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

昏暗的房间，阮九瓷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鲜红的大字刺激着她的心脏，她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她看不到所有的一切。

范丞丞无从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换回怀里人的神志。阮九瓷抬起了头，眼中的无助和满脸的泪水，让范丞丞顿时心中一阵抽痛，慌忙扯过自己的袖口，擦去她不断涌出的眼泪。

“嘟嘟嘟……”突然，警报声骤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慌乱。

阮九瓷强打起精神，撑起颤抖的身体，勉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扶着范丞丞的手匆匆向集合地点赶去。

“轰隆隆”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整部战舰都为之一颤，当两人最终到达目的地时，震惊地发现，一架青绿色strain撞破了战舰的钢铁墙壁，直直地卡在破口之中，而这架strain显然是当初阮九瓷在与帝国军战斗中遗留在对方军舰的那台战机。

抓着范丞丞的手顿时握紧，阮九瓷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而战机上走下来的人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让阮九瓷强装镇定的身体再次开始摇晃起来。

范丞丞捏住阮九瓷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狼狈男人：

范丞丞“穆尘，对吧。”

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肯定的语气征询着身边人的回应，而阮九瓷此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眼神中竟隐隐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阮九瓷“陪我去找舰长，我们的事情，该有个了断了。”

云华春“那么，身为帝国军的部下，你为什么要投靠联盟军呢？”

审讯室内，已做好简单伤口处理的穆尘面对着云华春的讯问，充血的眼神再次带上嗜血的色彩，沙哑的嗓音显示出他的疲惫和恨意：

穆尘“因为我本来就是被逼加入帝国军的，而当初那个筹码现在没有了。”

审讯室顿时陷入了沉寂。云华春身边的警卫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而云华春只是摇摇头，望向穆尘的眼光中已然是信任和欣喜。

“砰”审讯室的门被强硬地推开，气喘吁吁的阮九瓷出现在诧异的众人面前，眼光直直地射向做在椅子中沉默的男人，她身后，范丞丞紧紧地跟随。

小甲“少将，为什么这么无礼地冲进来！这里似乎是高级机密场所！”

云华春身边的警卫面露怒色，却被本人制止了接下来的话。

云华春“少将，如果有话说的话，请在旁边的那把椅子上坐下吧。”

阮九瓷干脆地走到穆尘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抬头正对上云华春了然的目光。

阮九瓷“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阮九瓷冷静地说出对自己来说绝对不利的事实。

云华春“你指的是什么？知道了你和这个男人认识？还是知道了你原本就是帝国军派来的奸细？”

一串问号使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齐齐扎向阮九瓷的所在，只有范丞丞，带着单纯的担心。

云华春“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为什么要坦白？”

云华春犀利的眼神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游手好闲的老头，让人不禁寒毛直立。

阮九瓷“同样的理由，舰长。”

阮九瓷的眼眶还带着痛哭后的红肿，而眼中却一片清明：

阮九瓷“筹码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决定跟着我的心走。”

云华春“跟着你的心走…说得好。”

云华春对对面的两人微微笑了笑。

阮九瓷“那么，请问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这次，轮到阮九瓷发问，

阮九瓷“为什么你会怀疑我，既然怀疑了为什么不把我铲除？”

这次，云华春笑出了声，带着一种自得和骄傲：

云华春“因为你的气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同伴保持那么大的敌意和距离，还有你的身上总是充满了一种杀气。”

他的目光在范丞丞的脸上停顿了一下，转而直视阮九瓷：

云华春“其实一开始的确想把你除掉，毕竟把你留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满意地看到了范丞丞脸上的惊慌和阮九瓷一瞬间的颤抖，云华春接着说：

云华春“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你将会成为我们的同伴，真正的同伴。”

穆尘动了动，用余光打量起门口这个微微有些脸红的少年，

云华春“还有你。我相信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你也有牵挂着的人吧。”

沉默许久，穆尘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云华春“好了，回去吧孩子们，我想你们需要好好谈谈。”

云华春带着一群部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审讯室。

云华春“到我的房间来吧。”

看着昔日的依靠，阮九瓷搀扶起穆尘，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