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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新神使与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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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途见闻:佩洛蒙德是阿尔迪亚边境的一座小城,由于某些原因,佩洛蒙德的居民并不待见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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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少年睁开双眼,隐隐感到头部一阵如锤子敲打般的疼痛传来。这种感觉逐渐升级为剧痛,他面露苦色地按压头部,想借此减缓痛感。

  “呃!……”

  “怎么了吗?”

  少年顺着这声温文尔雅声音望去,一个月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性正向他走来。因为他的头发有些太长,便用一根细绳扎在了一起,手里拿着的行医笔记表明了他医者的身份。

  “这里是……?”

  “这里是佩洛蒙德的城郊。”那人坐在少年的旁边,手里还摇晃着一瓶清澈的蓝色液体:“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

  “嗯……咳咳!”少年猛地咳嗽两声,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糟了……身体的状态越来越……

  “快把这个喝了吧。”男子把药水递给少年。蓝色药液在屋内药草的映衬下显现出淡绿的微光。少年接过药水后看了看这诡异的颜色,吞口水。

  “放心吧,是回复药水。只不过附加了我的治疗魔法,应该对你的症状能有所帮助。”

  魔法?这个世界原来是存在这种东西的吗?

  好苦!少年吐着被药液染绿的舌头,活像生吞了三条蛞蝓。喉咙里黏黏糊糊,涩味久久不退。

  但是……呼吸顺畅了……居然也不咳嗽了!

  “哈哈哈……吓到了吗?这瓶特制的药水里面还有我附加的木系治愈魔法,虽然没法根除,但感觉应该好多了吧!”

  那人爽朗地笑着,一副很得意。鼻梁上的镜框不停抖动,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

  “我的名字叫尼尔。你呢?你是哪里的旅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穿的那种服饰呢……”

  “我的名字是……”少年回忆着。

  嗯?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少年绞尽脑汁仍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成为神使前的记忆,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迷雾所掩盖了。

  “失忆了吗……有点棘手啊……”尼尔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他也开始头疼起来。“那……你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吧。没有佩洛蒙德的通行证的话,守卫可不允许随意进出啊。”

  从各种方面来说,长途旅行貌似不太可能呢……衣食等等,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少年略作思索,已经敲定了主意。

  “这真是……麻烦您了。”少年诚恳的致谢。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效,他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温暖的棕色瞳孔恢复了光彩,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傍晚微醺的阳光将火烧云的影子映照在尼尔在药铺所种植的百草上,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向少年扑面而来。他沉醉于呼吸这甘苦而又芳甜的空气,感受着与肌肉里记忆着的、与先前不同的嗅觉感受。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

  尼尔把一根老旧的锈棍拿过来交给少年:“这个东西,这么破旧了还带着,一定很重要吧?”

  “嗯,尼尔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少年下了床,对尼尔行了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看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呢。但是……

  尼尔看着眼前英气十足的少年,发现他的温和的目光中充满朝气,像极了某个人——他回想起了曾经的家人——那个没有救回的弟弟。

  “格林……”尼尔梦吟一般呢喃道。

  “格林?”少年疑惑。

  “哦,啊……格林是我的弟弟……”医生垂下头去,黑色的瞳孔越发深沉,看起来十分懊悔:“”格林曾经得过一个和你很类似的病,症状十分相似,只是……”尼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抱歉……”

  “没事。这次一定……”

  尼尔顿了顿,接着说:“对,这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他振奋了精神,嘴角又上扬起来。

  “嗯,尼尔医生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少年点了点头,白净的双手手搭在旧被褥上,双腿已经在床外了。

  “……你这小子…”尼尔转过身去,似乎在擦眼镜:“放心吧,在你的身体和脑袋恢复完全之前,我都会把你照顾妥当的!”

  少年看了看乱糟糟的房间:除了脏兮兮的被褥和毯子,衣物也都胡乱堆在箱子里。除了褐色木桌上的药品摆放算得上整齐之外,偌大一个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迹象能看得出这里有人住着。

  好乱!太乱了!超级乱!

  “尼尔医生没有打扫的习惯吗?”

  “啊……工作吗,也没办法!”尼尔摸了摸嘴角的胡渣,不修边幅的外表跟这个房间搭极了。

  “那我来帮你收拾吧!怎么样?”

  一来为了报答尼尔的好意,二来也是为了自己……总不能治好病之后又因为这个贫民窟似的环境条件又生病吧?

  从那以后,他们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互相视如己出,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不仅如此,少年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

  ……

  “糟了,格林!”

  “怎么了,尼尔?”格林换上了尼尔以前的衣服,而现在正在为神匙裹上白布条——据说是为了低调。(不会起到反效果吧?)

  “药酒用光了……”

  “难道说……”

  “没错,”尼尔将座椅转向格林,摘下眼镜擦了擦,“到你出场了!”

  哥哥终于开始使唤弟弟跑腿了么……但是,平常尼尔不是不让我进城的吗?怎么突然——

  “我现在还有研究,抽不开身,所以只能麻烦你喽~这是银币四枚,每瓶两银币刚好。”尼尔戴上眼镜,露出狡黠的笑容。从腰间取出四枚银币。

  “……交给我吧——”格林这么说着,正准备出门——

  “等下!通行证也带上。”尼尔又嘱咐道:“今天晚上说不定有雨呢,你把我的斗篷也披上吧?”

  “知道了。”格林将绿色的斗篷披上,用绳子将神匙两端绑好,背上便离开了。

  “路上小心。”

  “知——道——啦!”格林拉长声调,却引来尼尔一阵偷笑。

  简直比我妈还啰嗦啊,这个哥哥……

  妈妈…………

  格林似乎想要想起些什么,但他很快就忘了,并没有多在意。

  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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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途见闻:每个人的体内都只有一套魔法回路,因此毕生只能学习一种元素魔法。能否学习或者魔法的强度要靠个人天赋和后期努力决定。然而,大部分人仅仅只是连魔力回路都无法打开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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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乌云渐渐密集起来,起初还能看到一两个星星探出头来,但自从格林进入了佩洛蒙德之后,便全部尽数消散了。

  用了尼尔给的通行证,格林果然顺利地进入了城内。

  这个城镇……总感觉有一种违和感……

  少年观察着周围寥寥无几的居民,他们大都神色凝重,面色紧张。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这个城镇,穿绿色斗篷的只有我一个啊啊啊!

  他裹住了自己帽子,继续向前走去,心中不详的征兆也随着深入市镇而不断淡化……

  佩洛蒙德的房屋大多由深色墙体和青瓦构成,即便如此也无法整齐划一:城镇中随处可见的暗巷纵横交错,高低不齐的建筑,像狗牙一样参差不齐的灰色砖路……空气潮湿沉闷的空气也同样让人让人感到不适。

  格林回想起尼尔曾经向他谈及的魔法。格林的脑中充满着对这种力量的幻想。

  “是这样吗?还是……这样?”格林一边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一边向前赶路。

  完全打不开啊,魔法回路什么的……

  “喂——那边的小哥!”一个满脸褶皱的老秃子叼着一个有蛇形花纹的烟斗正盘腿坐在巷子中。

  那老头徐徐突出一口烟幕:“对,就是你!”他连连招手,示意格林过来并掏出一本书。

  “如何?这位小哥?”

  “《打开魔力回路的一百种方式》……”

  “怎么样,要买吗?”秃子深吸了一口烟,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骗子吧?绝对是骗子吧!?

  “呃……能赊账吗?”格林强颜笑道。

  “噗——”那老头脸色骤变,松开嘴,把烟冲格林脸上一吐——

  格林及时躲开,慌忙往深巷逃去。

  “好险!……话说这里是哪里啊……”格林摸着黑前进。

  “好像听到声音了!”格林释然了,加快脚步赶去。

  终于来到一个闹市,但是这里的景象却又与一般街道截然不同:灯火昏黄,人声嘈杂。花花绿绿的酒比比皆是,但就是不见药酒的影子。人群的喘息声,商人的叫卖声,牲畜的尖叫声……昏暗沉闷的环境让格林不由得焦躁起来。格林立刻发觉自己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黑市。因为接下来他看到的东西与先前截然不同。

  那是……“亚人”?

  格林的目光聚集到奴隶商人铁笼中的“商品”中,它们体型外貌与人类相似,但不同的是,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动物的特征。

  这些奴隶的胸前……都有着象征奴隶身份的紫色倒三角标识。

  悲悯之情油然而生。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对他们展示同情心同样残忍——因为这也说明了你什么都做不到。

  格林摸着身后的神匙,眼神暗淡下来。但随后他又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那是……!”格林游弋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暗巷中:一个四肢发达的壮汉正用一根粗麻绳拖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女孩。

  暗红色的血痕浸润了路面的灰色砖石。那名女孩看起来仅有十二三岁,身上的斗篷已经由褐色变成了一大片漆黑的红——

  “!!”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格林的胸腔燃烧,脑中潜藏的记忆似乎产生了共鸣。

  妹妹——

  “住手!”格林的身体快于心智一步,率先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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