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铺子内，桌上放着两笼蒸饺，两个茶叶蛋，两碗豆浆。
加了糖的豆浆冒着甜丝丝的热气，蒸腾在晓霏的眼眸里。
她轻轻揉了揉眼睛叹道：“幸亏戴的隐形，要不然又要花了。”
听到她的话，王明陷入沉思，半晌后开口问道：“晓霏，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晓霏抬起头，神色有点惊讶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王明道：“你曾经说过自己是射手座，我也是射手座，我快要过生日了，你肯定也要过生日了。”
晓霏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没好气道：“知道我要过生日，那就在我生日前，带我逃离这个鬼地方！你该不会想在这里为我庆祝生日吧？”
王明四顾乌头镇的环境，的确非常艰苦，并不是一个过生日的好地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如果张小敏的梦境跟秦风的或者胖虎的那样简单，那么想出去随时也就出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牵涉到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争端，一旦解决不好，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会引起严重后果。
晓霏注意到他愁眉紧锁的模样，说道：“看把你愁的，不用急，别有压力，慢慢来吧！”
王明尴尬笑了笑，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问道：“晓霏，我能看看你的眼镜吗？”
放下手中的茶叶蛋，晓霏问道：“你看我眼镜干嘛？”
王明往嘴里塞了几个蒸饺，以掩饰内心的尴尬，说道：“我有个朋友，她也近视，当然，也在近期过生日，我想送她副眼镜。”
晓霏没有第一时间留意他口中的朋友的性别，而是问道：“每个人的眼睛都不一样，哪怕度数相同，瞳孔距也不同，根据我的眼睛配置的眼镜，你朋友戴肯定不行！”
“你给我一副就成，她带着你的眼镜，肯定行！”
晓霏见他语气认真，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点点头说道：“行，回去我送你一副。”
“呵呵！人类真是奇怪，拿自己女人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你心里不臊得慌吗？”
两人扭头去看，见旁边桌坐着一个绿衣姑娘，眸似秋水，睫毛纤长，玉臂洁白如初雪，粉黛不施难掩容貌的倾国倾城，面色寒霜劝不退男人为生出的燥热。
如葱的手指微微捏着杯子，半撇不撇向王明这桌看。
王明和晓霏两人同时怔住。
王明忽然道：“晓霏，你先回去！”
晓霏嘟着嘴，不悦道：“我不回去！”
王明加重语气并蹙眉：“回去！”
无奈，晓霏只好回去，临走时依依不舍在精美的女子身上多扫了眼。
等她走远，王明准备开口。
“她很顺从你。”
邻桌女子先开口。
王明怔了怔，回道：“她跟顺从二字从来不沾边。”
女子好奇，说道：“她刚才很顺从。”
王明用清风手纸擦干净手上油渍，站起来走向她，道：“她还是不顺从的时候多一些。”
女子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他靠近，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如你所说，那只能说明她很爱你！”
王明身子趔趄，差点跪在地上，浑身绷住继续走到她身边，嘴唇几乎贴于她耳畔，悄声说了句他以前说过的话：“你好哇，张小敏。”
女子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如秋水的眼眸泛起点点寒光，声音冷冽：“你知道我是谁？”
王明的嘴离开她耳畔，答道：“我不仅知道，我甚至比你知道的还多！”
张小敏歪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她一笑脸上露出一对梨涡，桃花眼眯得如一勾新月。
“你这个人类还真有意思。”
王明一阵失神，他很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又很想不客气的吻吻她的眼睛，实在不行闻闻她的体香也行。
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张小敏也沉迷了，从她的气势上判断，在她创造的梦境里，她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不过王明也没想到，作为帝国最高贵的存在，居然会出以这种方式巡视，会出现在人类开设的茶馆等市井之地。
来到帝国，心中幻想几十种与张小敏见面的情形，都不曾包括这一种。
然而，终于与她见面，千言万语又无从说起。
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陪你吧？”
张小敏起身走出铺子，没有说行，但也没有说不行。
不管行还是不行，王明是一定要跟着她的。
张小敏沿着街走，王明亦步亦趋的跟着。
行人时不时侧目，又匆匆去干别的事情。
物质水平还没有发展到完全满足人们生活需要时，没有人会对吵嘴闹别扭的小两口投去太多注意力。
如果王明知道大伙都把他和张小敏当成小两口，心中多少会感到一丝欣慰。
均速走在前面的张小敏忽然停下身子，王明也停下身子。
她回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嘲讽和不解，问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明明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为什么偏偏要抛下她们跟着我？”
王明想都没想直抒胸臆：“因为我最喜欢的人要离我而去，我便只好跟着！”
张小敏听出他话里的深长意味，但并不怎么高兴，心里反而生出鄙视，说道：“我们才刚见的面，你就说最喜欢的人是我，你不会对每一个见到的好看的女孩子，都这么说吧？”
王明笑道：“不会，到目前为止，我只对你说过这句话！”
张小敏脸上狐疑神色更浓，显然对他的话十分不信，右手中指将额头垂下的头发捋至耳后，做了个她在学校里经常会做的动作：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梨涡。
“你们男人没有一句话是能信的！”
说完，她拐进了小胡同，而小胡同的尽头是从草庙村沿路流过来的逶迤的臭水河。
不消说是走到臭水河畔，就是张小敏一头扎进河里去，他也要跟着去的。
张小敏站在静立河边，看着西去的波涛，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而出的是五颜六色的光芒。
一阵刺鼻的味道飘进鼻翼，张小敏微微皱眉。
“这条河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小敏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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