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正解

林妈妈这话让凤莫伊脸上火辣辣的，原来林寒配不上自己，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凤莫伊沉着气，不吭不卑的说：“伯母，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林妈妈面色沉静如水，伴着着秋季的寒凉，缠绕着凤莫伊：“对林寒来说，这便是个问题。”

这话有些高傲了，林妈妈隐隐约约的强势让凤莫伊很不舒服，但是又顾忌着她是长辈。

林妈妈客气的和凤莫伊道了别，便上了车。临开车时，夕夕摇着手，脆生生的说道：“小凤妈妈，再见。”

凤莫伊也摇着手，但是林妈妈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凤莫伊的耳中：“夕夕，奶奶教的你都忘了，你妈妈在外地，这是姐姐。”

夕夕刚要出声，林妈妈扫了一眼，夕夕瘪瘪嘴不再做声。林妈妈笑着和凤莫伊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大了，也该学学规矩了。

凤莫伊看着林妈妈，很想问问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偏见？为什么不先和自己相处一下再做决定？凤莫伊看着林妈妈微笑和自己说话，胸口一堵一堵的，堵的喉咙有些疼，堵的心头惶惶的，凤莫伊侧了一下头，看到地上模糊地影子，越看越有几分凄惨。

林妈妈说话不紧不慢，淡定的模样让凤莫伊有些却步，是的，林寒和自己中间隔着一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有资格反对自己，毕竟她是母亲。

母亲！凤莫伊扯着嘴角，母亲，要是自己的母亲还在，要是自己还有一个亲人，自己也不会这样辛苦了吧？要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凤莫伊想到了那个做和尚的父亲，心中冰凉一片。

林妈妈也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要离开了，凤莫伊心里再不快，再难过，到底是没有问出那些你为什么对我有偏见的话，凤莫伊觉着自己够被无视了，何必再低声下气的去问一些自讨没趣的话。

林妈妈却说了一句话：“你不希望一个做母亲的伤心吧？还有，你是真的爱我儿子吗？”

凤莫伊木木的看着车子不见了，然后转身上了楼。

凤莫伊觉着自己住三楼太矮了，自己还没理清头绪，轻飘飘的就到了家门口。凤莫伊迟疑着，转身想下楼，就在凤莫伊要走时，罗玄把门打开了，凤莫伊不好走了，便进了门。

凤莫伊觉着自己很想喝水，仰着细细的脖子咕咚咕咚的喝着，大口大口的水顺着喉咙落入胃里，然后凤莫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瞧着对面的罗玄。

罗玄看着凤莫伊，凤莫伊瞅着罗玄，一时间，无语。

凤莫伊觉着罗玄的目光有些怜悯，罗玄怜悯自己？凤莫伊目光凶狠起来，凤莫伊需要怜悯吗？不需要。

看着凤莫伊挺着脊背，冰冷高傲的看着自己，罗玄怔了怔，凤莫伊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个冷酷的高高在上的聂小凤。

罗玄转开目光，凤莫伊暗自松了一口气，和罗玄对视还是有压力的！

为什么要可怜我？凤莫伊有些恼火，语气却干巴巴的：“林寒--”

罗玄转过来，冷淡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扫过，罗玄觉着凤莫伊将要说的话一定是向自己解释什么，或者凤莫伊只是想给自己找借口，说相信林寒吧！自欺欺人？罗玄突然觉着现在的凤莫伊和聂小凤是那么的像，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撞到南墙都不死心！纵然林寒喜欢她又怎样？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喜欢的人，林寒会选哪个？罗玄眼前划过两个字：“不会。”

凤莫伊后悔了，只是罗玄的一个目光！刚才那是要和罗玄解释吗？解释林寒不会放弃自己？有这个必要向罗玄证明什么吗？证明自己不可怜？可是偏偏自己被嫌弃的情景已经被罗玄看到了，自己还好意思解释？凤莫伊心里的不痛快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丢人不要紧，关键是丢人还被现场直播了，还想洗白自己，反而越描越黑了！

罗玄木然的看了看凤莫伊，凤莫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会！罗玄思量着，林寒会坚定地选择这个答案？罗玄的眼中掀起一道水痕，淹没了罗玄所有的波动。只是，只是，林寒和自己不一样。林寒那不一样了？

罗玄问道：“林寒那不一样了？”罗玄这话问的有些漠然，有些疑惑，有些嘲讽。

罗玄坚信：只要不是聂小凤危害武林，不论凤莫伊做什么，自己都可以置身事外！罗玄也说不清楚，只是觉着聂小凤真的已经远去了，曾以为聂小凤会生生世世的恨自己，自己也抱着被记恨的心态来面对，没曾想凤莫伊什么都不记得了，是的，什么都没了，应该很轻松吧？自己也应该庆幸的，可是罗玄却有些忐忑，有些不经意间的失望，失望？失望什么？

凤莫伊低着头：“林寒对夕夕极好，当初我第一次见他，他从我手中接过夕夕，满眼里都都是疼爱，说实话我当时很羡慕夕夕。后来，和林寒断断续续的接触，林寒真的是很称职的父亲，夕夕并没有因为没有妈妈而自卑，我觉着一个男人既然能做好一个父亲，那么他一定是个负责的人。最起码他没有放任不管自己的孩子，以后他对我也会很好的。”

凤莫伊的话让罗玄很不是滋味，就因为他是一个好父亲，凤莫伊便不管不顾的喜欢上了林寒？这是怎样的情结？是不是潜意识的害怕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没有父亲的照顾？

凤莫伊低着头，眼睫毛颤抖着，罗玄不是滋味的问道：“就因为这个？”

凤莫伊点点头，声音渐渐地由脆弱变得尖厉起来：“这个还不够吗？哼，古往今来多少人抛弃妻子？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骨肉，那也不是迫于舆论压力。一个对自己的骨肉都冷漠的人，本身就是有人格缺陷。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妻子会好吗？”

罗玄长久不出声，凤莫伊刚才的话有些刺耳，罗玄觉着半边身子冷起来，凤莫伊这是在怨恨？罗玄眼光拧了拧，刚才那股戾气让罗玄心惊了。

“你怎么看聂小凤？”罗玄眼中布满了阴霾，却徐徐的问了一句。

凤莫伊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聂小凤？”凤莫伊立刻想到了那个七巧梭灌顶的女人，不由得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要我说这个女人就一个字：蠢。不但毁了自己的师父，更毁了自己的幸福，真的不值得。”

罗玄咀嚼着凤莫伊的话，兀自沉沉的。罗玄有些恼，蠢吗？聂小凤的才情可是无人能比的。

凤莫伊继续说着：“为了一个男人值得这样吗？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不就是这个男人多点才气，皮相好点吗？其实百年后都是一个样。其实选丈夫就像选衣服，首选是实用，不实用的男人得到了也会痛苦的！其实一脱衣服一关灯还不都一样？”

罗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没言语，凤莫伊说男人如衣服？很好！其实一脱衣服一关灯还不都一样？当年聂小凤已经明白了怎样诱引万天成。可是如今的凤莫伊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大师说这一世凤莫伊会生活的幸福美满，可是凤莫伊的脾气怎么还这么偏激？

罗玄没有看凤莫伊，毕竟他对这个社会虽不很了解，也略懂了一些人情世故，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会怎样做？”

凤莫伊张口说道：“我？我会做一个好徒弟，然后争取那个时代允许的幸福，坚决杜绝师生恋，”凤莫伊笑的有些妖冶，璀璨的目光看着罗玄，字字真切的说道：“如果一旦和师父发生关系，一定做好防御措施。如果有了孩子，那么最好直接把孩子处理掉，省的发生那么多不必要的纠纷。再者，要是想成大事，就得狠的彻底，武则天连自己为了做皇帝，连自己儿子都可以毒死！既然坐到了武林至尊的宝座，绝不奢望志不同道不合的亲情，切！聂小凤这女人就因为狠了一半的心，最终把自己搭进去了，我看她就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还有，我觉着为嘛要杀那个师父呢？反正自己有了一番事业，不如忘了过往，如果可能，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到老，这才是正事。”

凤莫伊觉着自己说的这话特舒坦，刚刚林妈妈的插曲引起的不快随着这番话消失了，凤莫伊觉着自己比聂小凤幸运多了，最起码林寒是爱自己的，退一步来说，就算是自己和林寒不能在一起，自己也不会被逼的连性命都没了。其实，连性命都不保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凤莫伊评议着聂小凤，没发现罗玄的脸色一变再变，罗玄的目光不断收缩，他想着和觉生大师的谈话，说小凤这一世真是普通人了。可是如今，她不时流露出的神态，还有这番话说的，这话说的就不是那个理，罗玄觉着那个心狠手辣的聂小凤又回来了，她笑得很猖獗很放肆。笑得罗玄觉着这个凤莫伊比聂小凤还无情，还要狠！笑的罗玄心里很难受！笑得罗玄想亲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