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啦啦的流,完美掩盖住了谢悄发出的轻巧的脚步声。
她慢慢往里走,从一丝水汽中看到屏风后面正挂着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这应该就是安珣王的腰牌,她小心翼翼走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腰牌周边泛着蜡烛火焰映出的金光。
谢悄意外的觉得这块玉坠的图案看起来好熟悉,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正在仔细回想,浴室却传来了动静,是轻轻的脚步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谢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腰牌解下就要往外走。
身后的人就像是在追赶她,浴室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谢悄着急地观察着窗外,巡逻的队伍刚好路过窗外。
着急的张望了片刻,就在浴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也终于跳了出去。
然后慢慢贴墙移动着,朝院子外面走去。
屋内,安珣王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他裸露着上身,优美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身下只穿着白色的亵裤,披着被水打湿了的头发,露出白玉般的肌肤,静静的盯着窗外。
他的眼神锐利且危险,如果谢悄看见了这个眼神,一定会后悔做这件事。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屋顶跳下,单膝跪在他面前:“王妃刚刚从这里出去了,似乎是拿走了您的腰牌。”
“只拿了腰牌?”
“是,需要跟着她吗?”
王爷撩了撩滴水的头发,微微一笑,“不用,让她拿吧,不要打草惊蛇。”
“是。”
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而谢悄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喜滋滋地捧着手心的腰牌。
“明天要去买糖葫芦才行呀!”
拿到了腰牌的她心满意足,甚至都不再进行每日辱骂安珣王的环节。
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腰牌竟然这么好用,每次她想出门的时候,只要把这个牌子拿到门口侍卫面前晃一晃,他们就连问都不敢问,立刻低头放人。
以前谢悄还以为自己多少要在出门环节费点口舌,给点好处或者封口费什么的,结果好像到现在安珣王都不知道她最近一直在出府。
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们两个人虽然名分上是夫妻,但是却互不打扰,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不过没潇洒几天,小绿就提醒她,他们要去宫里拜见皇帝与皇后,这是不可以取消的礼仪。
谢悄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实际上连皇宫的大门都没有看见过,也一点都不想去。
正好天气还十分严寒,她想了个不太好使的法子,虽然折腾自己,可是她一定要对得起江予安,她连面上都功夫都不愿与安珣王做。
所以到了要入宫觐见的那天,她很不幸的感冒了,因为对自己下手有点狠,导致她病的实在是有点重,头重脚轻,连稀饭都喝不下。
小绿着急的去给她抓药,边责怪她:“小姐也真是的,奴婢都说了洗完冷水澡不要吹这么久的风,您这样很容易把自己身体搞垮的。”
谢悄狼狈的擦着鼻涕,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和小绿斗嘴,只能默默受着,苦涩的中药划过咽喉与舌根,她咂咂嘴。
“这是什么药,这么苦。”
“良药苦口。”小绿说,“刚才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元公子,他听说小姐生病了很着急,这是他给奴婢的药,听说好得快。”
谢悄一鼓作气将这碗难以入口的药喝完,“他诚心搞我的吧,以后不许拿他的东西,他心眼儿可坏了!”
小绿捂着嘴笑笑,“是。不过小姐,这药您还得喝够七天呢!”
谢悄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早知道想点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