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醋

“老温，别丢下我一个人，你不在了，我要这长生不死有何用！”梦里，温衍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他看清了那个一直叫他老温的人，就是周子舒，他看到周子舒抱着一个穿着枣红色的古装长袍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男人已经完全停止呼吸，周子舒抱着他哭的声嘶力竭。

温衍想要伸手去帮周子舒把眼角的眼泪擦掉，他大喊着：“阿絮，我在这里，阿絮，你别哭，阿絮，阿絮，你看看我！”可周子舒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任何反应。

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窗外吹进来一阵冷风，带着些许入秋的寒意，可温衍却是一身冷汗。

自从遇到周子舒，他就再没做过这样的梦。为什么他梦里看到周子舒哭成那样会那么痛苦，那么心疼。还有那个周子舒怀里抱着的人，应该就是温客行，真的跟他长得一样，就连右边眼角下的那颗痣的位置都长在一处。

温衍干脆起床简单冲了个澡。

原计划是直接从老宅出发去公司的，但是一看时间还早，温衍从家里打包两份早饭往公寓赶去。

到了公寓，那些混乱的痕迹已经不见，购物袋里的零食全部被放置到了零食柜里，餐桌上的残羹剩饭也全部收拾掉了，厨房里的碗筷锅铲也都放置的很整齐。

整个公寓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这不是周子舒的作风，眼前的一切都在透露给温衍一个信息：他不在的时间里，这间公寓除了周子舒还有别的人在。

温衍把早餐放到餐桌上，顾不得其他，直接过去打开客房的房门，他不过就一个晚上不在，周子舒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还敢把人带到他的公寓里来。

然而，客房的床上只有周子舒一个人在睡着，温衍还是不死心的跑去他自己的房间，总不会是睡在他床上吧。打开门之后，温衍看到的还是昨天早上离开时候的样子。

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不够了解周子舒，才会以为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家务都不会干，其实周子舒是个居家小能手？以他这半个多月来的观察，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听到房间外的脚步声，周子舒也醒了过来，他本来就是个睡眠很轻的人。

“老温，你回来啦！”周子舒出来看到是温衍，开心的跟他打招呼。

而一心只想着把那个出现在这个家的第三个人找出来的温衍，并没有心思想为什么周子舒在他们接吻而且被他说过那么伤人的话之后还能用那么明媚的笑容跟他打招呼，他急迫的走到周子舒面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带人回来过？”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摄像头？”周子舒觉得温衍真是太厉害了。

“不错啊，你现在连摄像头都知道了。”其实温衍知道周子舒很聪明，他的自学能力很强，知道一个摄像头不足为奇，只不过听到他承认带人回来，心里一阵酸意翻涌，语气里不免有些嘲讽的意味。

“是啊，林琪昨天已经把手机怎么用都教了我一遍，还帮我存了她的手机号码，说以后有事联系她就很方便。”周子舒说着，突然就跑回房间把手机拿过来，“老温，你也把手机号存一下吧，以后有事不回来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就不等那么晚了。”

“林琪？”温衍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用花痴表情看过他的女邻居。

“嗯，昨天我在家等着人送饭来，可是等到下午都没人来，我太饿，下楼准备出去买吃的，谁知道在一楼大厅又遇到了她，你说巧不巧。”周子舒看温衍不接自己的手机，只好一直递着。

“你又没带钥匙吗？”巧个屁，谁知道是不是那个花痴故意在大厅守株待兔呢，上次回来之后他不是把密码写了下来，教会周子舒照着上面按，就算不带钥匙也不会进不了家。

“不是，上次吃了人家的饭，又承蒙人家收留，前天我们不是到超市买了些东西，我想着回去拿几样给她作为感谢，谁知道她进来之后看到家里乱，还帮忙打扫卫生，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就想着多拿些送给她吧，然后她看到我的手机还没拆封，我跟她说我不会用，人家还特意耐心的教了我好久，你快看，我们还一起拍照。”周子舒点开相册里那张双人自拍，给温衍看，想让温衍夸夸他。

温衍根本就听不见周子舒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周子舒跟林琪的肩膀贴在一起，还笑的很开心，他居然用他买的手机，跟别的女人合影，手机里第一个保存的手机号也不是他的。

越看那张照片越是碍眼，温衍抢过周子舒的手机，点击删除，想想还是气不过，点开垃圾箱清空，连恢复照片的机会都不给。

“以后不要随便跟别人拍照，侵犯别人肖像权。”温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什么是肖像权？”周子舒疑惑的歪着头提问。

“反正你记得不是什么好事就行，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不会害你，别人都要防着点。”温衍继续给周子舒洗脑。

而周子舒对于温衍，自然是无条件信任的，即使他觉得这个林琪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以他从前在天窗的经历，还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积累，这点识人之能他还是有的，并且他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不然真以为随便一个陌生人就能把他带回家吗。

温衍把自己的电话设置成周子舒的星号好友跟紧急联系人之后才把手机还给他。这种事情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做起来多少是有点幼稚。

吃早饭的时候周子舒突然想起什么，“老温，我们前天喝酒之后我自己回房睡的吗？”

“咳咳···”温衍被牛奶呛到，他以为周子舒不提起那晚的事情，是默认这件事过去，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起。

“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痛，怎么都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回房间睡觉的，我只记得我起身想过去摸你头发，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子舒见温衍不回答，更不确定自己喝酒之后做了什么，这个红酒真是不简单，尝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居然四杯就能把他喝醉，甚至还醉到断片，任他怎么回想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温衍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的窃喜，不记得的好，“你当然是自己走回房间的。”

“那你也不拦着我，不洗澡就睡觉也是够脏的。”声音里满是撒娇的味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本来也不干净。”温衍好心情的逗他。

周子舒假装生气：“温衍，我可是有脾气的。”

“以后都这么喊我好吗？”温衍突然温柔的揉乱周子舒一头的微卷过耳长发，他喜欢听他叫他温衍，这才是他的名字，他不要做他的老温，他只是他自己。

“我叫你老温不好听吗？”周子舒配合的把头发又往温衍的手上靠了靠。

“那我以后还叫你周先生。”温衍想要让周子舒明白，关于称谓上的差别。

周子舒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眼前的人，真真切切的活着的，是温衍，不是温客行，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他已经能够清醒的区分开温衍跟温客行，可他却不愿意离开温衍，他继续骗自己，还用着老温的借口继续留在温衍身边。

一直到温衍出门去上班，周子舒还在温客行跟温衍之间不断拉扯。

最后决定，他也要出去工作，省的没事在家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