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逃!”
一个黑影从喻升后面窜来,伴随着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一条粗重的锁链已经死死扣在他的脖颈上。“呃……唔唔……”喻升被锁地青筋暴起,尽管南无站得老远,依旧可以看见他脸上痛苦的神情。马面鬼瞅着他,面带同情地说道:“此鬼生前罪大恶极,所以黑无常此次前来便是将他带入地狱……”原来真实的黑无常并无传言所说那么彪悍粗鄙,丑如夜叉,即使有一定距离,也可以看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魁梧高挺的身躯。在南无看见远处黑衣男子的时候,那人也朝她这儿看了一眼,眼神正好交锋,吓得南无心里一紧,马上瞥向一边,心里暗想道:“糟了,不会吧,这么快就发现我是生人了?”
果不其然,一条如黑蛇般的东西瞬时窜过来,从她脸旁擦过,数根头发随之掉落。一旁的牛面鬼也哆嗦了一下,低语哭囔道:“小黑啊,即使咱加官进爵了也不带这么猖狂的……”随即又立马装腔高声道:“大胆范无救!竟敢冒犯天阶的仙官!还不速速前来谢罪!”“哦?不知阁下是哪里的仙,又是哪来的官?在下可从未见过这副新面孔…….”他瞬时移动过来,在她耳旁用稍显戏谑地语气低声道:“我可不记得在这冀州地域有新供奉的城隍,莫非是哪位天官新添了子嗣,还是……”说着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他们听了这话,好像也顿生了怀疑,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果然,现在我既没仙根又没仙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神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一个凡人冒充神仙耍他们可有我好受的了……阿弥啊,你睡醒了没,快来救救我啊……南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打算用下山前刚学的脱身咒脱身,谁知这时,突然有一嚣张且略带稚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难道现在连地官儿也要管我们天家的事儿了?”“你是何人?”
他一手挎着腰,一手手里拿着一笛子把转,浑身上下一身红衣胜枫,红色束带扎了一个高高马尾显得年少轻狂,放荡不羁,而额前略显中分的碎发下又有一条绣有红色的抹额,在腕肘处的衣袖上,在束腰上,甚至在耳朵上都挂满了红色的长长短短的穗子,若不是他长着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恐怕会把他认成月老。他慢慢悠悠地晃到范无救跟前,又因个头不及他高于是又十分傲娇地踮起脚尖,用笛子轻轻触在他的肩上:“我,你竟不认识?”见他们都默然,他气得如孩童般跺了一下脚,转身又一副跟南无很熟的样子,拔出她腰上的剑说:“不认识我也罢!那……这把剑你一定认识……”“这难道不是……画扇剑?!”所有人都惊了,更别说南无从未想过原来这把剑还来头不小,关键时刻还能当身份牌儿用用。
“没错,此剑正是画扇,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何来历,我和这把剑的现主情同挚友,所以借他这把剑在凡间玩玩儿,没想到啊……这地上的仙官不赏面啊……”南无话音刚落,牛马面们就纷纷赔罪道:“望秋君息怒!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