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本章推荐BGM：Earned It]

我时常会想起，那些崩坏掉的事，是从哪里开始的。

翻来覆去的想啊，原来还是从金钟仁开始。

怎么就躲不开这么个祸患。

——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Sorry…”

我第二十七次按下拨号键，面上没有任何烦躁和疲惫，只是冷漠。

指尖下滑拉下屏幕，十一点三十六分，继续重复最开始的动作。

一直到电量过低的提示声响起，我才放下手机。

凌晨两点四十一分，毫无困意。

衣柜里挑了件深色风衣，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估计人是在霓州上城区的一个酒吧——烟火。

那地方我从前常陪着边伯贤去。

刚出门就听见里面手机铃声响起，伴随的还有一串什么音效，听不太清楚。我脚步停了下，没回去拿。

今天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车况好到让人心里发慌，一路顺顺当当地到了烟火门口。

我下车，钥匙随手丢给门口服务生，自己进去找那人。

凌晨三点多，烟火里的人却不多。这酒吧，或者说是这会所，最不同于别处的就是这一点。

人少，清净，闹事方便。

转了几圈没见他，意料之中。也不必上楼寻人。

我清楚得很，金钟仁哪会去那楼上包间——纵使百花丛中过沾惹了数不清花草，却从未是真动了人姑娘身子的。

当然，同是出来风流的不算。那得叫什么来着？对，各取所需。

舞池那儿碰见几张熟脸，估计是金钟仁的酒肉朋友，再不就是边伯贤的附庸一类。

我社交圈子空泛，倒还真没能排出来那三四五流关系。

还没张口呢他们就把金钟仁卖了，包厢号都给扯出来。

妥了，不用多想，是金钟仁那群狐朋狗友。

目光从离我最近那张脸过到最远处，勉强记住几个人。

现在看着是酒吧里风流的纨绔公子哥，说不准将来就成了上城区的主子之一。

不必要巴结，不得罪就成。

再往远处看，算是见着个朋友。

金俊勉。

金俊勉“钟仁刚搂了个姑娘，往后门那儿去了。”

他冲我眨眨眼睛。

金俊勉“也就刚才的事儿，他们几个没看见。”

姜辛“谢了啊。”

转头随便拉了个服务员，递了张卡过去。

姜辛“就当是朋友请喝了场酒，没必要客气。”

其实这样说话，就是很客气了。

他举起来酒杯，眉眼一弯，算是接受了。

我这会儿倒不急着找金钟仁去了，径直往吧台去。

刚坐下就撞上吧台里那人目光——估计是酒保。但那眼神怪得很，我差点要躲，还好反应快，才没失态。

瞧着倒像是新来的，不然不会，也不敢这么直白瞧我。

生面孔，一头黑发，刘海垂到眉角上方却不显得拖沓。

顺着额头向下眉骨凸出，鼻梁高挺，轮廓线条宽刀阔斧出来，五官又精致得像是画里走来的人儿，惊艳得很。

喉结也好看，没有颈纹。挂了条银色细项链，藏在黑色内衬里，快看不出来。

是长我审美上的人。

照往常我肯定会多看两眼，说不准也有认识的欲望。我嘛，沾染了边伯贤的习气，也成了半个视/觉/动/物。

但现下我扫了一眼就再没看下去的欲|望。不知道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