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救你

周言“爹”

周以棠“阿言，你怎么来了”

周言“没事，我来陪陪你”

还没说两句，外面就传来了笛子声。

王老夫人“大当家的，这”

李瑾荣“这曲子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如今这”

-

周以棠“该来的总归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李晟“姑父，这首曲子你听过？”

周以棠“这首曲子叫安平曲，我太熟悉了”

周以棠“听闻安平曲，就仿佛见到了故人”

周以棠“这首曲子是当年我在王麟麾下跟随起义时所作”

四十八寨的弟子听到曲子，找寻到了源头。

大当家王老夫人也都过来了。

谢允“李大当家，有劳您再次等候多时了”

李瑾荣“不及你的笛声快”

谢允从怀里拿出平令。

谢允“这就是安平令了，国运昌隆，真是言不符实，也没保佑我多逍遥一会儿”

谢允将安平令挂在了树杈上。

李瑾荣“你不是说它在，你在吗”

谢允“晚辈千里而来，本就是为了见人送信，这小小的安平令不过是个信物，如今现已送到，这东西不过是废铁一块儿”

谢允“再为了他拼命，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李瑾荣“信已送到，你真以为会吹个小曲，就能保命了”

谢允“该来的总会来，大当家心里想的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否则怎么会连一只小曲，都不敢叫甘棠公来听呢”

李瑾荣“你真当我不会杀你吗”

周以棠“瑾荣”

谢允从树上跳下来。

周言“你这小贼居然敢跟踪我”

周以棠拍了周言一下。

周以棠“没规矩，站回来”

谢允“后学见过甘棠公”

周以棠“不敢当”

周以棠“这师徒之情，我早已经还了”

谢允“在下只不过是个跑腿的，旧时恩怨一概不知不过，只不过，如果不愿意见我的话，大可不必出现，不是吗”

周以棠“倘若你吹的曲子，我根本就没有听见”

周以棠“那怎么办”

谢允“那也没什么，听不见，我迪生的，不是我要找之人”

谢允“这四十八寨中灵敏绣风景绝佳，就算无功而返，也不虚此行”

周以棠“如今我只是一个闭目塞听的废人，你还找我做什么”

谢允“鲲鹏浅滩之困，苍龙折角之痛，我等河鲫也听不明白，甘棠公不必跟夏虫语冰”

周以棠“这位公子，你很会说话嘛”

谢允“惭愧啊惭愧，像晚辈这种货色，也就只剩下跑得快，我舌头长这两种用处了”

谢允“不然王将军怎么会托付我来”

李瑾荣“不必跟他废话，来人给我拿下”

周以棠“慢着”

周以棠“阿言，去帮爹把这安平令给摘下来”

周以棠“去啊”

周言拿下安平令。

李瑾荣“你已经决定了是不是”

李瑾荣“我早就该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一辈子偏安一隅，闭目塞听呢”

李瑾荣“给你爹吧”

周言将安平令交到周以棠手里。

李瑾荣在这时候也走了。

周以棠“瑾荣，瑾”

周以棠“这位谢公子，你原名应该不姓谢吧，不知你故乡何处啊”

谢允“生逢乱世，居无定所，泛泛之辈”

谢允“是不是本名有何分别，故乡亦是他乡”

周以棠“晟儿”

李晟“啊”

周以棠“这位谢公子是我的客人，替我好好照顾他”

谢允“多谢甘棠公”

-

周言“表哥，我爹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晟“还是说要把四十八寨传给我”

周言“表哥，我不是问你这个”

李晟“那是什么”

周言“我爹他真的要走吗”

李晟“安平定不是你亲手交给他的吗”

周言“那又怎么样”

周翡“那就代表同意了下山的信物，收了肯定就是要下山的”

周言“阿姐，那还不是因为爹他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当面拒绝说的推辞罢了”

周言“爹他不会走的”

-

晚上周言拿了壶酒去找周以棠和周翡。

周言“别告诉我娘啊”

周言“这酒怎么就酸了，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周以棠“我怎么觉得呀，这酒甜的很”

周言“阿姐，你觉得呢”

周翡“苦的”

周言“苦的？阿姐你这是快要失去味觉了吗，怎么是苦的呢”

周言“还有那个谢什么什么的，说四十八寨连狗吃的都好”

周以棠“你说的那位谢公子，在洗墨江上救了你和你阿姐的命，你就算是违抗你母亲的命令，也要救他”

周以棠“你跟你阿姐都有恩必还，爹很是喜欢”

周言“爹，你要是真的走，就把我和阿姐一起带走好不好”

周言“每次我娘打人的时候，我还指望你来救我呢”

周以棠“你娘对你们姐弟俩什么时候下过重手啊”

周言“爹，你看看我现在的耳朵”

周以棠“你娘已经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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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昨晚酒喝的有点多，起来发现自己床头放着一袋栗子。

周言“这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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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公快要出寨门的时候，周言周翡追了上来。

周以棠“拦下”

闻将军“喏”

闻将军“周姑娘周公子，我是个粗人，下手没清没重，别难为我”

周言“让开”

闻将军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跟周家姐弟俩打了起来。

周翡“爹，你带我和阿言一起走，我们来保护你”

打斗的过程中周言的刀断了，眼眶也红了，整个人楞在哪里。

周翡过去护住周言，自己一人跟闻将军打斗 。

周以棠“阿翡，停手吧”

周以棠“爹曾经跟你和阿言讲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今天爹只想跟你们讲讲，什么取，什么是舍”

周以棠“取舍不取决于你，认可什么，不认可什么，因为它本就是强者之道，或是文成，或是武就”

周以棠“否则你们就如同蝼蚁，一生只能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还谈什么取舍，岂不令人贻笑大方”

周以棠“你说你想要保护爹，可你根本连着山门都卖不出一步，是留下还是跟爹走，由得了你们吗”

周以棠“好好长大吧，山水有相逢，山水不朽，只看你们如何才能够自由来去了”

周以棠“阿翡，阿言，爹走了，保重”

寨门关上了周翡哭着跑回来房间，谢允拿着那把断了得刀，走到周言身边，想出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周言“娘说的对，我不该就你，我就不该救你”

周言红着眼眶跟他说话，谢允心里却像是被蝼蚁咬了一样的难受。

周言把谢允手上的断刀抢了过来，说了句。

周言“滚”

说的时候眼里的泪也兜不住了，金豆子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掉。

周言转头走了，留谢允一人在哪里不知所措。

谢允‘到底还是让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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