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其人

倘若有天，我忘了你，你会找我吗?

　　会。

　　会上天下地的找吗?

　　会。

　　即使在很久以后，你已不记得我的模样?

　　我会找到你的。

*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暖暖流下，在剑尖处汇成血滴，再落至地上形成一朵朵斑斑血花。

东海龙子所居的水榭中，此刻九条龙正齐聚一处切磋武艺。

与往常不同的是，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龙子睚眦，今日不但准时出席，甚至愿拉下身段与众龙子们切磋武艺，令原本就惧于睚眦的众人，纷纷避开他，以免倒楣的被他当成磨刀的对象。

一个没来得及躲过睚眦的龙子，就连一剑也未出，即遭睚眦扬刀一划，自左肩至左臂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冒涌的鲜血直朝剑汇聚落下。

睚眦在他一迳后退时，再次举刀对准他的脸庞，但就在这时，一枝遭人摘下的珊瑚，在指劲的劲射下，飞快擦过睚眦持刀的掌背，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之余，也逼得睚眦不得不换手握刀。

清亮的男音自他的身后传来，并同时让他不悦的皱起剑眉。

蓝亦舒“不过是练练身手罢了，真有必要下手这么重？”

久久不回东海一次，一来就想杀人，他若不是想验收这阵子闭关潜修的成果，就是天生嗜血太过。

睚眦“这局尚未分出胜负，你要代他吗？”

睚眦微微侧首，不敢苟同的瞧向来者身上永远都是素白的孝服。

亦舒浅浅一笑。

蓝亦舒“我很贪生怕死的。”

蓝亦舒笑意未歇，睚眦二话不说就猛攻而来，而蓝亦舒则是迅即抽出玉笛，在睚眦刀劈下时，将长刀格挡在自己的额际上方不动。

蓝亦舒“你的脾气，近来可说是愈来愈坏。”

他叹了口气，一掌击向睚眦的胸口，顺道旋身一脚将他给踢开。

睚眦“你倒是永远都假笑嘻嘻。”

他边说边削下蓝亦舒一缯发，随后欲置他于死地的长刀再度砍向蓝亦舒的颈间。

睚眦“总有天，我会教你再也笑不出来。”

蓝亦舒“你不觉得你对兄弟未免太无情了些？”

蓝亦舒不慌不忙弹指震开脖子上的利刃，并识相的退了两步与睚眦保持好距离。

以免他杀心又起。

睚眦对于堂哥多年来总是对自己过于防备的举止，暗自思忖了半晌，并再三瞧瞧他那张永远的笑脸。

睚眦“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忽地飞窜至蓝亦舒的面前，并以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调轻轻道。

蓝亦舒“若是与我无关的，就甭说了，若是与你有关的，也甭说。”

对于睚眦的事，他是半点兴趣也无，反正从他这龙太子口中所吐出的话，九成九都不会是好事。

睚眦“再过不久，我将夺下斗龙这一职。”

蓝亦舒颇讶异的望着一脸势在必得的睚眦，并有些怀疑自个儿方才是否听错了。

斗龙？这么多年来，从不去抢龙主之位，也不肯去立下汗血战功抢得战龙一职的睚眦，会想当上斗龙？

或者，其实斗龙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想要的…是四海霸主，还是别的?

睚眦“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睚眦目光炯炯，观察蓝亦舒面上的变化。

蓝亦舒“有。”

手掩双唇，他面带痛苦道。

蓝亦舒“拜托，劳烦你离我远点，你这张脸若是靠得太近，我会想吐！”

两道寒光当下直朝蓝亦舒射去，他只好告饶的抬高两掌。

蓝亦舒“你真正想听的是什么，你就直说吧。倘若，今日你只是来此想试探我和蓝家兄弟俩的心意，或是我与他们在日后会不会成为你的敌人，那么我现下即可告诉你答案。”

睚眦“说。”

蓝亦舒“眼下，蓝启仁和蓝曦臣已习成七星大法，至于金刚印也练的七七八八。”

睚眦“你与蓝忘机呢？”

蓝亦舒“我——只对你父皇有兴趣。”

睚眦沉默，也不知有没有将蓝亦舒的话听进去，他只是在下一刻，趁蓝亦舒毫无防备时刀势再起。

睚眦“你真是虚伪。”

蓝亦舒“哪里。”

眼看睚眦下手越发狠厉，蓝亦舒不得不在与他闲聊之余，赶紧从一旁看傻眼的龙子手上夺来一柄剑。

可他刚转过身，睚眦已不在原地。

蓝亦舒猛然抬首，跃至他上方的睚眦，手中刀已重重朝他砍下。

蓝亦舒连忙用剑去挡，岂料力道压根不是睚眦的对手。

冰凉的刀身随即滑至蓝亦舒的颈间，紧贴肌肤。

睚眦“你可会助我称霸四海？”

蓝亦舒“这事我帮不上你。”

睚眦“倘若九儿与蓝家叔侄要灭了东海，你可会为我出手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