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Jessica问:“Joan,这个周末又不参加院长的茶友会吗?又要打工吗?”
锦瑟把头梳的美美的准备去上课。“嗯”
“说起来,你还从没参加过院长的茶友会吧?”
“不,参加过几次。”那是在还没找到工作前的事了。每次来的都是大牌人物,不过挺无聊的,因为锦瑟每次只有看的份,没有任何机会参与互动。
“不能停一工去参加一下这个周末茶友会吗?”
“亲爱的,我不去打工,我没钱吃饭了呀。”
Jessica撒着娇,说:“你不是已经攒够下个月的饭单了吗?不要把自己压得太紧了,偶尔给自己放放假,偷偷懒什么的。来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你到健身房泡泡帅哥什么的,也过见过你到误会钓钓金龟之类的。这个周末你就尝尝院长的手艺嘛。”
“Jessica别开玩笑了。”
“好吧,看来非得是出我的王牌了。”Jessica从笔记本里找出自己准备已久的小抄,清清嗓子,念道:“据我收集来的情报称,这个周末的茶友会的两个嘉宾是建筑界的哦。一个是日本著名建筑师高木安东的外孙。一个是M国著名华裔建筑师林璎。”
“日本的只认识第九届普利兹克建筑奖获得者丹下健三。不过我认识林璎,她就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林徽因的侄女,21岁时因设计越南战争纪念碑而成名。她就是S大真理中的设计者。我可崇拜她了。她真的要来吗?”尽管努力克制,锦瑟仍然是一脸无法掩盖的兴奋,心中快速打起小算盘:周末就不去打工了,明天开始少吃一餐,饿个两三顿死不了人的,反正周末有院长的慕斯蛋糕补回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锦瑟抱紧Jessica,感激道:“好姐妹谢谢你哦。”
Jessica得意洋洋地说:“看吧,果然是王牌,一招见效。记得请我吃饭哦!”
“一定一定。亲~先走喽.”锦瑟和舍友的感情变得更亲密了.
锦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院长茶友会的这天。可是……等来的却是。
Jessica愧疚地抱住,说:“Joan,我对不起你,林璎女士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来不了,所以换成了一位著名的艺术学家来传教。都怪我未经查实就肆意传播,害你白饿了一星期。”
“没事,这怎么算是你的错呢?‘临时有事’这是你查证n次都避免不了的风险。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位建筑师吗?饿这种事,等会的慕斯蛋糕让给我就算补偿喽。”
“那你原谅我了?”
“绝对原谅。”
“可是,期待已久的偶像却突然不来了。你难道不觉得失落吗?”
“当然会啊,感觉就像一颗跳得狂热的突然被冰雹砸中了,脑袋一片空白,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但是呢,有你在,扛着一把保护伞,就算被砸到也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补补就好了。”锦瑟笑着指向院长准备的点心和茶饮。
茶友会开始了,院长请了两位特别来宾。
“天啊?他是?”
那个身形,那个背影,那头浓密的黑发。他是……锦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咬在嘴里的叉子也紧张得掉落在地。
“Joan。”Jessica推了推身旁锦瑟。
锦瑟回过神来,拾起叉子,跑到厨房清洗。自言自语:“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文竹的情敌,文甜的青梅竹马,日本著名建筑师高木安东的外孙,M国年轻的桥梁设计师墨研。虽然年纪轻,但很有才华,在界内很受好评,算是年轻有为。今天见到活的了。不知道人品,要快点回去欣赏欣赏。”
就这样,就锦瑟很认真地参加了茶友会,虽然插不上半句话,但锦瑟依旧很是兴奋。茶友会结束了,院长发表感谢致辞,锦瑟忍不住犯起花痴来:真是又帅,又有才,说话风趣幽默,待人文雅有礼,感觉好有东方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哦,真是难得的极品,文甜还真是幸福,此等珍宝,要好好珍惜,文甜。
锦瑟摸着自己的小脸,沉醉其中,不能自已。“糟糕他要走了,我可一个问题都没问.”锦瑟赶忙追出去。追着跑了一小会,还是跟丢了,没戴眼镜出来,要不就知道往哪里跑,可以试着找找看了。
“你是在找我吗?”
锦瑟立刻转向身后。
墨研笑着向她走来,“你有问题想问吗?丫头,刚才在茶友会上,你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锦瑟羞红了脸,没有戴眼镜,看不太清晰,又怕目标跑了,就一直盯着看。忘记人家也是个活的人了。真是羞羞,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吗?从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开始吧,你是谁?”
“Joan.”
“可以更深入一点,你的中文名。”
“嗯?”锦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这一脸标致的东方模样。棕瞳,黑发,水灵的肌肤……”
锦瑟羞红地低下头吐出两个字“锦瑟。”
“是李商隐的情诗啊。很凄美。”
“嗯?”
“别一脸惊奇的模样,我也是中国人。”
“可你外公?”
“哦,我妈妈是个漂亮的日本女画家,在念书时和到日本东南大学求学的父亲相识,所以就有了我。因为姑姑旅居M国,所以从小我常在日本,中国,M国这三个国家跑啊。后来因为我的梦想在这里,我要的东西在这里,所以我定居在M国。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毕业后打算回国发展吗?应该会吧,毕竟家在那儿。”
“我…我不知道。”锦瑟心里有些感伤: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小影曾问我,为什么我要到M国这么远而且危险的地方留学。那是因为我讨厌那个让我伤心难过的地方。在那里我过了十九年,十九年间,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或者是我不敢开心,因为当我觉得开心的时候,厄运就会突然降临。十几年间,我活得像只有躯壳,我过得很痛苦。到M国,即使是活在刀锋口上,也许至少有那么一刻,我可以有自己的表情,而不是厚厚的伪装。就算生活再艰苦,最起码我不会活得只想去死。
莫名的紧张,痛心,一提起家,锦瑟的眼泪就汪汪直掉。
“抱歉,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提了。”墨研将身上的手帕递给锦瑟,说:“把眼泪擦擦吧!忘掉那些不开心的。”
“呜呜呜…”锦瑟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跌坐在地,双手抱膝,把头埋起来,不想让人看见。
“Joanna,你怎么了?”文竹本想来找锦瑟去吃晚饭的没想到却是这般模样。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哭得很是伤心,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了。
“哭成这样还没事,我怎么可能放心的走了。”文竹转向墨研,问:“你欺负她啦?”
墨研一脸委屈,说:“我不知道。”
“你先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文竹也是一脸无奈。
“那好吧,老地方,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