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公主。
说着好听,不过是太后的一颗棋子,一个傀儡。
我知道她的野心,她想要独占这个国家,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想要国师的那颗心。
我这个棋子可以帮她得到这个国家,这个权力,这个地位,她太贪心了,我可以帮她得到很多,唯独国师。她触了我的逆鳞,该受点罚。她死了,被我一剑穿心而亡,就在皇椅上,死不瞑目。
我记得那个冬,太冷了,手捂着汤婆子,都缓解不了刺骨的寒,就如他一般,宛如一朵高岭之花。我擦了脸上的血迹,忍不住笑了,这么形容当真不错。
“清绾,替哀家去看看皇上,哀家这几日得到一瓶良药。对皇儿的病情有益,替哀家拿去,给皇儿服下,务必帮哀家看着。”话音刚落,我抬手接过琴娘手中的药瓶。
心中嗤笑,这哪是什么良药,怕是我前两日寻来的九筋散,无色无味,却能让人筋脉尽散。行了一礼,道:“清绾替皇兄先谢过皇太后!”
离开了此地。怜儿扶着我,“殿下,天凉,奴婢去寻个汤婆子,殿下也能暖着点。”我允了,踩着积雪,拾起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自嘲的叹了口气,将那梅插入雪地。
一袭素袍闯入视线,离得有些远,看的不真,确看的入了迷。直到那抹身影早已远去,才恍然回神,那男子何人,素未谋面,却倍感熟悉。
等等,他眉间一抹红痕极其亮眼,红痕,红痕,莫不是那国师!都说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国师,性子至清至冷,不近人情世故。如今一番,倒果真像那清池里的一朵白莲,出淤泥不染。
那眉间的红痕,莫不是天上的神仙看不惯他的性子,硬是让他染上一抹世俗。想到此处,便笑出了声。
瞧见了怜儿,笑意压了下去,接过热乎的汤婆子,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殿下莫不是瞧见了哪位公子爷,破天荒的在外头笑了!”怜儿打趣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一蹦,“你个小丫头片子,脑袋里整日想的什么!”
“啊,疼~殿下~奴婢整日就为我家殿下担心,担心什么时候才能谋的好人家,开开心心的嫁了,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怜儿揉着额头,笑嘻嘻的回着。
我拍着身上的落雪,“怜儿,你还小,这种事情你不懂,记住别在外头乱讲,隔墙有耳,小心为妙!”
怜儿点了点头,跟在了我后面。一股冷风袭来,打了个冷颤,搂紧了汤婆子,转头看向怜儿,“怜儿,好冷!”怜儿也搂紧了衣裙,“殿下,奴婢去殿中取新做的斗篷,殿下等会奴婢。”转身离开。
我抖了抖,道:“怜儿,你去把我之前那件也披着,自己系好以后拿着穿!”那丫头也不回头,跑远了。我叹了口气,莫不知这偌大的皇宫乃吃人之地,只怕出去是妄想了。小煜儿还小,得一步步替他铺好路,这君主之位只要我沈未安还活着,她倒别想坐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