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录制有不太明显的气氛上的变化,黎芋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却觉得不大舒服。
她一会儿用手撑着脑袋,一会儿趴在课桌上,旁边的闫永强注意到她的动作,没忍住戳了戳她,“诶黎芋你咋啦?”
“没,就是感觉和昨天不太一样了。”黎芋脸皱成一团,尽力的跟他描述:“有没有觉得,好像和昨天相比,大家的状态都不太一样了。”
闫永强沉思一会儿,抬起头试探性的回答:“没吧?感觉和昨天差不多啊。”
黎芋又趴下,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晚上没吃饱,所以想多了。”
“那我回去给你煮点面吧。”闫永强也趴下来,看着黎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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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芋在第二天录制里印象最深刻的学员是张旸。
一位主唱兼电吉他手。
在隔离酒店的时候她也碰到过几次张旸,但只是点头之交,对于他,黎芋只能说知道但也仅限于知道。
张旸拿着电吉他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是柚子的时候黎芋没忍住也笑起来,柚子,好可爱的昵称,和他本人近一米八的个头多么不符合。
他说话慢吞吞的,黎芋却不觉得烦,反而听着听着,本来躁动的情绪平静下来。黎芋喜欢看他的那双眼睛,和朴树老师一样干净,瞳孔是黑色,像一潭池水,在月光下粼粼发光。
被周震南cue到即兴,张旸很爽快地应下,然后提出想要和朴树老师聊两句天的请求。
朴树大概没想到,但也很快同意了。
黎芋又换了个姿势,用双手撑着脑袋,看他们交流。她很喜欢张旸之前对朴树的形容:
‘我觉得朴树老师是猕猴桃,他的里面是绿色,是生命,是翻腾的,但是外面是被包裹住的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朴树老师是我心目中的猕猴桃。’
黎芋自认表达能力不算好,所以格外喜欢这种文字有灵气的人。
好羡慕啊。
她看着场中央穿着深蓝色衬衫的人。
闫永强突然转过头盯着她,把黎芋吓一跳,“怎么了?”
“你很喜欢张旸吗?”
“嗯?你怎么知道?”黎芋不解。
闫永强叹了口气,“你看得好认真啊,就这么爱吗。”
察觉到几丝不对劲,黎芋赶紧解释,说:“我更多是欣赏啦,他很有才华啊,而且我和他不熟,其他方面肯定还是更喜欢你。”
闫永强跟她对视几秒,没说话默默移开了视线。
黎芋隐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又怕是想得太多,甩了甩脑袋决定先专心看表演。
朴树真的很喜欢张旸。当张旸选贝斯手小智被拒绝了后,他难得拿起话筒劝了好几句,本来打算回去的张旸又突然转换方向,再次拿起喇叭。
本来是很偶像剧的画面,但黎芋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不愧是六星选手啊还可以选两次。
黎芋抓抓头发,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可能还要再单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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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录制结束后,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宿舍的黎芋被告知还要一起拼装家具。虽然她住在三楼的阁楼,但还是得和她的队友闫永强一起组装,然后才能获得宵夜。
然而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告知闫永强,所以黎芋敲开他们宿舍的门的时候,闫永强一脸震惊。
“黎芋你来这干啥?”
黎芋也愣住了,“不是工作人员说要拼家具吗,我来帮忙啊?”
了解情况后闫永强侧过身给她让路,顺便暗自庆幸行李还没拿出来多少,宿舍还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
“晚好啊春儿奶拽。”黎芋笑眯眯地跟闫永强的室友们打招呼,他俩正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堆螺丝和木板。
王舜禾很热情的回应她,倒是杨润泽看上去对这个称呼不怎么满意,用一口奇怪的台湾腔纠正:“哎,你叫我拽哥就好了。”
黎芋:“好的奶拽哥。”
杨润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黎芋也笑盈盈地望着他,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遂放弃,低下头继续捣鼓木板。
闫永强运气挺好的,拿到的是一个移动收纳架,看着说明书很快就拼好了。杨润泽他们就比较惨了,要做一个床头柜,还需要螺丝刀。
“你们有螺丝刀吗?”王舜禾期待地问。
闫永强和黎芋齐刷刷摇头。
王舜禾看看一地木板,又看看专心致志研究说明书的杨润泽,跑了出去。
等到黎芋和闫永强抬着架子去楼下领了夜宵券再回到宿舍时,杨润泽已经拿着一把螺丝刀在拧螺丝了。
“你哪来的螺丝刀啊?”黎芋问。
杨润泽没抬头,“拜托,我是吉他手诶。”
好吧,忘了你是个吉他手了。黎芋沉默几秒,走过去和他们一起拧柜子,“等等强哥,你确定这块放在这里吗?”
“那必须啊,你看说明书,是不是放在这里。”
“但是这里合不上啊我的哥。”
“停停,你们停下,让我来看。”杨润泽挥挥手把两人赶到一边,黎芋和闫永强就蹲在一旁,认真地看杨师傅拧螺丝。
这时王舜禾推开门,“我刚刚借到螺丝……等等你怎么有螺丝刀?”
杨润泽抬头,语气平常,“因为我是吉他手啊。”
“啊我忘了你是吉他手!”
没关系,毕竟我们都没想起来。黎芋看着他,目光里流露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