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楼内,传来女子被鞭笞的声音。
女人痛苦的喊叫让人不忍卒听,但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没打算停手。
他冷笑着看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一脸轻蔑:“爷就是喜欢打你这种柔弱姑娘,”说罢,又用力抽了几鞭子,“知道为什么吗?”
沈溪绿疼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只能紧紧咬住唇瓣。
“瞧瞧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爷爱看。”男人邪肆的勾起嘴角,一脚踢在沈溪绿的小腹上。
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袭遍全身,她疼得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可即使如此,也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男人再次抬腿踢向沈溪绿的小肚子,她吃痛,整个身体都弓成一团,但依旧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她咬牙忍受,直到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你这货色,听说春宵一刻卖了不少钱。可惜了,过了这一刻,就不值钱了,”男人似乎是累了,他走到一边坐下,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边吃边说,“你该谢谢爷今日不是像那普通男人对你上下其手。”
说完,他还满意的点点头,“嗯,味道很不错。”
看得沈溪绿心中气愤,她咬紧牙没吭声。
这个男人,是这家芙蓉茶楼的老板,平素里最喜欢做的就是花钱欺负这些娼妇,有些甚至被折磨过度,当夜就死了。
今日这男人跟吴春茗指名道姓说要来找沈溪绿,还肯出大价钱。吴春茗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答应的。
沈溪绿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而且越来越难受,她咬牙撑起身子。
“你当真,不是人,欺负弱女子,简直是大梁的渣滓!”沈溪绿恨恨地说完,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离去。
男人见状立刻站起身追上前,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一脸怪笑:“你多骂些,爷更高兴,说不定赏你更多银子。”
他从钱袋子里倒出碎银,银子尽数落在沈溪绿面前。
整夜的折腾,沈溪绿已经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她闭上双眼默默祈祷,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她留着一口气活着。
那人走后,沈溪绿艰难地翻动身体,踉跄着朝外跑去。
她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浮云楼了。这浮云楼里尽是欺辱弱者的男人,她怕再呆在这里会被这群人给活生生撕碎。
就连吴春茗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她无法忍受日日的堕落。只觉自己身处炼狱,她也终于明白当初沈稠红为她出头到底所为何。
她披着一件外袍,拖着虚软无力的双腿,跌跌撞撞的朝门外冲去,她不敢回头去看这个令她恐惧的地方。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她便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她惊讶抬眸,只觉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熟悉。
“谢公子!”沈溪绿眼圈一红。
谢七看着她,微微蹙眉:“姑娘怎的成这副模样?”
沈溪绿咬着唇,半晌道:“谢公子,我答应你的话。我求求你,你带我进宫吧。”
谢七蹙眉扶着她,此处人流太多,有什么话他也不便说,他带着她朝另一条路走。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沈溪绿感觉头晕目眩,她紧紧抓住谢七的衣袖,才能勉强不至于摔倒。
谢七扶她上了一辆马车。
沈溪绿靠着马车的椅背喘着粗气,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晚的一幕一幕。
她看着现如今的情况,才意识到多么荒唐。她走了,可吴香茗怎会罢休,她哪里有钱给吴香茗赎身。
沈溪绿开始懊恼自己的举动,她不该这么决绝的。
她连这谢七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便一时冲动接受他的好意。
谢七似乎看透了她的忧虑,笑道:“溪绿姑娘不必担忧,我会处理好一切,姑娘安心养伤便可。”沈溪绿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今日,竟变得像沈稠红那般做事冲动了。
深思良久。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下,车夫掀开帘子问道:“公子,到了。”
沈溪绿一愣,随即看到一座宅邸。
她看向谢七,谢七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她下车。谢七扶着沈溪绿下车,沈溪绿抬头看去,只见这宅邸门上什么也没写。
她不由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人家。
“溪绿姑娘暂且在此养伤,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谢七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