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上下打量了眼老农，见他脸色红润，手脚细腻，体型微胖，显然是营养过剩的那类人。
“帮忙可以，问题是帮忙有什么好处？”
老农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只要仙师帮我们全村的这个忙，报酬好说好说。”
“管一年的饭可以吗？”王明试探着问。
老农一怔，本以为他会开口要千百两黄金什么的，居然是提的这么简单又没追求的条件...
“自然没问题，自然没问题！”他脸上笑容更真诚了...
“说吧，什么忙？”
“我们村子东北角，也住着一位盘大仙，这位盘大仙说自己是掌管我们这条河的河神，每月都要我们上供粮食，其实丰年也不算啥，但是今年...”
老农顿了顿说道：“您看仙师能不能过去跟那位盘大仙知会一声，看今年的贡品，能不能减免一下...”
王明一乐，心道：“你们没贡品自己不去说，偏偏叫我个外人去说，那位大仙儿见到我不跟我掐架才怪，还不如直接和我说去收了他呢！”
“我有一事不明。”
“仙师请讲。”
“你们为什么叫他盘大仙？”
“仙师有所不知啊！”
老农神思回到许久以前，“盘大仙初来我们村落的时候，先展示了自己的神通，当着大家的面杀了一头狗熊。然后他要求我们交贡品。”
“你们都交了吗？”
“当时有几户是不肯交的，后来盘大仙说他们是钉子户，天天做他们的工作...”
“再后来呢？”王明越来越好奇。
“再后来啊，有几户是同意了的，但是还有几户放狠话了，扬言他们宁死不屈。”
“然后呢？”
“然后，盘大仙怒了，大吼一声我要盘他！”
“他把那几户杀了？”
老农摇头，说道：“我们村落里不许斗殴，不许抢劫，不许强奸，不许放火，更不许杀人...”
“人没事？”
“人没事！”
“交贡了没有？”
“都交了。”
“用的什么法子？”
老农摇头。
“你们就为此喊他盘大仙啊，那么我过去万一和他打起来算不算触犯村规？”
“咳咳，严格上讲，盘大仙所在的位置不属于这个村落，另外规矩是死的对不对？”
“奥，我明白了...”
“哎，仙师您去哪儿？”
“我回去找个帮手！”
王明回到住处，晓霏正打算拿着院中唯一的石桌石椅撒气。
“那个晓霏...同志，你这是要干嘛？”
“你喊晓霏就晓霏，后面加上同志二字什么意思？”
“同志，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谁要跟你志同道合，滚一边去！”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威慑力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要不然削你！”
王明怕被削，尤其被女人削，但是他有求于她，只要硬着头皮说道：“我遇到一樁好事，假如这件事成了，咱们伙食问题就解决了...”
“哦？”
晓霏生气无非是为即将断粮的事情，听见王明的话，不禁动心了。
“我刚接了任务，村子的东北方向住着个恶人，咱们把他打跑了就有奖励，我努力争取了下，于是他们同意管咱一年的伙食，怎样？”
王明兴致勃勃说了一通。
“这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却回来喊我？”
晓霏兴奋之余十分疑惑。
“那个，那个...我不是觉得反正赢了都是管吃住，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赚！”
“好像是这么回事！”
王明偷笑：“真好骗！”
两人出门沿河而行。
河中一女子撑着船走过，一身青衣，歌声婉转。
“两位郎才女貌，要不要小女载两位泛舟河上，共赏美景呢？”
青衣女子说完，掩嘴痴笑。
“要不坐船去吧，听说在河的尽头，不算太近...”王明建议道。
两人轻飘飘上船，青衣女子赞叹道：“好俊的功夫！”
轻舟拨开平静的水面，徐徐前行，耳畔是船桨划水的声音，不时有水鸟从水面冒出来停在船头，又或者遇见一群戏水的鸭子，好不热闹。
小船出了村落，两边便是山峰，山腰含翠，峰顶郁葱。
“王明同志，我怎么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这些山都光秃秃的呢？”
晓霏盯着不停向后移动的风景，锁眉问道。
“我记得也是呢，难道光秃秃是缥缈宗刻意隐藏自己实力的障眼法？”
王明低声说道。
“我的小船最远就到这里了，还往东去，两位只好步行了。”
摇船的姑娘声音如唱歌般婉转。
“多少钱啊？”王明问道。
“十两银子。”
王明付银子的时候心在滴血，嘀咕道：“这比我所在的世界，遭受某打车软件冲击依旧屹立不倒，素以拒载，价贵，黑心著称的出租车还要贵！”
“喂，就咱俩来了，就算那贼人被咱俩收拾了，谁来见证？”
王明淡笑，回道：“晓霏同志莫要着急，现在双方输赢未知，哪个村民敢来做见证，等咱们打赢了，还愁见证不趋之若鹜吗？”
“哦，我明白了，是谁赢了他们就帮谁！”
王明记得他在现实世界一部很有深度的电影里听过这句台词，电影名字他没记住，只记得开头画面是一群人在一起坐着火车吃着火锅还唱着歌...
他没多说废话，只说了两字：“然也！”
日光被山峰遮住，河两岸青苔渐多，越往东走，山林愈幽，偶尔两声猿啼，告诫来人这里不是画，再往里走是要碰到危险的。
“哎呀！”
晓霏脚滑，不小心踩空，整个身子都斜向王明。
王明赶忙伸手去扶，只感觉入手奇软。
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那晚个张小敏独处一室的时候，认真感知过。
“对...对不起...”
王明慌张把人扶好，手足无措，等待她的责骂。
半天没有动静，只有汩汩流水声，和两岸猿声。
抬眼看到晓霏双颊微红，低头捏着衣角，秀发垂在肩膀一侧，衬着背后的秀丽的景色，十分迷人。
若不是刚才的熟悉感，使王明忆起张小敏，说不定此刻他已然动情。
“何方小儿，敢闯我大仙禁地，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一个雄浑的声音，自山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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