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夜……哼哼的老调轻快小曲突然停了。
相熟相邻的那栋复式小楼里继而传出了几下“砰砰、砰砰、砰砰……”
听似有人在撬门开锁的零碎声响。
紧接着一旁积落了一成薄灰的窗户从里面推移拉开了一把短尺长宽的距离,面熟相识的女妇人探出头,迎风揉了揉自己时尚靓丽的麻辣烫卷发,右手挥扬着鸡毛掸子嘴里带上一口地地道道的地方话热情熟络地打起了招呼。
“哎哟哎哟,唐老师、宋老师,你们这个不愧是人民的教师哟!
习惯坚持的是真好,这么早夫妻俩就组队出来晨跑了,不过这次怎么不见已桥和南依陪着?”
职业缘故,这种明场面上夸奖人的话唐老师他们日常听的也是不少了。
两人的肩背不约而同地后仰挺了挺,双双明眸相视真心实意以职为荣,不多言语不敢虚荣的微微一笑了之。
“他们俩个昨天睡得有些晚,所以就不叫他们陪了,还有今天确实是早了点……”
而后老宋移了移眼镜,眼尖满脸疑惑不解地指着眼前这幅情景。
“曲婶,您这是?”
“呵呵……我这门一大早的不知道又出什么毛病了,一锁住就是怎么也打不开。”
言语说话间,曲婶急躁的性子一下子就上来,撂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又急又恼直接上手嘎啦嘎啦的推摇了一把门。
“……”
老宋见势立即一个大迈步走上前阻拦。
弯了腰探头盯着门锁处东瞧西瞧细细查看了一遍,上手用力握了握指甲陷入掌心轻轻皱眉隐隐使劲后见门还是丝毫未动又松了门把,两根手指间捻揉磨蹭着方才沾上的点点铁锈皮屑,轻笑迎风吹了一口气,眼眸含光一切原因明了地咽喉轻谈道。
“您这门锁都已经严重老化生锈了,记得上回出事的时候我不是提醒让您有空把锁换了吗?曲婶,不过看样子您是又忘了换。”
“这……是又忘了……”
曲婶一听立感汗颜啊!当即深刻明白体会到了什么叫自讨苦吃和活该受罪。
她现在只有懊恼万分,不禁默默的在心里唏嘘训责了好几遍自己,左右反思自己当初就不该要省了那点儿钱、偷了那会儿功夫的懒。
用力自罚性的硬硬给脑袋来了一下,手落往两边巴拉巴拉头发露出耳朵,她终是耐不住性子愈发焦急趴窗提高音调尖着嗓子再问。
“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想出也出不去我这手里头还有事急着出门办呢!
对了,一会儿可能还会有人要过来……
我要不要打个电话去找找开锁的人过来,要不干脆直接把门也一起换了?”
才刚讨出手机她又顿住了,面露犹豫全程忽略旁人开始自问自答自忧着,“可是这一大早的人应该都还没醒呢!我上哪里找人开锁呀?”
一声叹息刚下这边主意马上就有了,眼睛溜溜一动,曲婶的脑筋就是转得比谁都快!把主意打到了别人身上,她提提戏腔小嗓子一脸笑意问道。
“暂时也没有人了,要不唐老师、宋老师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帮帮忙?好歹街坊邻居一场,你们也没可能见死不救吧!”
两个大活人就在这儿谁也没法当作看不见呀,况且这人也都已经开口求助了,暂时眼下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
唐老师的本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能为力了,她对身边的老宋使了使眼神,老宋立即收到指令明白就只能自己上了。老宋又上手使劲推拔拉拽了一把门锁,办法不是没有,再放眼瞧了瞧被锁在屋里的曲婶只得硬着头皮压声应话。
“出来容易,可您这门到时候可能就要换新了。”
毕竟“开门撬锁”的事老宋这也是头一回。
“行行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当新气象了。”曲婶倒是格外的爽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