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狭小的地下赌场人挤人，吵闹叫骂声不绝于耳，不远处有人正在问候他人祖宗的事当然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操，你敢出老千？小心老子挖你祖坟！”

彪形大汉撸起袖子就准备过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女。

墨梦淡定甩下手中的牌，拎起旁边呆站着的傻小子。

“大哥，上去一趟可不便宜啊，再说现在谁家还有祖坟呐。”

趁“大哥”还在笨拙地挤开围观的人墙，少女已经夹着看上去刚会走路的小男孩融进了人群里，如鱼如水瞬间便不知所踪。

大汉青劲爆起

“滚开！”

看客识趣地让开一条路，但那个位置也只剩下桌上两张小丑讽刺的笑容。

乱哄哄的平民窟，有着满地的肮脏物和远播的恶名。

墨梦将钥匙插入锁孔，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控诉。

在现今科技下这种上个世纪的门简直形同虚设，不过或许对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掩耳盗铃。

屋子和外面比起来倒是非常整洁干净，甚至还有几张相片挂着，上面女孩和男童站在笑得和蔼的老人身旁。

男孩的衣服本就破破烂烂，被她不知轻重地一扯更是几乎碎成布条。

墨梦摘下两人的面具，帮他脱下衣服，翻出针线开始缝补。她捡来的便宜弟弟弟弟在旁边安静待着，不哭不闹。

“咕～”

墨梦抬起头，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拍了拍小男孩温热的头，起身活动一下酸痛的脚，墨梦从自己脏兮兮的口袋里摸出几张被揉皱的纸币。

“乖乖在家等我哦，有人敲门千万别出声。”

三岁的小孩咧开一个笑，用清澈的童音回答

“好！”

干净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铁门再度被打开一条缝，墨梦探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锁好门窜了出去。

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周身的房屋全都破败不堪。最深处一间房大门敞开。

门旁立着块牌匾，歪歪扭扭写着“丽姐早餐店”五个大字，丑得别具一格。

墨梦一脚踏进店里大喊

“丽姨！”

“哟，小梦来啦。吃点啥？”

微胖的中年妇女从里间走出来，随意把油在围裙上抹了两把，捏了下墨梦的脸。

“两个白菜包子。”墨梦笑着任她捏。

“好。你等着啊，姨给你拿。”

妇女拿纸包了两个包子，递过去的时候看到她手臂青紫色的伤。

“……你这手怎么回事？”

“额，不小心撞的。”墨梦心虚地接过包子就想跑。“我弟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就先走……”

“给我站住。”

墨梦不敢动了，乖乖转过身，低头，罚站似的。

“又去赌场了？”

“嗯。”

“被人打了？”

“嗯。”

“哪个小兔崽子？”

“……”

“谁打的你都不知道？”

“这不人多嘛，人家估计也不是故意的，嘿嘿。”墨梦小心翼翼抬头观察丽姨的表情，讨好地笑了笑。

“你这孩子。”丽姨无奈地叹口气，挥了挥手让这个令她糟心的熊孩子赶紧走。

墨梦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又带着一丝迷茫。

“丽姨，我……我想加入你们。”

女人愣了三秒，复杂地盯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你们在隔间里聊，我听见了。

“没告诉别人吧？”

“没。”

丽姨叹了口气，抚平她头顶被风吹起来的发丝。

“为什么想加入？”

“我不想再去赌场了。”墨梦拽住自己的衣角。“成天东躲西藏，今天东赌场明天西赌场四处骗钱，整个地下城的赌场我都快去遍了。”

“而且我招了不少仇家。迟早有人会找到这里的。”

墨梦下定决心后看向丽姨，目光炯炯。

“我没关系，但我弟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