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瑾玉早就收到了容绗的告知,信使说许渡容暂留容府,一切安好,瑾玉怎能不知,这只是容绗扣留下许渡容的一个说辞,天宫的人,惯会这一套,瑾玉助许渡容化身为人,剩下的路就要靠许渡容自己走了。
至于天君那一年的指令,她瑾玉才不怕呢,反正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天族禁令呢?
瑾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帮助许渡容,也许是五百年前浑身鲜血的白衣女子让她至今难忘,又或许是她从许渡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又或许···许渡容令她敬佩?
许渡容想着瑾玉入了神,“瑾玉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许渡容虽然与瑾玉所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就是觉得瑾玉是个好人,她助她化作人形,还带她来凡世,教她道理······
“不许走神,专心研磨。”容绗阴沉的声音将许渡容思念瑾玉的思绪拉回了容府。
“是······”自容绗说不愿意听许渡容自称奴婢后,许渡容便再也没有自称过自己,都是直接回应,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称,叫自己什么都觉得怪怪的,都不合适。
容绗仿佛是感受到了许渡容紧绷的身体,沾了沾墨一边写信一边说道:“不用拘谨,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只管干好给你的差事,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话时的容绗目光全程落在信纸之上,许渡容看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研磨上,许渡容记得伊昙说过,他们容二殿下不喜欢研磨,如此看来还真是。
只是看着专心写信的容绗,总觉得容绗不像是外人说的那般贪恋美色,专心搞事业的人,怎么会贪恋红尘美色呢?
容绗写完了信,却没有马上放下笔,他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丫鬟装专心致志研磨的女子,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深处的某一天,也有这么一个女子陪在他身旁,他写字,她研磨,只是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场景,比现在好像要欢乐温馨的多,现在他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他让许渡容来当随侍,第一目的确实是为了试探她,可是进了书房的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背,就连当着她的面写信她都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玄霜(墨块),丝毫没有偷看的意思,容绗窥探她心中所想,想的也都是些小女儿家的事情,倒是不知,她来容府究竟是为了什么。其次的目的,便是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几年了,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说谎,真相便只能由他自己去探寻。
“殿下?”许渡容本想问问容绗是否要吃些东西,却看见容绗盯着书架出神,便试探性的叫了叫他。
“哦,怎么了?”许渡容本想问容绗怎么了,没想到这厮竟反客为主,许渡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殿下出神便······”许渡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你出神所以想叫你吗?
容绗看着眼前不知道怎么回话而憋得难受的女子不禁上扬了嘴角,还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