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真有人翻进了墨辰等人的房内。
月光打在男人消瘦的脸上,嘴边的痣额外明显。
墨辰和金衡风相处的这段时间,早就已经对某人的强行爬床感到无所谓了。
于是,原本该睡在地上的金衡风,高兴地爬上了自家王爷(划掉)墨辰的床上,熟练地将人圈在怀里。
“离本王远些。”墨辰说,“不要老是这般,回去便杀了你。”
“嗯嗯,”金衡风依旧很敷衍,“安啦,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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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两人。
以他的身手,他并不能确保自己打得过这两人。即使打得过,也无法全身而退,甚至连跑都跑不了。
男人皱眉看向床上的二人,似是不敢相信一样走近了几步。
那个被抱着的人……
是……故辞!?
开玩笑吧?
这怎的可能!
男人看向另一个人,觉得熟悉,似乎是白天巷子里那人。
原本是按金行沐的命令前来将这两人收集的情报带走,并下药杀死二人。却从未想过其中一人是苏故辞,且正有人待在故辞身旁三番两次做出逾越之举……
他自然是舍不得杀掉苏故辞的,那么就只能杀掉另一个人了。
男人开始搜罗屋内之物,结果没发现关于他们组织的一点情报。
他又皱起眉头。
难不成……在那人身上?
他正打算如何搜身并不吵醒二人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贴在他的脖子上。
“啊,不速之客么。”金衡风笑道,“要找什么?嘘,别吵醒……苏故辞殿下了。”
男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
墨辰在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也许自己回自己组织去有事?
他打了个哈欠,想去装杯茶喝,一扭头就看见迎客吃饭的地方似乎亮起了光。
墨辰揉揉眼睛,推开门下了楼。
楼下没有小二,只有两个人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喝茶,谁也不讲话。
“……鹤庆。”墨辰深吸一口气,“你和刑风两个人,半夜喝茶?”
鹤庆看见站在楼梯旁的人,扬起了一个笑容:“故辞,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墨辰无视了金衡风的可怜眼神,“大半夜的,怎的不去休息,反倒来找这家伙喝茶。”
金衡风冷笑,“原来认识?您的相好么,怪不得您听声就能认出来了。”
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昂对,得到情报前,墨辰和苏灿大眼瞪小眼的最后一天。
鹤庆今晚第三次皱眉。
“故辞,你交的朋友便是如此?”
显然,鹤庆很嫌弃金衡风。
“……是。”墨辰还是帮金衡风说了话,“他性子本如此,你莫要见怪了。”
一时间金衡风也不知道墨辰在夸他还是骂他,又气又好笑。
鹤庆并未和两人多废话,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就这样的人,居然是这里据点的领头么?那也真是……”
“什么?”
金衡风抿了一口茶,笑了笑却并未说任何东西。
他不说墨辰也不问,没一会儿也回去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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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墨辰没睡好,从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拼了命似的涌上来,怎么忘也忘不掉,怎么摆脱也不行,就是要让他记起来。
第二天起来,金衡风神采奕奕的,而墨辰精神不足,时时刻刻好像都要睡着。
然后那小姑娘看见了更是开心,早晨好好地慰问了墨辰,还偷偷塞了药给他。
小姑娘冲墨辰眨了眨眼:“抹那处的,若是够不着便让你夫君帮忙。”
墨辰:……得,真误会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咬牙切齿地去找金衡风算这笔可恶的账。
若不是金衡风昨日故意之举,怎会闹这么多事情?
昨晚与鹤庆聊天之时便觉得尴尬,结果今日那小姑娘还当了真塞了药……
真是……耻辱!
墨辰一想到这,就捂住脸怀疑人生。
为何……要和那个家伙一块儿演戏啊啊啊!
这家伙不是喜欢女人么!
“捂着脸做甚~”金衡风嬉皮笑脸地当着小姑娘的面凑到墨辰跟前,“要走了喔~事情很重要呢。”
小姑娘内心一直在咆哮,嘴角直接上扬,无法摁下来。
“……赶快去吧。”墨辰恶狠狠地盯着金衡风,“要是人跑了我定拿你扔去喂狗!!”
“嗯嗯~”金衡风依旧敷衍回答,“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直到两人走远,小姑娘的嘴角还是没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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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了清风酒肆。
据说是当下漠城最受欢迎的酒肆。那帮人选这里做据点,也真是不怕死了。
两人都是爱喝酒的,一进去金衡风就熟练地报出一个酒名,要了好几坛,还要了下酒菜。
“……”墨· 不习惯大早上喝酒· 辰完全下不去嘴,“刑风,你有病?”
金衡风反倒笑嘻嘻地回答:“有病啊。您定要问我何病之有。”
“哦?”墨辰挑眉,“那你何病之有?”
他卖个关子,在墨辰耳边轻声道:“相思之病。一日不见殿下,便一日都闷得慌,心里不舒畅。”
墨辰:“……我看你是闲得慌,一日不戏弄本王便觉得浑身难受。”
金衡风:“差不多?那依殿下来看,该如何治疗才好?”
墨辰哼了一声,说:“剥了皮,下锅煮。”
“加什么?”
“葱花,配料,一样不少……”
“再加个殿下吧。”金衡风打了他的话,“那是在下的荣幸,在下会很高兴的。为了殿下,赴蹈汤火。”
墨辰别过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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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庆刚忙完回来,正好看见金、墨二人。
但他直接略过了金衡风,让厨房做了墨辰喜欢吃的糕点,端来放在墨辰面前。
“大早上便不要喝酒了。”鹤庆道,“更何况这酒很辣,你不喜欢喝。”
墨辰“嗯”了一句,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金衡风观察了他,发现鹤庆很有可能去做类似于收尾工作的东西了,刚回来。
衣角有一片血迹,但鹤庆的衣服颜色和血色差不多,不认真看完全看不出来。
而且他身上多了木槿香。
木槿香么……
这帮人,得是有多喜欢木槿……
金衡风饮下一口酒,和墨辰交代几句,自己便去了景郁阁在这的据点。
不知道鹤庆说了什么,墨辰垂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