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滚落,“皇上放过民女,我已是祈王王妃。”
过了良久,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愈发的阴鸷“你留在宫中如何,我封你为贵妃,皇贵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从今而后,我只宠爱你一人。”
森森的寒意袭来,香汗满额,万分惊恐的道:昔日灵州初见,妾拟将身嫁与祈王,拼尽一生休,亦无怨无悔。
龙涎香熏的她昏暗无力,没有瞧见早已是龙颜大怒。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天下间没有朕的不到的东西,包括你……”森森的寒气向她袭来。
她的身子骤然被她扳回,他正视着她的脸,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语音凌厉:“朕是皇上,是天子,朕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
她分明感觉到一个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她仅能把螓首低的更低,低到,她仅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而此时,远处内侍的通传,才将这束凌厉的目光收回。
“祈王殿下,回京了。”
非烟从未想过,刚刚回到王府迎来的却是一阵从天而降的灾难,她去了宫里,那漱玉却命人将奈娇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顿。
她眼不能瞧,却依稀的能听见众人的议论声。只是那奈娇危在旦夕,十分的命亦是去了七八分的,只听说下人抬回去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符祈勃然大怒,只听漱玉将如何发现男人的鞋子之事原原本本的道来,她说的不卑不亢。
“王爷,此事奴婢已经禀明皇太妃,是皇太妃的担忧她毁了皇家的颜面,毁了王爷的一世英名,才要我重重责罚她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会不知道?你何必要拿母妃来压我?如今你愈发的精明,不愧是母妃身边的人,以前那样容不下慎容,如今你连奈娇都不能容下?是不是你们逼死本王你们才甘心?”
非烟像个木偶,缓缓的从椅子上坐起,扶着一旁的丫鬟,她眼睛瞧不见,却依旧能感觉的到符祈此时的暴怒。
一阵静默,她无端端的生出了一丝惧怕,忍着战栗低声搭话:“奈娇是犯了错,却全然是为了王爷您。佛祖神明在上,定会保佑奈娇格格无事的,你莫要再责怪漱玉了。”
“你莫要在这里说了,只怕你心里愈发的容不下奈娇。非烟,你以前原本不是这样的。”
非烟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滚落,“莫非王爷是以为我故意要逼死她不成,既然王爷如此深情,我何非烟愿意献出那王妃之位给她,让她与王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符祈沉默了好一会,冰冷的手拂上她的脸:“三日之后我们便成亲,你定是本王的王妃。”
他那只手放在她的脸上,动作甚是轻柔,可她的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她不由得想到,宫里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适才亦是这样抚着她的脸。
噩梦再次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她怕的浑身发抖,或许符祈给不了她安稳和心安。她一把将她推开,她用的力气甚大,自己险些自己摔在了地上。
“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这样恼你,只是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难免会被恶人教唆。”
符祈拉住他的手:“等咱们成了亲,本王定会治好你的眼睛。她如今危在旦夕,虽不是你害的,却终究因你而起。你便把那西海菩提给她,本王不能再失去她。”
他说他不能再失去她,她此刻不知道为何心口惊鸾似的抽痛着。她原以为,符祈至少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可如今她连个丫鬟都不如。若是他开口要,她定会给他,可他不该对她说,她不能失去另一个女人。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自己的屋子,只觉得昔日那样短的路却倏忽变得那样长。她不明白,既然不爱自己,为何要口口声声的说要立她为妃。
漱玉随她在她的耳边道:“皇太妃原本是要她的命的,你可知为何我要放过她,为何不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