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得赶快离开这里。 

沃尔夫的直觉告诉他，他目击了全过程意味着他现在也成为了目标。 而医院大厅这种地方太过暴露了。 

他转身离开了医院大厅，外面下着小雨。 他四下寻找那辆车，和其他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有那么一阵，他觉得每个人都是威胁。 那个黑人邮递员在他走过时瞥了他一眼；的士司机停在路边，也许在等出院的病人； 还有一位女士在遛狗。 在那一刻，他们看起来都很危险。 

沃尔夫嘲笑了自己的紧张，快步走向了人行道。 他再次环顾四周，只看到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他决定不去担心。 

但他这阵子还是小心为妙。 

他走下人行道，思考着。

‘如果艾登不在这，那他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急救人员告诉他艾登会被带到这家医院，但是这半个小时内没有救护车送来病人。 而且上一个送来的病人断了条腿，而不是枪伤。 救护车没有送来与艾登年纪相仿，肤色相同的病人。 算上大厅的护士，沃尔夫已经问过了四个人。 他问过了急诊室的护士，连急诊等待室的清洁工都问过了。 

没有叫做皮尔斯的人，也没有符合描述的人。 这家医院总是例行接受CFR送来的病人，但没有枪伤患者。 

那救护车会把艾登送到哪里？

枪击发生后，这辆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 也许是杀手的收尾团队。 也许他们根本不是医疗人员...... 

‘芝加哥快速响应……’

难不成他们正把艾登的尸体丢下码头？

沃尔夫朝他今早从附近的停车场“借”来的豪华轿车。 为此他还不得不花六十块让一个小混混给监控探头喷上漆。 既然这样，干嘛不弄辆舒服的车呢？ 

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辆离急诊室半个街区远的车。 看样子还没有人报失，如果运气好，没有人检查那个停车场，也许这车一整天都不会被报失。 

他用自己做的遥控钥匙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迅速发动车子离开。 他开得不快也不慢，他可不想引起警察的注意。 

车里有语音GPS系统，“去最近的CFR办公室，“他说。 

GPS回应了他，告诉他最近的办公室离这里不到四分之一英里。 

他向右转弯，沿着大道开了几分钟就到了。 

CFR：芝加哥快速响应：6号保卫室。

他把车停在一栋一层的混凝土建筑后，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不接受申请了，”柜台后一个姜黄色头发，脸上还有雀斑的男人一边玩手机一边说。 

“申请？”

男人抬头看了看他。“你不是来应聘的？”

“不是。额，我的一个朋友今天被CFR带走了，问题是，我不知道他被送到哪家医院了。” 

男人叹了口气，转了转眼珠。“这不是我的责任。” 

沃尔夫从裤兜里摸出20美元折起来放在柜台上。“就耽误您一小会。” 

20美元消失了。“好吧好吧，在哪里？”

他告诉那个职员事发地点和皮尔斯的名字，虽然名字可能没什么用处。 如果艾登需要，他可以有许多名字。 

那个职员盯着电脑屏幕对他说：“今天没有人从湖滨区被接走，那条街、那个拐角都没有。 通常我们只会在华盛顿公园接到枪伤人员。“

“没有叫那个名字的人么？”

“没有。”

沃尔夫问了一堆问题，答案都是没有。CFR否认在今天的任何时间从那个街角接了人。 

“我们也没有叫科林斯伍德的员工，一个也没有。”

“那救护车呢？编号是103的那个？”

“那辆车今天被送去检修了。”

“检修。好吧。”

沃尔夫安静的转身离开了。

艾登·皮尔斯中枪了，然后消失了。 就好像他被一辆幽灵救护车送到了一家幽灵医院。 

那些家伙可能是杀手，可能不是，而艾登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现在他可能是真的幽灵，而不是像幽灵一样的私法制裁者。 

沃尔夫还是决定不相信艾登死了的说法，除非有证据。

他走向建筑的拐角，准备最后再“借用”一下那辆车。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维多利亚皇冠停在了他面前，沃尔夫知道这是一辆没有标识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