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污言

房代繁捂着嘴发笑，低头嘀咕着“傻X”二字，他旁边的新员工岳小二也跟着附和起来 。 虽然二人的音量较小，但由于类似“傻X”"*屁*”等脏话在公司章程中被禁止使用，因此大家对粗话都异常敏感，而此时会议室又特别安静，所以二人的脏话不免被很多人听到。

程总近期正愁如何缩减员工的方法，心里笑道:“天助我也！” 指着岳小二说:“你入职时没看公司章程吗？你严重违反了公司规定，你可以走了，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吧，祝你前途似锦！”岳小二一脸茫然，惊讶地说:“为什么要开除我？我犯了什么错？走人可以，但也要给个理由吧！”程总道:“您什么学历？公司章程里的白底黑字间明明写着'禁止说脏话，若有违反，立即开除'的条款，小学文化的人都看得懂！”岳小二不再争辩，哼的一声离开了会议室。

鉴于房总管对公司的卓越贡献，程总平时对他的粗话总是网开一面，然今非昔比，成绩几乎为零，又不知收敛他那狂妄的性格。程总沉吟了片刻，决定对他略加制裁，冷笑道:“房总，您是公司的元老，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但是也不能因为资历雄厚就为所欲为，视公司章程如同儿戏吧。——这样吧，你下月工资减半，如果不服，您可以另攀高枝。”

房总如梦初醒一般，愣了一会，心想:“程总平时对我宽宏大量，从来没有当众批评过我，今日为何说翻脸就翻脸，不就是说句粗话嘛，至于这样吗！”房总突然想到自己的房贷，还有给老婆美好生活的许诺，加之深知就业的难度，也不好反驳什么，说了句肚子疼就去上厕所了。

程总道:“我们是文化人，不是文盲，总说脏话成何体统！公司的客户都被说这些脏话的人赶跑的！——算啦，改行吧，投资界高手如云，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刚才那么多帅哥美女来应聘公关，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暗示，暗示我们该改行了，他们个个青春靓丽、超凡脱俗，如果有他们在，不愁没有大客户。我觉得应该撤回一部分投资款，开一家夜总会。当然，夜总会也是纯绿色的夜总会，目的是给单身人士提供一个会客、交友、婚恋的平台。至于如何盈利，大家有何高见？直说无妨。”

豪跃道:“我才疏学浅，只要能有口饭吃，做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做会所行业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呢？您是金融科班出身，那位掘词兄是重点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会所这行业门槛较低，我觉得你们有些屈才。”程总道:“公司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无论做什么，只要合法，只要赚钱就行。我也想做高科技的产品，可是我们的实力不允许呀！汽车、无人机、智能电器、电子商务等行业早已成熟，我们没有资本，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做。公司要生存，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金融行业已经不适合我们了。民以食为天，放下身段，开一家具有饮食、交友的会所还是比较容易成功的。”

掘词道:“行业不分贵贱，我们又不做有色的东西，会所没什么丢人的。虽然我们不做高科技产品，但是我们可以做高科技产品的使用者。成功在于创新，我们可以加一些智能元素，例如按个按钮就可以让服务员过来倒水等提现高科技的玩意儿，不信吸引不来大客户。”

程总道:“知我者，掘词也。”

佳慧道:“难道让我们也去做服务员？”

晓荷紧接着也重复了佳慧的问题。

程总道:“不是，怎么可能让你们做服务员呢，我们公司暂时不会关闭，你们还是从事本职工作。另外开家会所，也许能靠美女吸引一些大客户过来，这叫'引会所之水解公司之涸'，懂了吧？”

慧佳道:“这样折腾能成吗？”

程总道:“公司到了这个地步，折腾一次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