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冉现在已经有些怀疑慕修寒了,最起码现在没有证据能摆脱他的嫌疑。
漆黑的房间里,沐秋冉抱着腿,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
她脸上都是泪痕,却不知道向谁哭诉。
慕修寒么?
如果慕修寒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么最后维持他们的关系的,也只能剩下那冰冷的一纸婚约,而且随时都会捅破。
“哥。”
“哭了?怎么哭了?”
沐秋冉破防了。
从小到大,除了宋清惠,对她第二个真心好的,可能就是对面的这位哥哥了。
不是亲的,也不是表的。
他是宋清惠仆人的儿子,叫谢忱。
宋清惠可怜他,供他上学,给他用跟沐秋冉一样的东西,就连对他妈妈,也是多有关照,工资也是双倍的开。
沐秋冉的哭声响彻在房间中。
“哥,我妈是他杀,是有人杀了她,当年的入殓……入殓师说,妈妈送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
谢忱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她接着说下去。
“我…我怀疑是慕修寒。”
谢忱终于开了口:“你那个未婚夫?”
“嗯,我该怎么办?”
谢忱吸了口气:“你似乎很怕是他?”
“我怕,我怕得很。他对我很好,好到我不敢挑他的理,我……”
“所以你喜欢上了他?秋冉,你接近十年的噩梦都是他造成的,你疯了?”
沐秋冉靠着靠枕疯狂摇头:“没有。”
这句话很坚定,似乎是沐秋冉的心里话。
“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因为我妈住院了,她相见你,你可以问问她。”
沐秋冉感觉心在被刀插:“阿姨怎么了?没事吧?”
“胃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
谢忱轻轻松松,似乎那不是他妈妈。
“我明天去看她,哪家医院?”
“你家那位开的。”
沐秋冉知道了。
睡觉还早,沐秋冉擦掉眼泪,确定眼睛不红以后,悄悄的去了花园。
夜深人静,有几只蛐蛐在叫,剩下的只有风声。
沐秋冉坐上那个秋千,她散落的头发被风扶起,漂浮在空中。
月光散落满地,支离破碎,像当年宋清惠案件一样的让人琢磨不清。
沐秋冉闭着眼睛,她从没想过母亲是惨死。
所有人都告诉她母亲因病而死,她天真的信了。
甚至还思考过:那么温柔的母亲病痛为什么不放过她?
“滴答。”
眼泪在手背上发出抗议。
宋清惠是温柔的,沐秋冉还依稀记得,宋清惠还抱着她背乘法口诀,说来也好笑,沐秋冉背的特别快,但唯独最简单的“五五”,背不下来。
沐秋冉当时就搂着她的脖子:“妈妈,不背了不背了,一点也不好玩!”
宋清惠就挠她的小肚子,搞得沐秋冉嗝嗝笑。
沐秋冉想到这,快昏睡过去。
突然背后一个人抚上她的脸庞,沐秋冉惊叫一声。
男人轻轻抚去她的泪,弯下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
“你起来。”
沐秋冉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按住了手。
“秋冉。”
酒气扑面而来,沐秋冉顿住了。
慕修寒停了许久,拉起沐秋冉就往花园里走。
“叔叔,干什么?”
“这么晚来花园不就是为了看花么?”
一段沉默。
到了那片花海,沐秋冉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慕修寒在这个花园里建起了一层玻璃罩。
“快冬天了,花凋零了,你就看不见了。”
“那你就把它罩起来了?你怎么就知道罩起来它就不会死了?”
慕修寒喝醉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还时不时甩几下。
“我专门找生物学家制定了适合它们的气候。如果还是死了,我就毙了那个生物学家。”
沐秋冉看他孩子气的样子顿时就笑了,慕修寒看见了。
“你第一次对我真心对我笑。”
沐秋冉愣住了,又说:“搞不好最后一次了,记得清晰点。”
“我喝酒了,记不住。”
“那就忘了吧。”
“但有个方法我可以记一辈子。”
没等沐秋冉反应过来,慕修寒就扑过来和她双双倒在花海里。
“慕修寒!”
沐秋冉趴在他身上,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起不来。
慕修寒怕弄脏她的睡衣,又怕她被地上的小虫子吓到,就让自己当了肉垫。
沐秋冉脸红了一片:“你让我起……唔”
慕修寒扣住她的头,疯狂侵略着她的城池。
直到沐秋冉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颊才有些理智,他轻轻吻在了她的眼角上,心里默念:10月17日,我们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