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目光环顾,满目水剩山残和兄弟姐妹们抱着伤口哭泣哀嚎的场景,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她目光瞥见不远处,倚着柱子露出半张脸的秦风,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瞬间就有了力气,目光骤然狠厉,狠狠剐向桃桃。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桃桃自若神情一滞,目光逐渐阴冷,笑脸最后垮成阴沉脸。
这些变化说明他生气了。
脑袋略微仰了仰,声音冷冽:“这可是你逼我的,莫要怨我不念旧情!”
他声音提高了些,“全军听令,杀无赦!”
侵略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精神一振,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他们将头上的盔甲向下一扣,同时手中的短柄斧头也被拉长了三尺,经此变化藤甲兵的气势骤然攀升。
原来,方才他们有所保留。
他们的攻击再也不留情,专门寻找履拳寨兵士的要害攻击。
眨眼间就有数十人被砍倒,生死不知。
“啊!盼盼!”
履拳寨一个普通的男性士兵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石器,将围攻他的两名士兵逼开。
穿越半个战场跑到一名刚倒下的女子身边。
他把她的脑袋扶在大腿上,用手将她脸上的头发捋至额头后,柔声问道:“盼盼,你还好吗?”
被唤作盼盼的女子,脸色苍白,望了望被削去一片肥肉的大腿,缺少肉的位置还在往外冒着血。
她自然不好,任何人的腿上被砍了一刀,都不会觉得好。
但是此时盼盼的眉眼,三分苦楚里还含着一分慰足,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男子将腿上的女子轻轻放下,如同他和她第一次洞房,他将她放在床上那样,温柔又不失风度。
做完这些事,他霍然起身,对着身后茫然的藤甲兵道:“你们欺负我,我忍了,你们欺负我媳妇,我也忍了,但是你们拿斧头砍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大叫一声爆发拔山举鼎的气势,捞起爱妻的武器,奋力挥了过去。
如南瓜一样大的石块被挥动起来,其破坏力岂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被攻击的士兵毫不迟疑向后退却,石块在目光注视下擦着胸口飞向另一侧,危险终于离他远去。
然而在他右侧正在战斗的藤甲兵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被石器拍中后背,身体就一只棒球,被击飞出去。
不仅藤甲碎了一地,人在飞翔的过程中直接吐了血,落地后不省人事。
先前被攻击的士兵,面色肃然,浑身绷紧,如临大敌!
而这样场景,不是个例。
在履拳寨士兵这边,因为妻子被别人砍,瞬间爆发,成为拔山盖世英雄的大有人在。
场面之壮观,不仅敌人呆住了,连晓霏王明和履拳寨的女兵士都呆住了,他们难以想明白为什么在家中,家庭地位甚至不如一条宠物狗的男人,竟能爆发如此力量。
力量原本就隐藏在骨子里,不可磨灭,先前不爆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们并不是没有反抗家庭压迫的力量,而是因为某种原因将这中力量封存起来。
目前来看,这种原因也很明显那就是爱!
“唉!”
晓霏轻轻叹了口气。
“王明,出手吧!”
听到晓霏的指令,王明遁空术发动,在晓霏吃惊的目光中,从斧头的利刃下,从南瓜一样大的石锤下,从愤怒的丈夫手中,救下不少人。
然而,战场的范围那么大,尽管他效率很高可是救下全部,有点力不胜任。
王明清醒的知道,结束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造成战争的人。
下一瞬他出现在桃桃面前,毫不客气将他拎了起来。
并大吼一声:“都住手!”
没有人听他的,没有人住手,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一旦有人红了眼,那么不分出生死,争斗就不会轻易停下。
面对这种情况,王明毫无办法,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下面的他刚才分开的人,重新杀在一起。
晓霏慢慢飞起,停在战场上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如老虎一般的吼叫。
“吼!”
经过数千万年与大自然的搏斗,对某些事物的恐惧已深深烙在了染色体上,渗透进了基因里。
听见山中之王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理智战胜了狂野和冲动,大家不约而同朝天上看去。
他们看到的不是老虎,却是晓霏那张阴沉如老虎的脸。
晓霏正了正衣襟,扭了扭脖子,脸上挂着一丝虚假的微笑:“诸位都停手,请听我一言!”
一个女人能发出老虎一样的叫声,就足以让人震惊,当看清她不需要任何辅助,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后,人们的震惊之感被激发到顶点。
战场上不少迷信的人,当场就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小声絮叨着什么,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忏悔。
不过怎样,晓霏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身子看向潇潇,朱唇轻启,问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潇潇自然认得,岂止她认得,恐怕整个寨子的人都认得。
这个女人自从住进了她履拳寨,天天打自己老公,打得整个寨子的男人心惊胆寒,夜不能寐。
潇潇暗暗的想:“难怪那么打男人都不敢反抗,看来真有些本事啊!”
她看向晓霏的目光中,除了惧怕,又多了一丝敬佩之意。
晓霏语重心长说道:“你啊,其实也真是的,女人管教管教男人天经地义,但是像履拳寨这样,女人除了吃饭啥事都让自己男人做,就有些过了!”
王明忽然感觉自己修为又精进了一点,他确定这是履拳寨男同胞的集体悲伤,尽管他们现在还没表现出来。
潇潇想了一下,嗫嚅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
晓霏见她这个样子,肯定有话要说,而且还是长篇大论,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有什么话,你说出来!”
潇潇原本不想说,不多既然女神仙让她说了,那就一吐为快了。
她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履拳寨原本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