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厌恶你为何把我拽入深渊,我沦陷你的眼眸,你的一举一动,我从未想过
什么是爱情,我真的不懂
当我与你对视时我总想起维也纳流出的钢琴曲,圣托马斯教堂里的风琴声,巴黎圣母院的晚风,阴影洒在你的面颊上,点点斑斓了你嘴角的微笑,重叠在风铃声中
告诉我为什么吧,这爱的意义,dear
血色撕裂夜幕,当风穿过时,我如影随形
——
我看见那女孩站在对面看着我,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笑,睫毛覆盖着那双浅色的红眸,瞳孔中是高傲与自信,她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或许啊,您会喜欢上一件黑西装搭配白衬衫”
若无其事的掐灭她的烟头,橙红色调的唇边淡淡流出一抹上升的烟雾,缭绕了我的眼睛,艳丽的色彩,明艳而又淡然,像是枯萎的玫瑰,我能看到她眼里死去的笑意
“我叫玛利亚,先生,记好了,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玛利亚”
她踮着脚尖,冲我无所顾忌的笑
你见过深夜北方野原上幽绿色的光么
她越过了所有人,独独站在了我面前,那目光像是草原上的独狼,带着笑意打量着另一头狼,想要确认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同类,又无时不在窥伺着它颈脖下的喉管,渴望着撕开皮囊看到鲜血迸发,那目光中带着嗜血,兴奋的抖动着她的瞳孔,却不在面上表露分毫,嘴角的点点笑意仍然风轻云淡
好久没看到这种目光了
“幸会,玛利亚小姐”
我的手握住了她的
那双手很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是冰冷的,我缓缓微笑,那细腻的皮肤下覆盖着的青灰色的血管也是冰冷的吗
“艾玛小姐是您的伴侣么”
她忽然偏了偏头,带着点点笑意看着我的身后
我轻轻微笑“是的,她是我的妻子”
“那么”我看到她的眼睛在笑,那目光仿佛剧毒的眼镜蛇放出它的毒液般,死死的将我锁定在原地,我们相隔仅一米,却让我无法动弹
她忽然踮起脚,凑近我的耳边,我能感受到她喷洒在我脖间的气息是那么稳序,不带分毫情迷意乱却让人波澜顿起
“如果我杀了她呢……”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甚至连握手的动作都没变
“您失礼了,小姐”
我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有妻子的人
“再这样,我可是会杀了您的”
“您本来就是个刽子手”
她放下了我的手,白皙修长的指尖在我的唇角轻轻一点
她唇边的笑意是那么美丽
我忽然有一种想狂笑的冲动,又来了,无数个夜晚昏暗的路灯下的快感与达到顶峰的刺激,我疯狂到想把眼前的女孩开膛破肚,听听她那高分贝的女高音,再让我的白手套上沾染她的血,尽情吸吮那冰冷黏腻的血腥,即使是满身鲜血也无所谓,沉溺在血海里吧,就这样,让我的灵魂与冰冷的铁具融为一体
我好像无法忘了她的眼睛了,那是我找寻已久的同类
杰克是那个伦敦雾都行走的开膛手吗,是那个教堂上为她嫣然一笑倾心的绅士吗,我到底是谁,当我注视上那双同样的红色眼眸,我就知道我找到答案了
“杰克……你是不是疯了”
我竟然不自觉的向她走去,可她的眼里却只有深不见底的笑意
我猛然愣住
我看到艾玛攥着我的衣角,白皙的手因为用力微微有些泛红,她死死咬着她的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那双如绿宝石般的眸子里隐有晶莹的泪珠要滑落脸庞边
我回头
那双红色如焰火的双眸静静的看着我
她的唇边勾起一丝笑
我是疯了,我完全疯了,我的视线扭曲了,玫红,艳红,鲜艳而亮丽,让我死在她的目光里吧,原来的我已经焚烧至烬了,请让我重生,我将做您忠实的信徒,我请求您同我一起烂在深渊里,让腐烂的泥土覆盖在我们身上,让每一片焚烧过的玫瑰埋葬我们
“玛利亚,我很喜欢你”
我仿佛梦呓般说出了这句话,却始终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眸,那是深渊,让人堕入其中而不自知,寒风刺骨
“所以,让我杀了你吧……”
我压低了声音,弯下身子轻轻在她耳畔说道,眼里是我从未显露过的温柔
她回握住我的手,那寒冷似乎触到了我的灵魂,她还是那么无所顾忌的笑着,轻轻将烟吹到我的脸上,吻了我的唇角,如夏夜微凉的湖水
“杀了我吧”
背后,是艾玛的目光,她看着他们,说不清悲喜
——
——
似乎没有人喜欢这个新来的服装设计师
约瑟夫静静的看着远处夜光下的身影,如水啊,又多么冰凉呢
想到前天她还走过他的身边告诉他这身燕尾服显得老气,他就忍不住噗笑一声
果然啊,自己还是不讨人喜欢吗
镜子前那慵懒的蓝眼睛像深海,蔚蓝而深邃,修长的指尖轻轻挽起白皙的颈后的发丝,如绸缎般光滑,一根金色的发带缠绕其间,他若无其事的微笑,就如同盛开的白玫瑰,淡然而华美
如月光般的人啊,却和这黑夜显得背道相驰
他轻轻走到屋外,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伸出手去
他看到她丝毫没有看他,但他知道她清楚他就在背后静静注视着她
“你不该这么处理尸体的,为什么人死后都得不到美丽呢”
月下的身影轻轻偏转,她看着他,眼里是静静的笑意
“你说得对”玛利亚笑,眼里是一贯的冰凉“但是艾玛是不会处理尸体的”
“我可原以为你不屑于耍手段来达到目的”
他挑起她的一缕长发,看着它在指尖缠绕再滑落,轻笑
“我的目的是什么呢,约瑟夫先生”
“让杰克先生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笑了起来“不不,太庸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