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他一直要自己别太急切，强迫向来没耐性的自己放慢脚步，别吓到她，
别让她有再次离开他的念头，要自己满足于她愿意给予的，不管多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一个女人爱得这般卑微，却甘之如饴。
睚眦“没有。”
他哑着声，音调有些破碎。
睚眦“你没有告诉我。”
水媚儿“我好爱你，睚眦。”
她柔声再道，两手一伸，环住他的颈项，将他往下拉，红嫩的唇瓣温柔的印上他微颤的唇，
眼眶微热，为这样一个男子竟全心全意深爱着她，
睚眦激动的闭上眼。
他…死而无憾了。
全心感受她柔软的唇，温热的，
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凉，是热的，烫入了他的心、他的魂。
睚眦“九儿…我的九儿…”
他抵着她的唇，哑声低喃。
水媚儿“睚眦，你可以允我一个请求吗？”
睚眦“好，一百个、一千个，我都允你。”
他额抵着她的，就算现在她要他原谅映雪，他也允了。
她对他柔柔一笑。
水媚儿“一个就好。”
睚眦“好，你说。”
水媚儿“陪我一起白头到老。”
她不知道该怎么疗愈他的心伤，只能告诉他，她不会突然消失，她会陪他到很老很老。
睚眦先是一愣，旋即眼底慢慢蒙上一层水亮，刚毅的唇缓缓漾出一抹笑。
睚眦“我答应你。”
*
海李子熟了，一篮篮的被采摘下来，挑选了些甜熟无瑕的果实送进太子院，
其余的便送进灶房处理，欲取其汁和酒，此乃妇女养颜美容之圣品。
曦月挑了几粒李子，洗净放在托盘上，送进房里。
曦月“丫头，这是清晨刚摘下来的新鲜李子，刚刚我在灶房吃了一颗，好甜呢。”
将李子放在桌上，曦月转身望向坐在镜台前，正打算重新将假疤痕贴回脸上的媚儿。
曦月“丫头，睚眦不是早知道你脸上的疤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一直贴着？”
他来到媚儿的身边，暧昧的靠着她的肩膀。
水媚儿“这样比较没有麻烦。”
媚儿无所谓的轻笑，替假疤涂上黏剂。
水媚儿“我啊，自从贴上疤痕之后，更加深刻体会到何谓红颜祸水，反正睚眦也不介意，他还说看久了也觉得挺顺眼的。”
曦月“你都没发现…”
水媚儿“怎么了？狐狸，有什么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的呢？”
曦月“丫头，你可有仔细观察你腿上最严重的那块烫伤疤痕？”
水媚儿“没怎么注意，有什么问题吗？”
曦月“你每次看，不觉得和你脸上的疤痕很像，越看你脸上的疤痕，就越觉得那一点也不像假的。”
曦月越说抱在媚儿腰上的力道就越重。
曦月“你就没想过问我这假疤痕是打哪儿来的？”
媚儿一怔，理解了曦月的言下之意后，脸色发白。
水媚儿“狐狸，你…不要吓我啦！”
曦月“唉！你不知道比较好。”
媚儿微张着嘴，好一会儿猛地丢开手上的假疤，整个人跳起来，往后退离镜台。
水媚儿“狐狐狐…狐狸，这这这…不不不…可可可能…是是…”
曦月“就是你想的那样…”
水媚儿“天哪——”
睚眦走进来，刚好听见两人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疑惑的上前，从后头拍了拍媚儿。
睚眦“你们在…”
水媚儿“啊——”
媚儿尖叫着逃离数步。
睚眦也被她吓了一跳。
睚眦“你怎么了？”
水媚儿“睚眦！”
发现是他，媚儿回身扑进他的怀里。
睚眦抱住她，发现她竟然在发抖，再望向曦月，心情很高兴的样子。
睚眦“发生什么事了？”
水媚儿“那那…”
她怯怯的指向被孤零零丢在镜台上的假疤痕。
睚眦“咦？”
睚眦看见那疤痕，随即捧起她的脸，果然，脸上白嫩无瑕，美得令人屏息。
睚眦“怎不贴了？”
水媚儿“睚眦，你不觉得那疤做得好逼真？就好像…真的是…人皮一样…”
睚眦“皮是真的，疤也是真的，是从有伤疤的尸体将皮剥下来的。”
水媚儿“啊！”
睚眦“咦？难不成…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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