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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她是我的药

19岁的追梦季——瓷变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却是个出奇的晴天,蓝天白云,甚至能看见晚霞。

文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火烧云了,整个天空像是燃着希望之火,染红了天边的白云。这么美的天,让人好想推窗出去走走,去看看那团希望的火苗,去拥抱光明和未来。

这时有个穿着一身棒球服的男子推门进来了,看着痴痴的文竹,悄悄地用棒球棒试探了一下文竹。“大哥,你没事吧?”

“我看你才有事吧!”文竹一把夺过棒球棒,比划着要下手,男子立刻跪地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求放过!”

“你是不是智障?穿成这样干嘛?”

亨昂脱下自己的棒球头套,说:“那还不是怪你,躁郁症发作,时而狂躁,时而抑郁。狂躁起来,就一直扁我出气,抑郁起来就一直想跳楼,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亨昂脱下棒球服,向文竹诉起了哭:“看你这段时间老和Joan呆一起,谁知道你会不会病重到六亲不认。”

“好兄弟,委屈你了!”文竹搭搭亨昂的肩膀。

“说吧,难得你主动来找我,什么事啊?”

“我觉得我的病最近好像好了不少。”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啊!酒鬼从来都不会说自己醉了,生病的人从不觉得自己有病。而且你这还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亨昂好不留情地补刀自己的兄弟。

“我好像找到我的药了,我只是最近总有一个想法。”文竹坐到沙发上,犹豫着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可笑,要不要说出来,如果实现不了是不是会太丢脸“我,我只是在想,我想戒毒!”犹豫了很久,文竹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又自嘲了一句“感觉有点像痴人说梦,太可笑了。”

亨昂认真地看着文竹,半响才说道:“你是认真的?看来你的病真的好了不少?可是?为什么呢?两年了,你终于决定要面对了。”

“因为她回来了,她就像是我的药,有她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很安心。不用再依靠大麻的药性让自己沉沦她的幻影里。我想和她重新开始,想回到她身边。我不想因为毒瘾发作而逃开她;不想让她看到我毒瘾发作时,一副垂丧的模样;不想因为自己的狂躁而伤害了她。我想和她在一起,白头偕老,长相厮守的那种。我不仅想戒毒,我还想治好我的躁郁症。”

“你准备好了吗?戒毒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从清毒理到戒毒瘾,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身体素质,还需要高抗压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有就是躁郁症,能摆脱身体的困扰,完全治愈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这可是一场长线战,不好打。”这条路上,亨昂见过太多失败的人了,他始终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去受太多的这么和苦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经历太多失望后的绝望可以生生逼死一个人。

“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Joan,她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把信仰建立在她之上,不觉得太冒险了点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你治疗期间,她又离开了你,你要怎么办?你能承受得起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要全世界,我也不可以不要她。我爱她,是刻骨铭心的那种爱。”文竹看着窗外的云。

“云是会动的,天是会变的,人也一样。只有把信仰建立在自己之上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亨昂拍拍兄弟的肩,希望他能明白,其实他真正的敌人是自己。真正的问题也不是害怕她会离不开,而是他自己放不下她。

。。。。。。

六月的天果真是孩子的脸,变得好快,前一秒还是晴天,只是一首歌的功夫,天空便莫名生多了几片乌云。太阳在云片的缝隙中挣扎,终究还是敌不过乌云的猛烈攻势,看来终将会有一场逃不过的大雨。

亨昂看到窗外的乌云,又看到桌上的伞,才想起文竹没带伞,打了个电话给他:“天要下雨了,你有带伞吗?”

文竹伸手探了探,果真有几滴雨点落到手心,“哦,原来是下雨了。”

“没带的话就买一把吧。”

“算了吧,随它去,淋下雨也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又在说什么糊话了。”亨昂听着电话那头文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的病又犯了,又开始抑郁了。

。。。。。。

锦瑟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抿着嘴唇发呆,又是这么大的雨,看来子宁今晚又不会来。夏天的雷雨季真是下得令人烦燥,想见的人一直没法见,不想见的人却会一直在眼前晃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期待明天是一个好天气,期待明天可以见到子宁或者是小影。

“笃笃笃”

听到有人敲门,锦瑟急忙跑去开门。

文竹全身湿透,神志不清地冲着锦瑟傻笑,温柔道:“你还没睡啊?能看见你,真好!”话没说完就往锦瑟身上倒。

冰冷的雨水穿过薄薄的衣服,渗透到锦瑟身上,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让锦瑟一脸抓狂,捏紧小拳头,愤愤不平地说:“老娘才干洗完澡。这八尺大汉,唉!又得重洗一个。”用力撑着文竹,憋着一肚子火对着门口的保镖吼道:“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锦瑟帮文竹解开腕上的手表,取下手表的那一幕都惊呆了,手腕上是一条条被刀割过遗留下的疤痕。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已经坏死的疤痕看得出当初割腕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必死的决心。

锦瑟扪心自问:“这疤是因为我而留下的吗?有这么恨我吗?我错了吗?”内心涌起一股不服和心酸。脱下了文竹的上衣,看到他身上一道道伤疤,纤细而又修长,像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有些是陈年旧伤,但有些是鲜红的新伤,诧异地问道:“他是跟别人打架了吗?”

两个保镖一时间语塞,不知作何解释好:“拳击,Boss有健身的习惯,喜欢拳击。”

锦瑟怼道:“看来他把拳击馆建在电击场。”明眼人都看到出来他肯定做过些什么,为什么还要找这种不堪一击的理由来搪塞她,当她傻吗?

锦瑟吹干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躺在床上安睡的文竹,走到他身旁,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测了一下体温,锦瑟诧异道:“40度?这到底是淋了多久的雨啊?这到底是有多想不开?这脑子得进多少的水?都成浆糊了吧。”

这时文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醒来,拉着锦瑟的手塞到自己的被窝里,道:“我的脑子里都是你。”

锦瑟气得只想翻白眼了,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看到旁边的枕头,“真想一枕头闷死你!”脑袋里偶然浮现他手腕上的伤痕“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锦瑟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文竹侧身睡,便把枕头垫到他的腰下。从药箱里给他找了个退烧贴贴上,看他一只在打哆嗦,和流鼻水,又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看来是着凉了,还是得给他煮个姜茶。”

锦瑟在保镖的陪同下,到厨房给文竹煮姜。,切着姜丝,锦瑟脑袋里又浮现了文竹身上疤痕的画面,和他一直发白的嘴唇,冒着虚汗,一直流鼻涕和发抖的样子,十分迷惑的锦瑟停下手中的刀,问道:“你们Boss不是经常会健身吗?怎么身体还这么虚,一点都不扛打。”

“巨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人总是会生病的。”

锦瑟眉头深锁道:“那他干嘛没事跑去淋雨?而且你们也不给他伞,看着他淋了一路。这也太诡异了吧!”

“Joan,有些事情的真相,你想知道我们可以告诉你。但我们毕竟只是旁观者,不是当事人,我们怎么知道Boss深埋在心中的苦衷呢?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等他醒过来,再亲自问问他呢?你还是安心煮汤吧,我去看看Boss怎么样了?”保镖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默默地退出厨房。

锦瑟没再多问,继续煮起了汤。

锦瑟不眠不休照顾文竹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文竹的烧退她才小憩了一会。半梦半醒的文竹看着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锦瑟。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三年前,仿佛分手的事情只是发生在昨日,仿佛伸手就可以把她拉回来,仿佛她不会走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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