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温客行因为嘴太贱,终于在打牌九输光了底牌的时候,被忍无可忍的周子舒给卖进了青楼还债。
温客行委委屈屈地看着周子舒,然而周相公郎心似铁,铁了心要把烦死人的花孔雀给卖了。
两个人已经定好了规矩愿赌服输,温客行还想装乖卖惨哄周子舒心疼,可周子舒将人往楼里一甩,拿了银子就直接跑了。
温客行挤出来的两行热泪没人看,他噎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他家阿絮踏着流云九宫步哧溜一下跑的没影了,委屈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收起来。
“阿絮……”
老鸨却是早已经习惯了卖进楼里的相公娘子这番作态,便不走心地道:“既然将你卖了,你也别痴心妄想那无情人会回头了,老老实实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认命了才是。”
说着老鸨便要扯着温客行进楼。
老鸨心底还沾沾自喜,今日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竟然用这么低廉的价格买下这般姿容的美人,瞧着公子品相,绝非是凡品,若是脱手再卖一定发财了,不不不,直接卖了未免太可惜,还是待价而沽,还能给他们楼里招点名气。
哪知道那卖人的无情白衣公子一走,这眉眼艳丽风流的公子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瞬间就冷了脸,眼底隐隐还藏着一丝煞气,跟之前那副柔顺委屈天真无辜的样子截然相反,老鸨被对方的冷脸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也不自觉缩了回来。
但想到了自己收的银子,老鸨又鼓足勇气骂道:“怎么了,你们还打算不认账啊。”
温客行一转折扇,笑了:“既然已经下了注, 又怎么会不认账, 走吧。”
老鸨见对方笑了,也不由松了口气,她楼里养的有打手,倒也不怕被卖进来的人反悔只是对方气势未免太盛,多少让老鸨有些怵的慌,总觉得对方不像是孤苦无依的美人,像是偶尔来楼里消遣的大人物。
可是再看温客行,除了冷着脸那会有点神鬼不近,这会儿摇着折扇笑起来的样子,又温和亲人,老鸨就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疑心病太重了,或者被假把式吓到了,便将之前那点恐惧遗忘了。
既然楼里进了新人,自然是要安排一些教导工作的,哪知道今日进来的这位却是个大爷,楼里的教习都被气的够呛,最后还是老鸨出面,只告诉对方,若是不愿意接受教习教导,便只能被卖去做最下贱的事儿,若是有技艺傍身,尚且能护几日清白。
哪知道那大爷般的公子听了,却温文尔雅地笑道: "“在 下粗通琴棋书画,不知这些是否可以傍身?”
老鸨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便让温客行粗略演示了一番,瞧完了温客行的表演,老鸨也疑惑温客行的身份,看对方这做派倒像是出身不凡,怎么会沦落到被人卖了的地步呢?
没先到温客行却是含泪垂首叹
息:“哎,小可原本是京城公子,家父也算是书香门第,小可一时迷了眼睛,喜欢上了家父的学生我那位师兄风流倜傥就是出身卑微,家父不同意我俩,我便大了胆子与师兄私奔,谁知道我那师兄金玉其外,竟然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前些日子,师兄输了银子又缺钱,便将主意打在小可身上,连哄带骗的将小可卖了,可怜可叹呐,小可这般爱意,竟然撞上了无情师兄,叫小可一腔痴心付诸东流,还被卖进了楼子,呜呜呜。”
楼里的姑娘相公闻言莫不触景生情,跟着温客行垂泪哭泣,想必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可怜之处。
老鸨却是一脸恍然,这就解释了这位公子的独特了,难怪对方气势不凡书画精通,竟然是出身清白。
想到这里老鸨又是高兴,这可真是平白捡了个好货色,要不是美人公子那无情师兄,她也不能占到这种便宜,于是老鸨便随口安慰:“既然你那师兄这样无情,你也别想着他了,改日妈妈给你找个有权势的好人家,你进了人家府邸,以你的资质定然得宠,若是得了宠,你那师兄还不是只有跪在你脚边求你的份。”
“嗯,妈妈教育的是。”
温客行似真似假的拱手称赞。
老鸨却是越看温客行的风采越是喜欢,便皱眉思索了一阵,而后拍手道:“你便这样不用训练了,你最出色的便是这身自然而然不做作的姿态,有的是客人喜欢,过两日我便给你挂牌,到时候你自己选个技艺表演便是。”
温客行连连点头。
等到老鸨走了,有姑娘相公自觉跟温客行同病相怜,便凑上去同温客行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可温客行。”
对这些苦命人,温客行倒没有拿出气势吓人,而是语笑宴宴地应答,他本来就是蹁跹温雅公子般的模样,收敛凶气煞气的时候更是十足迷惑人,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信服他。
那些人果然被温客行的样子迷惑,便忍不住同温客行说些掏心话。
“你那师兄真不是人。”
温客行一副委屈的样子,折扇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双楚楚可怜的含情目:“我师兄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忍不住赌钱,所以才把我卖了,师兄还是很爱我的。”
“阿行,你就是太心软善良,太爱你师兄了,这样的渣男你还记着他,哼,要我说,以你的资质哄个有钱有势的大人,到时候才叫你师兄好好后悔。”
“姐姐说的极是呢。”
温客行笑眯眯的道。
也有人嫉妒温客行的姿容,比如之前楼里名气最高的清倌玉相公,他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清高的,大家还不是一样出来卖的,像你这样容易被骗的人,就算是卖出去了,怕不是也被人骗的命。”
“哎,小可下次一定吸取教训,争取不被人骗。”温客行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便有姑娘忍不住心疼,替他骂那玉相公玉相公气个半死,蹬蹬蹬地上了楼,等着挂牌的那日用技艺碾压温客行,好让温客行丢人。
温客行在青楼里呆了半天,还被老鸨分配了一个属于他的房间,他等啊等啊,没想到他家阿絮居然真的这么狠心,真的把他丢在这里不来了。
温客行很是想直接甩手不干,毕竟鬼主多少也要点脸面的嘛,可是他知道阿絮生气,如果半路跑了,怕不是又不知道怎么哄,便叹了口气,忍住了逃跑的念头留了下来。
另一边的周子舒却是连连冷笑,本来他还不打算让老温真的丢了面子去挂牌,没想到老温居然在青楼里这么编排他,把他说成了嗜赌如命卖老婆的负心汉就算了,居然还跟楼里的姑娘相公眉来眼去,既然老温这么骚,就让他好好骚吧。
于是本来溜进青楼找老温的周子舒直接就跑了。
天窗的潜伏技巧也是一顶一的,恢复了武功的周子舒有心隐藏,就是温客行都没有发现,不知道自己又被阿絮记恨.上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周子舒干脆约了七爷去喝花酒,七爷还颇有兴致地讨论起最近流行的花样,周子舒则是笑眯眯地让七爷待会看青楼排演的新把式,等到看到温客行坐在楼里挂牌表演的时候,七爷直接一口酒喷了。
七爷指着台,上的温客行,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子舒:“行啊子舒,真不愧是你们,会玩会玩。.”
周子舒但笑不语。
七爷摸了摸下巴:“待会该不会是你把人赎回来吧。”
周子舒斜睨了台,上的温客行一眼,冷笑道:“我既然把人卖了钱都花了,哪还有破费赎人的道理,某人自己赎自己吧。”
七爷忍不住大笑:“你就不怕你家老温被其他人买了。”
“不怕,那也得有福消受才行。”
温客行耳目何其灵敏,自然听到了他家阿絮无情的话语,顿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本来他就与其他的青楼倌人不同,气质风华无双,这会儿露出了黯然委屈的神色,更是让楼中客人狂欢。
有人忍不住色心,醉醺醺地冲过来问温客行怎么卖。
温客行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斜睨那人,脸上带着面具般的笑容,笑意盈盈地道:“怎么卖,你用命买啊。”他眼底一抹嗜血戾气转瞬而逝。
台下的客人却根本没有察觉,还以为美人是在玩笑,便哈哈笑了起来:“若是相公肯垂首,那在下把命给你也无妨啊。”
“好啊。"温客行含笑而立,宛如夺人魂魄的精魅,倾身将手搭在了那人身上。
就在他蓄力之时,斜地里却冲出来一个人,将那不要命的醉鬼拉走了,醉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叫嚷嚷地跟同伴对骂同伴却满头冷汗,惊恐地瞧着台上的温客行,当对上温客行那双冰冷邪意的眼睛时,更是直接躲避了温客行的目光
温客行也不在意,任由对方从手中溜走,捡回一条狗命,他只是无什情绪地笑了笑,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那人低声骂酒鬼:“你疯了,真是酒喝多了,没认出来台上的是谁吗,那可是青崖山鬼主!”
“你找鬼主买笑,你怕不是等着做真鬼了啊。”
酒鬼闻言,酒劲散了一大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台上新挂牌的清倌有些面熟,那不正是前些年掀起腥风血雨的青崖山鬼主吗。
只是听闻鬼主早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被四季山庄庄主收在庄内,日日将经论道镇压鬼主邪性,怎么今日鬼主竟然出现在青楼挂牌了?
“谁知道这群大佬怎么想的,他们之间的事咱们不配问,今天的事咱俩就当瞎眼了,千万别说出去,你一会儿也低调点。”救人的人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和酒鬼鹌鹑似得呆在角落不敢动弹了。
轮到了卖艺情节,温客行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干脆表演折扇杀人助兴?
然而对上台下周子舒似笑非笑的眼睛,温客行又内心委屈,阿絮怎么到现在还不买他?
杀人助兴这个念头只能在脑子里想想,毕竟当年他说动叶白衣出山,便答应了叶白衣不再搅弄腥风血雨,温客行叹了口气,认命地掏出玉箫吹奏菩提清心曲。
周子舒听了这箫声表情缓和了几分,周围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
但大部分客,人不过是普通客人,根本不懂这曲子含义,只知道台,上公子如墨画染,一首曲子宛如天人下凡,更觉得此人不染凡尘,沦落青楼当真是委屈极了,怜惜心大起,引得众人开始竞价。
那几个江湖客却只道自己占了莫大便宜,赶紧在曲子中静心打坐,心说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到鬼主吹菩提清心曲。
曲子结束气氛也打到高潮,温客行的价格瞬间飙到'了天价,楼上的玉相公咬牙嫉妒地看着温客行,只知道对方这曲子一出来,自己不管表演什么,都落得俗套了。
周子舒见温客行用菩提清心曲讨好自己,便软了心肠打算卖老温点面子,不这么过分了,谁知道他还没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力压众人的嘶哑声音。
“十万黄金,此人在下要了。”
温客行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周子舒也颇觉得错愕搞笑,几个江湖客更是钦佩地看向楼.上全身裏在黑袍中的人,敢买鬼主的初夜,真是佩服佩服,怕不是要下黄泉拿小命当赎金吧。
老鸨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催促着温,客行过去服侍,还给温客行一-阵耳提面命。
“你那师兄既然无情无义把你卖了,你就把他忘了吧,好好服侍这位豪客,若是对方愿意为你赎身娶你进门,那就是你的福分,你也别端着公子的架子,一定要好好伺候对方。”
温客行微笑:“放心吧,小可一定好好伺候对方,保准让对方永远难忘。”
老鸨狐疑地看了温客行一眼,总觉得对方这笑容奇奇怪怪让人背后发冷,可是再看下去,温客行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亲近可人,老鸨便只当自己是最近太累脑子想歪了,吩咐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温客行缓步走到房间门口,心底已经想好了折磨对方的一百零八式,然而走到门口却碰到了脸色煞白的玉相公。
“怎么了,玉公子,难道这点事也要跟小可争抢吗?”
听到温客行带了几分讥讽的调笑,玉相公狠狠瞪了温客行一眼:“你也就现在能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他今天点了我们两个,我们就谁也别想活着出这道门。”
“哦,这话如何说?”温客行起了点兴致,反问玉相公。
玉相公眼底流露出一抹悲哀:“这个人是妈妈想要攀附讨好的大人物,每隔一个月就会来楼里一趟,专门点那种清倌,男女不论,可是每个人出房间的时候都死的凄惨无比,但这个人出手阔绰,事后会用金子买通妈妈,妈妈就全当没看见,总之我们这种人命贱,就算是死了也无人在意,只不过是别人一个乐子罢了,我找之前伺候过霜雪的丫头打听过,据说这人是个武林人士,要用人练功,拿我们的命当他练功的炉顶的。”
“那小可更要见识见识的,小可一直以来都对武林很感兴趣呢。”温客行眼底一抹腥红煞气流讨,脸上却笑的越发温柔。
“你? "玉相公嗤笑:“不过是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处子,怕不是进去就折了,算了算了,看你这傻样我就烦,到时候你见机行事,我缠着他,说不定你也能少受点罪。”
温客行愣了一下,随即颌首:“成
吧。”
然而等到两人推门走进去,被那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盯着的时候,玉相公才发现自己刚才天真了,这个人就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被对方盯住就浑身发抖,根本不敢再随便动弹,更别提耍什么小手段小心眼了。
玉相公看了温客行一样,想到自己居然跟这种蠢蠢的新人死在一处,就觉得无比悲哀。
那黑袍人也根本没有把两个青楼妓子放在眼中,只是随意招了招手道:“过来。”
玉相公正想上前,却被温客行一把拦住,玉相公顿时急了:“你干什么,想拦着我讨好客人,你找死啊。”
黑袍人饶有兴致地瞧着两人,却见温客行摇着折扇笑着道:“非也非也,在下倒是有一门苦练了许久的绝技,不知道客人可有兴趣先睹为快啊。”
黑袍人也被挑起了兴趣,看向温客行,哑声道:“那你便表演给爷看看吧。”
“好。”温客行挑眉:“客人且看好了,这可是本人独有的扇舞,客人且看仔细了。”
玉相公满脸焦急,可是却挣不开温客行的手,他诧异地看了温客行一眼,就见温客行手中折扇就如同利剑一般飞旋出去,而对方的眼神也瞬间变了,变得冷厉可怕,如同恶鬼一般可怖。
黑袍人也被温客行的突然袭击弄的惊了一下,他仰头躲开了温客行的折扇,冷声大喝:“你是何人,竟敢偷袭老祖,找死!”
“不巧了,小可平生可最是喜欢找死了。"温客行舔了舔唇,眼底平添几分邪气。
玉相公彻底惊呆了,被温客行一把推到了里面,躲开了两人攻击范围。
另一边周子舒也觉得不对,跟着上了楼,那妈妈守在门口,瞧见周子舒,上来,不客气地道:“你这穷酸,既然已经把人卖了,还寻过来做什么,别打搅了大爷们的兴致,滚滚滚。”
周子舒耳尖,早已经听见了房间里的兵器相交的声音,他冷着脸看了那妈妈一眼,竟然将对方唬的不敢说话,周子舒便抬腿朝屋里走去。
那妈妈不依不饶,就要扯周子舒的胳膊:“你这个,上青楼霸王嫖的衰货,你...…”
然而妈妈话没有说完,一柄冷剑就从她喉咙穿过,那妈妈便瞪大眼睛,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死了彻底,青楼里顿时尖叫着炸开了,七爷.上楼的时候就看到的是满地狼藉,他摇了摇头感叹道:“子舒,你做事还是如此简洁手快。”
“要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平添变数。”
周子舒手握白衣剑,一脚踹开了房门,屋里温客行和黑袍人正打的火热,两人还边打边放狠话,你一句老祖我一句本座,瞧上去特别搞笑。
周子舒无语,瞧着温客行扬声道:“老温,你是不是不行了,怎么打了老半天呢。”
温客行瞧见周子舒来了,便泪眼汪汪地道:“师兄,你可终于来瞧师弟了,若你再不来,师弟可就被这不要脸的色胚占尽便宜了,那师弟可就只能自尽以证清白了。”
被温客行打的快要吐血冒火的黑袍人,听到温客行这般无耻之言,更是几欲吐血。
周子舒嘴角抽搐:“你当真是演戏上瘾了,既然这么喜欢演,那下次师兄就自个开个青楼,让你进去好好演,天天演花魁成吗?”
温客行赶忙道:“还是算了阿絮,咱俩现在这样就正好。”
“那你还婆婆妈妈的在拖拉磨蹭什么,早点打完早点回家做饭,老子饿了。”周子舒不客气地指使温客行,然后自己也冲了上去。
“得嘞,周大爷,小可遵命。”温客行得了吩咐,便加快了速度,两人合击天下除了叶白衣能有何人可敌,黑袍人很快就被击杀了。
这会儿七爷走了过来,低头瞧那黑袍人的脸,便解释道:“这是最近臭名昭著的血河老祖,专抓人练邪功的,前些日子血河老祖被正派追的抱头鼠窜,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欺负这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那边温客行依旧一脸委屈地瞧着周子舒,嘤嘤嘤地抱怨:“阿絮你不爱我了,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这老东西把我买走,你就不怕我万一中了什么下流的招,被他欺负了吗?”
周子舒翻了个大白眼:“不过是个杂鱼烂虾,他要是能欺负到你,你这个鬼主岂不是笑话。”
“我不管,我不管。"温客行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黏着周子舒:“我受伤了,这里,要阿絮亲亲抱抱才能好。”
温客行捉着周子舒的手贴在胸口,一双含情眼缱绻地盯着周子舒:“阿絮还把我卖了,我心都碎了,阿絮你摸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温客行黏着,七爷还打趣地看过来,周子舒只觉得臊的慌,只想赶紧堵住温客行的嘴,便不耐烦地道:“回去安慰你,成了吧,快松手。”
温客行便满足了,盯着周子舒道:“阿絮要说话算话呀。”
周子舒轻哼一-声,看向了七爷:“善后的事就麻烦七爷了。”
“子舒你同我之间客气什么,这青楼藏污纳垢,那妈妈做的也是染血的生意,自然是要处理的。”七爷含笑道。
温客行提防地瞧着七爷,悄无声息地把周子舒藏在身后,跟七爷拱手道:“七爷客气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七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温客行身后的周子舒,调皮地道:“子舒啊,我可是还给你备着几个腰细腿长的南疆妹子呢,哪日你得了空过来瞧瞧啊。”
“阿絮没空。”温客行炸了毛一般,拉着周子舒要走,周子舒只能无奈地跟七爷告辞,留下七爷哈哈大笑。
直到事情结束,玉相公才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温周二人的背影喃喃自语:“他们两个是什么人啊。”
七爷含笑道:“一对神仙眷侣罢了。”
“原来温公子说什么自己被卖了,说自己师兄是赌鬼,都是骗人的啊。”想到自己居然还妄图跟温客行比美,想到对方之前杀黑袍人时候风采,玉相公一阵脸红,觉得自己太浅薄可笑了,同时也为方才那两位神仙公子的风姿倾倒。
七爷也无语摇头笑道:“温公子这人的确....嗯...活泼了些。”
“他那位师兄也是神仙一般,根本不是什么无情薄幸的赌鬼师兄。”虽然只是一见之缘,但周子舒清冷若仙的风姿还是深深留在了玉相公心底:“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对了,这青楼既然被子舒毁了,你们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我可以顺势安顿一番。”
玉相公渴望地看向七爷,期盼地道:“我可以学武吗?”
七爷诧异地打量了玉相公一眼,随即含笑摇头:“不成了,但是你可以学点别的。”
“好。”玉相公点头,跟着七爷一起离开了青楼,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改头换.面,投入了四季山庄门下,据说成为了温周身边最忠心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