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言玥宁前脚刚进家中,后脚就听见阿爹的声音。
“今日,又去见那二皇子了。”言若海肃声道。
言玥宁诺诺威威转过头就听见言若海这么个说法,反驳道:“什么叫又啊,明明是他来我的茶馆,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言若海无奈,事实虽然确实如此,但他也是着实不想他的女儿掺和到皇室之间的事去:“那过几日靖王世子举办的诗会你可有答应?”
“没,绝对没有,这几日茶馆忙死了,我都要去帮忙,累死我了。”言玥宁立马回答道。
“那就行,最近京都不太平,除了你的茶馆其他地方少去。”言若海叮嘱道。
“好。那阿爹,我先回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言玥宁说着赶紧跑回了房间。
言若海没多想也就回去了,毕竟自己家的这个小女儿自小很听他的话,只是他没想到几日后,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她的壮举。
那日之后,言玥宁每日如往常一样去茶馆,一呆还就是一天,都是为了今日,毕竟那茶馆老早安排好了,就算言玥宁不去也是照常运行,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言若海给她禁足罢了。
靖王府
“早啊,世子殿下。”言玥宁说着递给李弘成一袋柿子,“你是世子,它是柿子,也算有缘。”
“玥宁小姐,来得挺早,二殿下已经在后院等你了。”李弘成笑道。
“我不在前院啊。”言玥宁疑惑道。
“哦,殿下说了,玥宁小姐喜静,特意让我将你安排在后院,与殿下一起。”李弘成说道,“你放心,我必然会将诗会的诗第一时间送到后面去。”
“得。”言玥宁顿了一下,“你不往后面去?”
“我等人。”
“哦,范闲。”言玥宁说完也不在前门呆了,径直走到了后院。
池中亭,人中坐。一人立于亭外,四周热闹非凡。
言玥宁不紧不慢地往李承泽那走。到了亭外,谢必安对李承泽说道:“殿下,玥宁小姐到了。”
“嗯。”李承泽一手捧着《红楼》看着,一手端茶微抿。
“这风景属实不错。”言玥宁说着走到了李承泽身旁,提溜起一颗葡萄,播起了皮。
李承泽见言玥宁兴致不错,心情也被传染得欣喜,凑到言玥宁面前,笑道:“想来玥宁妹妹今儿个往这一坐,可算是投靠在我门下了。”
“那殿下可就想多了。不说我在监察院内没有个一官半职,就连我开的茶馆,最大的客人还是殿下您,你这不是做得亏门买卖吗?”言玥宁说完,把手里的葡萄塞进嘴里,又拿了一颗。
“可你毕竟是四处言若海的女儿。”李承泽说着一把握住言玥宁的手,凑过去吃掉了她手里刚播好的葡萄,“这周围到处是他们的探子,俗话说外行人看笑话,内行人才看门道。”
言玥宁收了手,正巧瞥见庭外一小厮急匆匆跑近,顺势将头转了去。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李承泽攥着手中的茶杯,“短短几句写尽千古忧愁,今日诗会有此一首,留史册。玥宁,你觉得呢。”
古今七言律第一。言玥宁心里嘀咕,面上笑道:“自是极好。二殿下这是想将范闲收入麾下了。”
“玥宁觉得如何。”李承泽说道。
“不怎么样。”言玥宁答道。
“为何?”李承泽皱眉:适才你不也称其是位才人吗?
言玥宁作为知道李承泽经历的人,也知道他最后为争夺皇位变为一枚弃子,对李承泽多少心有同情,因此这些年和李承泽接触得多了些,多少带些私心,但也是这些年在庆国的日子,言玥宁最后看着李承泽的眼睛,也只说道:“他不会被任何人收入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