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三天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送到了医院里面,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止不住地恶心和头晕。
两天后,这种情况才一点一点好转起来,但是,我的语言能力全部丧失,无论我想说什么,我发出来的声音全部都是怪叫。
我以为自己的脑子摔坏了,影响了支配语言的神经,非常害怕,不过医生告诉我,这只是剧烈脑震荡的后遗症,叫我不要担心。
我像哑巴一样用手势和别人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勉强开口去问医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这里是西安区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我是被几个武警带回来的,具体怎么发现我的,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我全身大概断了20根骨头,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我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但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命大。我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他对我笑笑,说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当天晚上,送我过来的武警,听说我能说话了,带了水果篮过来看我,我又问了他和医生同样的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说有几个村民在蓝田的一条溪边找到了我,我是给放在一个竹筏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医生说道,要不是这些处理,我早就死了。
我觉得奇怪,我最后的记忆是落入水里的那一刹那,按道理最多也是应该给水冲到河滩上,怎么给放到竹筏上去了?二来,蓝田离夹子沟那一带有七八十里路呢,难道,我们在地下河走过的路,不知不觉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我编了一个登山坠崖的谎话,千恩万谢地送走了武警,马上给王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西安来一趟,带一些钱和我的衣服来。第二天王盟就到了,我把药费付清,然后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提电脑。
我问王萌最近生意怎么样,他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老爸找了我很多次,我心说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可能他们担心了,于是给家里报了平安,不过我老爸不在,我和老妈说了几句,顺便问了问三叔的消息,还是没有音信。
看来一切还如我来时一样,我感叹了一声,唉!
接下来几天,我百无聊赖,突然想到老痒,心里发酸,便躺在病床上翻看我坠山时穿的那件玩。全破烂的登山服,寻找老痒的那本日记。日记倒还在,只是给水泡的,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勉强辨认,读了一会儿。在看不出什么,便又连上医院的电话,上网打发时间。
我查了许多资料,不过网上关于古董的信息还是不多的,我只能将我脑子里的青铜树的景象,简略的描绘了下来,发给一些朋友去看。后来陆续收到回信,大部分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对我的描述也不相信,然而有几封信对我挺有启发。
其中有一封是美国发来的,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和我挺聊的来。他在E——mail里写道,这一种青铜树叫做“柱”。1984年的时候,攀枝花一座矿山里也发现过一颗,但是远没有我说的那这么大,只有一节。深入地下的那一段,已经完全锈化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能够解释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根据《山海经》和一些文字记录下来的少数民族数是诗,这东西的确和远古时期的捕“地龙(蛇)”活动有关。
“烛九阴”应该是生活在极深地脉里的一种蛇类,因为长期在陡峭的岩石缝隙中生存,它几乎没有正式的机会,所以两只眼睛像比目鱼一样变异了。人用鲜血将其从极深的地脉中引出来,然后射杀,做成蜡烛。听起来很冤枉,但是那个时候持久,光源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特别是对一些晚上活动或生活在一片漆黑的岩洞里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觉得他分析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碰到所谓的“柱”会产生那种奇妙又恐怖的能力,我回信过去问他,历史上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他回信过来,还附上了一份残卷,是一本笔记体小说,里面记载了清朝乾隆年间发生过的一件事情,里面提到了一只青白石龙纹盒。说有人把这盒子送到宫里,乾隆皇帝打开一看,当夜就密招几个大臣入宫,密淡到了后半夜,之后就有乾清宫失火的事情。那几个大臣除了艺人有名的之外,其他几个全都没有善终,最后都被莫名其妙的杀了。
我看他的时间,大概就是李琵琶《河木集》写的那一只盒子,也就是应该有关联,看样子最后挖出那只青白石龙纹盒的人和了解这件事情的人都没有得到善终。皇帝下了这么大决心,要保守一个秘密,那这青白石龙文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埋藏着这棵青铜古树的来历呢?
我再一次回信征求他的意见,他只回了一句话,要挖下去才知道。
我苦笑了一声,知道这事太不可能了,谁知道下去还有多深,也许当初他们铸造这东西,花了几个世纪时间,就算有人愿意挖,我绝对是看不到挖出来的时候了。
还有几封信是我二叔发给我的,他说那个时候的少数民族文化传统西周时期的装饰风格,但是那个时候一族交流有限,而且交通和通信极度不发达,所以应该有一个时滞,也就是说我把时间估计得太早了,按照一般规律,那个时候中原地区应该已经是秦后期。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和秦始皇修建陵墓有关,他们捕捉“烛九阴”,可能是为了提炼“龙油”,进宫给皇帝炼丹或是者类似的活动。而且根据地质探测,秦始皇陵的底层也有巨大的金属物体环绕整个陵墓,按照道理,当时的炼金技术应该无法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这一部分修建者应该是炼金技术特别发达的外来民族。
二叔是秦始皇的忠实Fans,凡事都能扯到那一段去,我对他的推测不以为然。
一个月后,我出院,回到家里,开始收拾心情,重新投入生活。我整理了已经几乎撑爆的信箱里出一些杂志和报纸后。找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快件。
老吴:
能猜到我是谁吗?
对,我没死,或者说我又活了。
我很抱歉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不过毕竟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没有其他选择。
现在整件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的关系,也必须到此结束了。我很高兴能和你做过朋友,但是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我和一个老表到秦岭那一带踩盘子,我们根据当地人的传说,在榕树林子找到了一个树洞,我们考虑再三,准备冒险下去。过程你全部都知道了,后来我就被困在了石洞里。
当时我已经绝望,虽然我不会这么快死。但是活着对我来说更可怕,永远生活在狭窄的一片漆黑的大山深处,永无出头之日,那种痛苦你应该也体会过了。
我在黑暗中整整呆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简直就是在地狱里煎熬。不过在这段时间,我不停的思考,我知道了,这种能力和潜意识有关,比如说我想要在石头上开一扇门,我必须让自己相信,石头上本身就有一个门。否则就算你想破了头,门也不会出现。
人自己是无法欺骗潜意识的,所以使用这种能力必须要引导。这一非常难,我给你说过了,一旦引导失败或者出现偏差,你物质化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可怕。
我不停的做实验,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这种能力会随随着时间的减退而逐渐消失。这种感觉非常明显,就好像人一点一点感觉到疲惫一样,我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办法出去,我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我走投无路,尝试着用那种能力复制了一个自己,我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下子我突然发现,我出现在了山洞的外面。
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是复制出来的,我和本我的所有记忆都完全一样,所以当他叫我的时候,我完全不认同我是复制品,他开始骂我,说我想代替他。存在于这个世界,说要让我消失。我很害怕,我觉得洞里的那个是怪物,所以我不管洞里的本我如何的呼号,还是找来了炸药,将这个洞完全炸塌了。
事实上我的确知道自己是被复制出来的,但是我的潜意识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一种受破坏的状态,我把本我杀了,然后告诉自己,我只是杀了一个替代品。
青铜树给人的能力时间很短,所以我取下了一根青铜枝丫,从青铜树底下的暗道出去,希望带上青铜树的一部分,能够使我的能力只有一点,这样我才有可能逃到外面去,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错。我回到外面,挖出我们到这里之前挖到的东西,又怕青铜枝丫太碍眼,将他埋了进去,然后回到西安。想找个地方把手里的东西卖了。
可惜的是,做买卖的时候,我在古董摊上给便衣抓了。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回到家里,我妈已经走了,这些事情我没有骗你。
还有一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告诉你,拥有这种能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的记忆力非常差,很多事情必须预先写下来,才能够记得,那就是使用这种能力的后遗症。我一路上本可以很好的将你安顿好,让你不知不觉的帮我完成这一次的冒险,但是遗憾的是这三年来,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我怎么出来的我都记不清楚了,所以破绽百出,我估计再有两三年功夫,我可能会完全失去记忆的能力。
你身上也有那种奇特的能量,我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影响,你要多保重了,按照我的计算,这种能量也许会在你身上残留好几年,但是十分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老痒
我看完整封信,常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妈妈坐在船上照的,后面是大海,应该是去到国外了。他妈妈很漂亮,很年轻,和他站在一起,反倒更像是情侣。我仔细看了看,却总觉得他妈妈的脸上有一股妖气。一种说不出来的狰狞,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