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楚天乐拿到了批准通知,离开了这座城市。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都很疑惑,他从来不会连请三天假,可他们的确已经三天未见到他了。
李佰还是一如往日的坐在桌子上,愁眉苦脸的紧着的眉头未松懈半分。
突然,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隔他十万八千里的白据依身边,挽住他的手,饶有兴趣头头是道的说:“大哥肯定是被大嫂气跑的,你看大嫂这两天跟疯了一样,还疯狂给大哥道歉,指定是他有什么对不起我大哥的,才把他气走了。”
白据依向他抛去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你什么时候看到他能把楚天乐气到三天不回家?”李佰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哈。”然后就悻悻地走回座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去了。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顶着一头鲜艳红头发的千阳徐徐走进门。高跟鞋的跟接触地面的声音随之响起,“同学们安静一下,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事,是关于我们班失踪人口楚天乐的。”
听到这句话,教室的角落里,有一个人默默的抬起了埋在手臂弯里头,他的一双眼睛周围是一圈浓厚的黑眼圈,眼眶红红的,整双眼布满了细细的血丝,看上去像是几夜未眠。
千阳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众所周知,温宇安和楚天乐是一家的,但这次,他似乎没有商量的离开了,现在,我和同学们说一声,楚天乐同学已经退学,不会再来,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方便跟大家透露,好了,不能耽误我们的学习时间,接下来我们开始上正课。”
“啪”,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落在了温宇安头上,一滴眼泪滴在桌子上,映照出的却是桌前人的黯然神伤。
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道声音依旧存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这样的”,他告诉自己要理智,然而还是被爱冲昏了头脑,他收拾好书包,从教室后门冲了出去,头也不回。
千阳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些,并没有去阻止他的意思,只是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惋叹。
温宇安像疯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大街上跑,不顾眼前是红灯还是绿灯,他只知道,自己就快要失去他了。路上的司机疯狂的骂他,他却好似没听见,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条窄窄的路,也只能容得下那一条窄窄的路了。
最后,他实在没有体力了,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在路上,他一刻都未松懈,眼睛总是紧盯着车窗外的人群,生怕错过了一丝他的痕迹。
回到家,他疯了似的跑到楚天乐的房间,企图拉开他房间里那个设有密码的柜子,却怎么也打不开。一时,他慌了神,瘫坐在地上,“小包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信任都是形同虚设,还是你根本就不曾信任过我……”
他一直在低头喃喃自语,简直像是个神经病,到最后清醒过来,也没再试图用蛮力开箱子,而是拨通了开锁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开锁师傅就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一眼颓坐在地板上的少年,少顷,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去开锁,同时叹道:“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平凡人啊,少年,要振作啊,你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你还要……”
温宇安没再继续听接下来的内容,他只是在想:楚天乐,连开锁的都在安慰我,你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