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光遇pa
•无cp
•学园性格
•霞谷有类似遇境的六个大门,类似暮土终点四周的那些门,伊甸只能通过禁阁前往。
•除了霞谷、禁阁、伊甸、云野和雨林外,地图都是封闭的,无法通往其他地图。
•光之子都会在不同地图出生,但除了凯莉和安莉洁没有在伊甸出生的,有一些特殊光之子是引导新生儿的引导者——实际上他们能不能称为光之子也是不确定的。
•有空巢,但空巢只有指引者和指引者预备役可以进。
•一个地图只有两个引导者。
•目前的禁阁指引者是紫堂幻和霍金斯。
51.
草地上星星点点的花混着浅浅的光晕开放,却又被雨水击打着伏地。
一把突兀出现的伞阻隔了雨水,花又挺起腰,被光模糊了边,晕柔了轮廓。
金垂目看着,有些想去摘——但他没有,他不喜欢摘下来的花朵,那样的花朵再美也会萎缩。
只有这样扎根地底的花,才能够更茁壮地生长,更自由地开。
52.
潮湿,寒冷,孤独。
这些都是雨林的代名词。
光之子像是鸟类,讨厌雨水打湿斗篷淋灭心火;讨厌刺骨的寒冷侵入骨髓。
光之子就像是群居的鸟类,讨厌一点一点缠绕的孤独,喜欢乱糟糟的声音热热闹闹地围绕。
金却在雨林中,感受到了久违的、难得的安心。
53.
合上眼,沉浸在黑暗中,短暂地收起伞。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密密的鼓点;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温柔地打湿头发,顺着脸颊蜿蜒滑下。
心浸泡在潮湿的黑暗与孤独中,金却感到了安心与温暖。
“黑暗不一定是恐怖的,也可以是温暖而安心的。”
似乎有谁在他耳边这么说。
金突然睁开了眼睛。
54.
真是疯了,他想。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金摸索到伞打开,阻挡落下的酸雨。
雨林的天空很漂亮,薄凉通透的青蓝色,偶尔还会有彩虹。
金驻足观看,眼睛一眨不眨,最终迈开步子,展臂飞向神殿。
云野大叔说了,要劝劝雨林姐,安抚她的情绪。
55.
雨林姐坐在锻造台,双手搭在大腿上,垂目盯着虚空的某一点,眼睛没有焦距。
光之生物在封死的门窗中挣扎,翅尖透过窗的孔洞探出挣扎划伤,发出哀鸣,雨林姐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像。
金没有冒然打扰,只是将火轻轻放在光石机关中心的孔洞中。
机关便飞起,嵌合进神殿顶端的大机关中,门窗被打开,光之生物冲破牢笼。
雨林姐终于有了反应,空洞的眼睛看着金,突然落下泪。
56.
“……对不起。”
她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雨林姐哽咽着,不停地道歉,不知是在对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守护好雨林……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们,他们甚至不能回家……我只是不想让光之生物再受到伤害……”
金只是踮起脚,轻轻抱了抱雨林姐姐,就像小时候抱自己的姐姐那样。
“您已经尽力了。”
他说。
57.
泪水在一瞬间止住,雨林姐姐蹲下,小心地颤抖着手,慢慢抱住了金。
“谢谢。”
我最亲爱的孩子。
58.
长老与其说是光之巨鸟的造物,不如说是地图所化的意志。
由地图诞生的光之子们,便是长老的孩子。
59.
告别雨林姐姐,金进入传送门。
一群白鸟贴着金的鼻尖斜掠过去,深色的影子投在金的脸上。
格瑞隔着白鸟于金面前匆匆路过,没有看到他。
60.
格瑞看上去很匆忙的样子,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这么想着,于是金也没有叫住格瑞,绕开白鸟踏进云野传送门,与一个从云野传送门出来的黑斗篷擦肩而过。
肩膀擦过的触感很难忽略,金下意识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匆忙的背影。
下一秒,刺目的白光充斥整个视线,金下意识闭上眼。
温柔的微风拂过脸颊,已经回到了云野。
61.
云野并非没有被波及。
空中淡淡的血腥气无疑彰显了这个事实。
紫堂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紧紧握着一个卷轴,指尖攥得发白,低声开口,“我是奉博士的命令来帮助云野的。”
云野,被满天的黑鸦与飞蛾入侵了。
62.
云野有白鸟和蝴蝶,为什么不能有黑鸟和飞蛾?
光有影子,白鸟与蝴蝶自然也有影子。
影子不甘愿只是影子,蛰伏着吸收光之子间的黑暗,化虚为实,等待合适的时机代替本体。
在这种时候,简直要命。
63.
温柔救不了雨林,善良救不了云野。
一道明亮的血线划过,鲜血飞溅,在斗篷上晕开,留下一个个醒目的墨点。
金的手在抖,几乎要崩溃。
飞蛾的能力是什么?
寄生。
64.
想要杀死飞蛾,就必须杀死其寄生的光之子。
哪怕光之子能复活,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罪恶感与愧疚像是翻涌的海浪,一层比一层高,不断地覆盖加厚。
为了驱逐入侵者杀死守护的人。
这算什么?这还是守护吗?这是加害吧?
65.
雨林姐姐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雨林的孩子甚至回不了家。
金守护不了自己要保护的人民,甚至要以灭敌之名杀死人民。
金慌乱地抹去脸上的鲜血,却是越抹越多,所有的声音都被嘈杂的嗡鸣覆盖,什么都听不真切。
嘈杂的嗡鸣包裹着金,他就像是溺水,几乎喘不上气。
“多可笑啊,战士杀死自己守护的人民。”
那个声音带上了高傲与嘲讽,仿佛讥笑着金的所作所为。
66.
积攒了多年的天真被抹去,被麻木与自责代替。
格瑞来探望金时,金正在低着头,机械地擦拭已经没有一丝灰尘与污垢的罐子。
格瑞心头一紧,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他试探似的,轻轻唤了一声。
“金?”
金抬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眼底是破碎的、再也拼不起来的光。
雨林仅剩的引导者,也如同她一般,失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