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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蜿蜒的拐角处,一个健壮高大的男人倚靠在墙面上低着头。
就这样吧,
离他远远的。
不要依赖他。
更不要喜欢他,
他承受不起她的爱意与情感。
没有身份的占有欲,真的好可笑。
以前的他不屑于那些小情侣之间没过多久就给对方写信写小作文说长篇大话的举动,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举动无聊幼稚又虚伪。
真正的感情哪里需要这些东西来维持?
但是后来的他才渐渐明白,如果真心实意地爱一个人,想要对她说的话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是复杂的天文,是三言两语叙不清道不明的。
他是个窝囊废,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对她的情意。
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背着所有人偷偷爱她。
他克制与隐忍不发的爱意与情感,就像是即将喷发岌岌可危的火山,一旦喷薄而出,遍地的草木无一幸免。
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在看到她失望的神情,
在看到她一寸一寸黯淡下来的眸子,
他口干舌燥眼神阴郁,很想上去摸摸她的头,牵牵她的手,抱抱她。
可是他知道,不行。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时候,有多么想把面前的少女死死揽进怀里,紧紧捂住她的耳朵,告诉她,
“别听那些话,都是些违心愚蠢的假话。”
他气愤的是她对已逝之人的不敬,气闷的是对自己的犹豫不决。
黑川厄一直到离开前的那一晚都不会知道。
她怕打雷,他一直都知道的。
在她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
他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转过身将她揉进怀里了。
他差一点点就要因为那一声“实弥,别走。”打破了自己编织了许久的伪装了。
但是他不能回头。
一旦回头,
他苦苦铺垫和作出的伪装就会在那一刻尽数崩塌,他会忍不住自己叫嚣着的血液和躯体,不顾一切地奔向她了。
一方面是对已故亲人磅礴而发堆积已久的负罪感,另一方面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与彷徨。
他是鬼杀队的柱,比一般的队员有更加沉重的责任与义务。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天或是哪一战就会死亡,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能给予她一个未来。
其次只要一想到如果当年黑川厄要是出手保护帮助他的家人,那一切就会发生变革。
他的弟弟妹妹都可以健健康康安安全全地活着,说不定就连到了现在也幸福快乐地生活成长着。
每当他想要不顾一切放弃所有去爱她的时候,弟弟妹妹浑身鲜血死去的模样,就好像刻进了他的脑子里,宛如播放片一般显现出来。
这样举步难行步步难走的矛盾与纠纷充斥着他的身体,又涨又满,甚至让他感觉自己的身躯在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就像他之前所想的一样,
他喜欢谁都可以,她也是。
但是唯独不可以喜欢上对方。
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与分歧太多了,无数正好相反的道路和条件是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只有他们,他们万万不能。
天空的暴雨和雷电还在不断地蔓延着,
实弥伸出手掌,将覆满老茧的手心搭在了自己湿漉漉的脸上。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他一连说了两个“就这样吧”,似是叹息,似是安慰,似是自欺欺人。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每当他一看到或是一想到她的名字,强烈的负罪感和爱意就交杂在一起,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像是不同的势力与敌人,在一瞬间将他的浑身包裹,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这样两股矛盾的情感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要是黑川厄不想要强行打破他们这样僵持着的状态与情感,也许他们也不会吵架,他也不会疏离她。
要说她有多重要,
要说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大抵就是她对他的态度,说的话,一个细微的表情,
就可以决定他好几天的情绪,他今天开不开心,晚上几点能入睡。
这样说还不明白吗?
她对他的情感并不是垃圾,并不是不被需要,也不是肮脏龌龊的东西。
是他小心翼翼呵护却不能触及的净灵。
因爱而不得,
本就是常态,
只是真正发生在了求而不得的人身上,
额外意难平罢了。
...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我也喜欢你啊,蠢女人。”
就让这满腔的热忱与爱意,都烂在肠子里淋死在这场暴雨中吧。
......
他叫不死川实弥,从前家里有母亲,弟弟和妹妹。
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他们都离世了,只剩下了他和弟弟两个人。
在这场意外中他见到了一个极其漂亮却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全程冷眼看着他的家人被鬼杀掉却无动于衷。
为了保护弟弟,他离开了他,加入了一个叫做鬼杀队的杀鬼组织。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讨喜的性格,可就这坏脾气的他,却在鬼杀队结实了两个让他难忘终身的人。
一个成为了他的好兄弟,另一个成为了他暗自喜欢的人。
他如愿得到了力量成为了风柱,
可他们最后都死了。
又过了几年,
他再一次遇到了弟弟和那个女人,可弟弟是以鬼杀队队员的身份来见他的。
他很生气,他只是想让弟弟健健康康的成长罢了,并不希望他来淌这样的一趟浑水。
于是他赶走了他,还对他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这样恶劣的话。
他看到了弟弟眼里的失望与难过,可是为了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很讨厌那个女人,不止是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同时也因为她不可一世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
一次偶然的经历,他知晓了她也喜欢吃萩饼的事实。
她还请他和她一起吃萩饼。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和她这样的女人一起和和气气地坐下吃东西?!
好吧,他最后还是和她一起吃萩饼了。
她夸他长得不错,睫毛也很长。
嘁,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弃对她的意见了吗?
她的实力真的很强,不论是体术还是剑术,同时她也有绝对的自信,像是觉得自己每一战都会好无偏差的胜利一样,也许是天道好轮回,她的体力真的好差,他从来没见过体力这么差的人。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对手。
在一次任务结束找她切磋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她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时候是个认识的普通人都会去帮忙的吧,
于是他只是非常平淡正常地照顾了一下她。
只是自从那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好像就不一样了。
她会给他送萩饼,她回来看他训练,也会和他说好多好多的话。
他以前还一度以为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真是好笑。
那段时间出了一个流言,
由于对她的偏见,他相信了那些无实的流言,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她当时看他的眼神。
他一直都很想道歉,但是因为自身倔强和死要面子的性格,他还是没有去找她。
她在无限列车一战受伤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过去看她了,只是脱口而出的却都是尖酸刻薄的数落。
得知弟弟在跟那个女人进行秘密训练,他没忍住,去找了他们。
她告诉他说,
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只要他一天在鬼杀队,弟弟就一天不会离开这里。
她以为自己很懂他们兄弟吗?他们之间的情谊哪里需要她来介入?
弟弟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弟弟,兄弟俩眼里道不清的心绪碰撞,像是发生了爆炸。
弟弟出奇的在那一天具有勇气,他也出奇的平静。
那一天,他们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谈了很久。
误会解开了,他们还是好兄弟,从来都没有变动过。
所以他准备大战结束之后带弟弟离开这里。
心里好像有点痒痒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是一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于是他为了报答她,应了她的要求给她做萩饼。
可是真的好难吃,一点都比不上她做给他的。
啧,这女人是个笨蛋吗,为什么这么难吃还要吃?
算了,下次自己练习练习再做给她吃吧。
真是个蠢女人。
这女人好像很会说情话,是因为跟其他的男人也说过一样的话吗?
啧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不爽。
只不过她告诉他,“你是唯一一个。”
她朝着他笑,笑起来眼睛里有亮闪闪的星星,很好看。
好吧,那以后对他多说说这样恶心腻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来了一个月一次的葵水,看上去好像很疼的样子。
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她睡着的时候也很不乖,连红糖水都喝不下去,于是他用嘴渡给她了。
她的唇瓣软软的,好甜。
好像这样的她还挺可爱的。
在借着月光看清她模样的时候,他突然发觉了什么。
这可不太妙。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他看到了她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动作。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不行,即使是弟弟也不行。
他们因为嫉妒和暴怒一不小心对对方说了很过分的话,
她失踪了。
他发了疯一般似的找她,在找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输给了她。
母亲,让他任性这一回吧,他真的好想抛弃一切去爱她。
他不贪心,就这一次,让他牵住她的手。
她真的好笨,明明知道自己体力不好还在这样不要命地跑步,也不知道好好珍惜珍惜自己。
可是后来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这样的变故来的猝不及防,甚至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心态。
她第一次这样声嘶力竭地对他说话,
他把她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她害怕的地方。
他不能说,也不能做。
恨他吧,总归比爱他好得多。
假装没看见,却用余光看了千万遍。
到了不再偷看的那一天,也许就释怀了吧。
谢谢你靠近我,了解我,温暖我,陪着我,爱着我,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站在雨中,他的隐忍牺牲,他的温柔克制,终究还是消散在了寒风中。
起风了黑川厄,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