漫了,从上了高中开始就是一个人单座。
虞晚是后转来的,班级没空位,班主任刘大伟就暂时给她安排在了刘耀文边上,说是月考之后调坐。
同桌一周,虞晚几乎没怎么和刘耀文说过话。主要是有的时候见到他都困难。
刘耀文每天早上九点准时迟到,下午两点准时早退。每周五准时旷课,美其名曰:提前放假。
刘耀文.“抱歉。”
虞晚见刘耀文的唇微动,冲司机敬了一个不大标准的军礼。
刘耀文回头,后面的黄毛早就没了人影,大概是趁乱跑走了。
刘耀文.“草。人没了。”
“… …”
还没等司机再骂出声刘耀文就已经先跑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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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刘耀文脑婆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