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文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说话啊!哑巴吗?”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呼吸声,锦瑟犹豫了半天,始终开不了口。“文-文竹!”
三年了,再次听到这个温柔地叫唤已经过去了三年了。这三年了,文竹曾在梦里梦见过无数次,锦瑟可以回头唤自己一声。可是每次睁开眼,都是午夜地风呼啸而过,一切只是梦一场。三年了,他一直不敢换电话,无非是期盼着有一天她能打过来,能打过来告诉自己一声,她后悔了!或者是“我想你!”可惜,三年了,等到今天才响。
“Joannan!”
锦瑟的手机被绑匪抢了过去:“Listening,give me 1 billion,if not,she will be die! ”
电话被绑匪挂断了,锦瑟心里默默祈祷着,“傻瓜!你定位了没有?可别一直想着我的声音啊!把我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啊!”
“怎么样?!”文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工作人员。
“再给我几分钟!”“扫到了boss,距离这里大约5公里!”
“立刻出发!”Joannan,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雅兰,我们失算了!他,他叛变了”在门口的雅兰气得快抓狂,把手机直接摔在地上。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文竹他真的会来吗?
会的,他来了,我听见了,他真的来了,声势浩大!
“shit!”当绑匪听到警笛声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上了锦瑟的当,顿时怒了。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绑匪解开了锦瑟的绳子,把她带下了楼。
“把她放了,投降自首,我们会从轻处罚!”
锦瑟的眼睛还是被蒙着,看不清周围,只能听见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争吵中,绑匪掏出了枪,呵令所有人都往后退。千算万算,算少了他身上居然有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锦瑟的脖子,她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我是不是会死,是不是快要死了?”锦瑟的脑袋着突然闪过第一次见文竹的画面,他如迅雷般牵起无助的她上了那趟通往“天堂”的地铁。只是这一次,他想快也快不起来了,没有人能快得过子弹对吧!
就在绑匪疯狂咆哮的时候,锦瑟中抢了,她的腿被子弹滑过,裂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了下来,她走不了了。绑匪甩下她想要逃跑,迅速被文竹的人抓住了。
在锦瑟倒地前,嘴里呢喃了一句:“原来他还记得!”
文竹潜伏在暗处,手里的枪掉落在地,手心里全是汗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会怪我吗?她还记得吗?
“Boss,你不去看看她吗?”
“不了,你们好好照顾她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文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她说过的那些话。
很多年前,锦瑟曾经跟他说过一个故事
“我以前看过一部片子,一个女人被挟持当人质了,她的老公是警察,想要救她。就在绑匪开枪要杀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老公没有朝绑匪开启而朝她开了枪!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老公是智障吧!”文竹不解道:“如果是我,我才不会朝我的女人开枪呢?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
“你听我把故事讲完嘛!那个男人不是真的朝女人开启,而是让子弹划伤女人的大腿!因为,受伤的人对绑匪来说是个累赘,不得不放弃她,所以女人才会获救。是不是很聪明!”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愚蠢了,要是我才不会用这种方法呢!”文竹嫌弃极了。
“知道你智商高啦!但人总有迫于无奈的时候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勇敢地朝我开枪!”锦瑟一脸认真。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定不会朝你开枪的!”文竹把锦瑟揽在怀里,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朝她开枪呢?这一天一定不会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文竹一个人躲在小树林里崩溃大哭。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枪,对文竹来说,却是震撼心灵的一枪,对未知地恐惧,对自己的质疑,巨大的压力膨胀得像一个气球,随着子弹脱离弹匣的那一瞬爆炸了。
晚上,文竹去到医院看锦瑟,他站在病房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在他伸手要开门的时候,门开了,雅兰出来了。看着雅兰埋怨的目光,文竹本想解释些什么,但想想又作罢,抿了抿嘴唇,话又吞回了肚子了,转身刚就想走,又被雅兰叫住了。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背对着雅兰,他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医生说受了惊吓,还在昏迷中。其余的都是一些皮外伤,修养一阵就好了。”
“那行,那她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等一下。”雅兰进去房里拉开了百叶窗帘,又出来对文竹说:“看看吧,想了三年,也念了三年,都还没好好看过一眼呢!这回不再是梦境里的灰影了,是实实在在的人了。”
暖黄的灯光下她躺在病床上昏睡着,或许是白天太累,她睡得极不老实。悬挂着的点滴瓶时不时被扯动着,还是跟以前一样,睡着了喜欢踢被子,嘴里还嘟囔着说着梦话。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她生病隔离的那个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守候在她的病房外,看着她的一颦一笑。那时候的她,还在他身旁触手可及地地方,现在的她,虽在眼前,却像泡沫,遥不可及,无法触碰。文竹也想走进去看她,但是他更害怕得而复失的感觉,害怕自己会失控会伤害她,所以还是看看就好了。
文竹依旧背对着雅兰,失落道:“我走了,你照顾好她吧!”走到楼梯间,文竹打电话交代助理说,发布信息出去,对外宣称锦瑟因为绑架案,被绑匪撕票,不幸身亡。
雅兰瘫坐在地,她那么费劲无非是想让他回头多看自己一眼,只可惜自始至终,他心里只有锦瑟一人。没有哭泣,泪便滑落了下来。
空荡荡地医院走廊,只有文竹一人慢慢踱着步,时不时看着天花板叹气,咬着牙拭泪,夜的漫长大概只有失眠的人才懂。
文竹的消息一出,果然惊动了不少人,林影便是其中一个。
“Lady,you aren't allowed to enter without permission."
"I wouldn't harm any one,unless you want. Please go away.“
"Please lady,this is my duty."
"Go away."林影推开秘书,一脚踹开文竹办公室的门。秘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赶忙道歉:“I am sorry,I try my best...."
"That's ok.Went back you work."
“说,我姐在哪。“林影生气的冲到文竹面前。
"你是……你姐?“文竹假意若有所思:“倒贴我的女人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陈锦瑟。“林影黑着脸“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两遍。废话也不想听。”“林影生气的拍了下桌子,震裂桌上的玻璃制品。
“对于Joanna的死,我表示遗憾。但我们已经是过去时很久了。“
”那封遗嘱是你写的吧!因为那不是姐姐的字。“
“怎么可能,我怎么模仿得了她的字迹,还写得那么自然。”
“与其说是你模仿姐姐的字迹,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你的字,而临摹它们的人其实是姐姐。因为,六年前,你将姐姐拐带回M国后,她就一直临摹你的字迹,所以你们的字如出一澈,根本不需要模仿,不仅英文,中文也如此。对比过去两年里你们俩各自的信件就可发现这点。”
“还有,你前一天公开婚讯,第二天姐姐就从英国飞回来,第三天,她就被发现自杀。你有能力隔个大太平洋,把她骗到M国,捆在你身边四年。这回,设局将她从大西洋彼岸的英国骗回来又有什么难的呢?”
“你怀疑人是我杀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姐姐一定活着而且被你藏了起来。”
“哦!都语无伦次了,看来你确实接受不了你姐的死。”
“少跟我装蒜,文竹,快把我姐姐还给我。除非你偷藏了一部分,否则,如果是姐姐写的遗书不可能只有这么多,她不可能,真的对于家人,半个字都没提。说好的,不管漂多远,不管错多深,都不可以忘了家,绝对不可以。我警告你,快点把我姐交出来,否则我把这里拆了。”
“好啊,你拆呀!我倒想看看你本事多大?”文竹泰然自若。
“别闹了,林影!跟我回去!”许久不见的丁鲟潼突然出现在文竹的办公室前,一听说林影的事,就急忙赶过了救场了。
“原来是丁总的人!”文竹讥笑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丁总!”
“Kevin,我的人不懂事,我带回去管教,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丁鲟潼走到文竹身边对他说:“她的身份,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想Joan醒过来之后肯定不会原谅你的。”说完走到林影身边,硬生生地把她拽走了,说:“文总,宽宏大量,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登门拜访。”
文竹生气极了,把办公室摔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最近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