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瞧够没?”
冷冷斥责甫逸出薄唇,马上又来一只超不识相的白目鱼,听闻众龙子完成不可能的任务,赶来凑个热闹。
龙套“我瞧瞧、我瞧瞧,让条路出来借我过…”
魟医努力游到前头,挤开好几只挡道的鱼子鱼孙。
龙套“哦喔,果然是银鲛,这银鲛,可在其他鲛人身上瞧不见的,好好好,看起来很滋补,味道一定很鲜甜美味…”
魟医动口也动手的恶习难改,嘴里才在叨叨说着,手就跟着摸过来,眼看便要滑上她泛满柔和银耀的鱼鳍——
睚眥长躯一偏,魟医没碰到鱼尾,只摸着睚眥的手臂,而五龙子戏卷她如瀑青丝的指尖,同时被他摆脱。
魟医抬头看了眼高他不只一颗头的睚眥,结果几乎要让两道媲美千年寒冰的凛冽目光射穿他的鱼脑。
睚眥最擅长用不说话这号神情骂人,接收到讯息的魟医马上缩手,挪走之前不忘先挥挥自己方才动手动脚弄脏高贵龙子衣袖的小小脏污,以示讨好。
五龙子微笑,也挨自个儿弟弟一瞪,不过他可不像魟医胆小,会因为区区一副冷颜而收手。
狴犴.龙五“反正最後总得进大家肚子,父王应该会赐个一两碗汤肉给众兄弟嚐嚐,你又独占不了,你现在不让魟医碰她,等老二老三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回来,她还是得躺在魟医药居里的石砧,任由魟医上下其手,把她浑身摸透透,从鱼鳞到鱼鳍,从*脯到头发…”
龙套“五五五、五龙子您这样说好像有点…”
有点在挑拨三龙子对他魟医的敌意耶,害他忍不住哆嗦,直打寒颤。
狴犴.龙五“你不碰她,怎麽熬药?”
五龙子一脸理所当然的挑眉反问。
龙套“也、也是啦,但——”
又被瞪了又被瞪了!鱼脑门上又感觉到两股寒意钻刺而来!
赑屃.大龙“三弟,在其他人尚未寻回药材前,你要将她安置於何处?”
大龙子出面为魟医解危,开了新话题,转移睚眥的目光。
魟医在他们各自寻药之前便事先交代,必须顾及药材新鲜,後续工作交由魟医处理,请他们万万别自行动手把药材切块或磨粉。
其他弟弟归期未定,他们几位完成寻药任务的龙子如何保管药材,变成一件重要的事,只是目前带回来的药材,多为植物或毫无生命之物,摆入房内不占多少空间,但这条鲛人,活生生、娇滴滴,也不是拇指尺寸的小型鱼,不能锁进柜里放着,不能关到箱里藏着,当然,更无法弄个精巧的琉璃水箱,豢养着她。
睚眥“海牢。”
不假思索的答覆,实则是睚眥返回的一路上,苦苦思忖的难题。
要把她暂置哪里?
丢给魟医去烦恼最是省时省力,反正他成功带回药材,责任已了,如何储藏药材,本就不该由他苦思。
偏偏光是想像粗手粗脚的魟医,可能会怎生对待她,他几乎是立即推翻了这个主意。
应该说,交予任何人,都可能发生他臆测的情况,他无法将她随便抛置了事,左思右想,海牢似乎是勉强可行之处,由他以法术竖起牢门,除他之外,谁也破坏不了牢门。
赑屃.大龙“海牢?”
狴犴.龙五“海牢?”
大龙子及五龙子异口同声,後者剧烈摇首的程度,简直是在抱怨自家哥哥的不知好歹。
狴犴.龙五“真不懂怜香惜玉,海牢那种地方,怎能拿来招待美人?我的床可以大方分她睡…”
衔在嘴边的海果,教迅雷不及掩耳的炫光划过,甜甜的果肉,硬生生连着牙齿飞散。
始作俑者用着旁人瞧不清楚的速度,一瞬间松开抱住银鳞鱼尾的手,另一瞬间两指反折,将五龙子揍翻,最後一瞬间再重新回到银鳞鱼尾下方,托稳它,费时不过短短眨眼,冷颜顶着冷冷眼神,散发浑身冷冷气焰,冷傲旋身,步步远去。
赑屃.大龙“五弟,你今天何必老是招惹三弟?”
大龙子笑觑五龙子使劲爬起来的懊恼模样,不由得替五弟那张坏嘴捏了把冷汗。
狴犴.龙五“谁教他今天看起来破绽百出,让人忍不住。”
平时只有二哥四哥能玩,老三太无趣,完全激不起想戏弄的心情,可方才老三看上去多好玩,浑身弱点全暴露出来,不似往昔,像块冰,怎麽戳怎麽闹都没反应。
赑屃.大龙“他可是睚眦胞弟,惹他生气,自找苦吃。”
狴犴.龙五“他为一条鲛和兄弟生气?”
五龙子好不容易扳回牙齿,好怜惜的摸摸它,刚才那一拳真痛。
狴犴.龙五(放心放心,我一定替你报这离嘴之仇。)
赑屃.大龙“看来确实是如此没错。”
大龙子也颇为意外。
狴犴.龙五“嘿…”
五龙子一脸促狭揶揄。
狴犴.龙五“老三和她是旧识吗?”
赑屃.大龙“没听说过三弟与鲛人一族有过瓜葛,他那性子,很难与谁交好吧?”
大龙子平心而论。
三弟睚眥个性偏冷,从不热络於某人某事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