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梳经过多年药浴对迷药多少有些对抗,却没料到后续还有一阵迷烟。眼中最后留下的光影只剩飞来的白雾。
眼里光线慢慢暗淡下去,再是黯淡无光,身后一疼向地下金纹暗红软毯倒去。
进来的吴毓轻轻托起吴梳抱在怀里,带人出了屋子。
“终与兄,您着弟弟可这不让人省心,他这闹腾的劲也是奇怪,不会是上面儿派了的细作吧”即使吊儿郎当的语气里也带了一丝谨慎,看吴毓的眼神多了点戏谑。
【吴毓字终与,延陵六皇子,破军大凶命格,年一十八。】
吴毓倒是淡定的多“他不是”
转过头淡墨色的目光从林筹怀里划过,
林筹赶紧抱紧怀里的人,像怕被抢礼物的孩子一般转过身,不让吴毓有什么非分之想。
“管好你的人,再来挑拨小梳,我就替你爹绝了后患”说完就抱着吴梳上了顶楼。
看着吴毓的背影,林筹扁扁嘴撇了撇,低头浅吻嘴角“怎么办呢?嗯?知何真是不乖”也知道不会有回答,还是抱着离开了长廊。
【渝屉字知何,沁阳渝氏,鬼门末族,年一十七】
当年,渝家是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鬼师家族,渝氏的人都有招鬼阴体,以前家里有什么白事大家都会请渝家来做法,也会去请避鬼符给刚出生的新儿来求平安。
可能是渝家先祖不想这样被埋没,在金元4年出了一个返祖的小辈,能引鬼招魄,可使唤万千小鬼,控人身心,却让别的孩子害怕,这个小辈便成了孤立。
当时连渝家都以为是祖先显灵了,渝家风头越来越大,变成了让众人都知道存在,进了宫成了宫廷法师。
可惜,物极必反自从进了宫,每次有小孩出生必然夭折,传闻也在民间展开,说是因为渝氏阴气太重,才让孩子先天夭折。
一而再再而三的孩子夭折,加上流言蜚语。
惹的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让当时与渝氏交好的护国林氏灭其九族,断其本源。
林氏无奈族人被控,只能服从。
待返祖的小辈年十六就被活活烧死,死前留下诅咒,必会让此灭国,皇上听后更怒让人把骨灰撒入河里,不让入土为安。
骨灰入水瞬间猩红一片,让人望而变色。
数十年不褪,皇帝没办法只能填了那条河。此事后面才慢慢消声灭迹,灭国诅咒也被人忘却。
兴起一十一年复而凋零。从此沁阳渝氏在这世上不复存在,后林氏也因护国不利大多被赐死,而少些被贬远乡。
你可明白屉是何意?
林筹带着渝屉出了异阁,带回家长好生看管。
吴梳醒来发现眼前黑暗,想起晕前中的药粉,摸了摸有块布绑着,
知道那个人不想我死,看来是有用。
抬起手感觉沉了不少,慢慢摸索知道自己被又锁起来了,脖子脚腕上也有,锁链冰凉又沉重,看来那人为了锁住自己也是下了功夫了。
这冥铁哪里是那么好得的,据说是阎王之物,连魂魄都能锁住。也不是什么普通丝线可以开的,除了钥匙怕是要废了我这四肢才能出来吧。
扶着床沿起身床上之物尽都是上品,这让吴梳有些困惑,这年头对小贼都这么好吗?渝屉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身手应该不会轻易被“欺负”自己也安下了心。
这时吴梳感觉有人推门进来,听声音转过头。
“哟,这是醒了?还挺快,您这身体可真是好啊,平常迷药居然不起作用,依我看呐是因为被多年炼药了吧,也真是可怜咯。行呐,先把药喝了。”
喝药?吴梳感觉有诈,默不作声的往床后退了退。
“哟,这是怕了?哈哈那好啊,”吴梳以为不用喝了,没想到“我亲自来”说着就拿着碗,往床上走去,捏着下巴灌了进去,床上锁链挣扎作响“唔,咳咳咳”
如风吹铃铛动的锁链声让一旁另一人皱了皱眉头,那人看到“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人是心疼了。
不过,吴梳现在药汁满身,咳嗽微喘的样子,应该才是“他”在意的东西吧哈哈哈。
留下了话“哑巴,你留下照顾他,“他”哑了还是听得见,要什么找他拿”
随后给“他”一个二人世界不打扰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突然入口了药让吴梳应变不及,喝下后发现也是普通的安神药,却有点不同,那人还留下个人给自己,这么在乎?
那人看吴梳许久不动,想走近看看,刚有动作吴梳就已经用被子包好自己,便停在原地,还是放弃了念头,坐在了一旁,静静看着那被中人。
想来自己已经一夜未归现在哥哥已经全城寻人了吧,到时候自己可能又不能下床了,不过即已寻到七术便不能放弃。
想起: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帮我,可如果他不愿,我又当如何。
于是,那人看着吴梳穿着纯白里衣,衣衫不整的好像“看着自己?”
这是有什么事吗?或者勾引自己?
想起来自己是这个哑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之前喂药捏的红痕,叹了口气,哎。
想拉起带着锁链的手,发现链子重的不一般,还是心疼的放在床上,在手心写字“怎么了?”
吴梳微微一怔还是开口道“我想要出去”
“他”有点好奇的挑了眉,“怎么出去?”
“先解开这链子,可以吗”
“。。。。”
吴梳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晃了晃链条发出叮当响声,想要拉回那个人思绪。
那人一直在观察着,想起自己是个商人,是谁也不能有求必应,好处还是要捞点。
下手写到“好处”
这,知道自己并不富裕,给不出黄金万两那样的酬劳,如果没有好处他不帮我又该如何好。吴梳紧张的把手捏紧了拳头。
见着可爱挣扎的模样,可真真是有趣,看他还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见他终于是下定决心般的样子,
“他”知道,有结果了。
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这个回答也是出乎意料,虽然没什么价值,罢了。
“可,可好”吴梳还是紧张的不得了。
“好”
虽然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承诺,但吴梳有感觉自己可以离开这里。
之前吴梳为渝屉算了一卦是转危为安,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是。
想想感觉心安了不少。
看着吴梳一下子放心的样子,也是容易相信旁人。还是“手起刀落”的用钥匙打开了锁。
吴梳没想到这么快,“啊,这。。”这你敢信?“你,你有钥匙啊”
摸着吴梳的脸让他点了头,手感不错,小脸够滑。趁机偷吃。
吴梳被摸的脸有点红,用手捂住不想被人看出了。
“他”拉住自己的手写道“走吧”
吴梳想起自己要带他离开的,可知道了七术在此地又怎能轻易放弃。
吴梳给他指了出去的方位,告诉他只要小心就可从屋顶逃出。
吴毓听了就知道他很明白这里的风水,点位,原来还是个算卦的。知道的还真不少。
吴梳说完就要走,那人拉住自己问他去何处,吴梳觉得这事威胁不必要拉无辜入水,开口拒绝了,
“我随后去的地方可能很危险,你现已自由还是速速离去,可好?”
“他”见他过河拆桥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却也十分没有留念的转身就走,好像还带点迫切。
吴梳以为他生气了,想想还是不好拖累他,就与他分道扬镳,转入拐角处,吴梳利落的摘下白布,知道药效到现在自己眼睛已经好了,看什么都没问题。
想着转珠阁的布局,内库应该会背水一站,在有水的地方安建,水往低处走,那就要往下寻。
果然按着卦象走准没错,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拿下七术后,大摇大摆的按原路走出一楼,也没有人拦。
感觉顺利的有点过分,这,罢了,先回府,这一天一夜没回去,吴毓应该疯了吧。
也不敢从大门直接进去,还是偷偷摸摸回到了自己房间,发现杯子还是与之前走时一般,安心了半分心,再重新把自己锁起来。
很安静,非常安静,好像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他们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吴毓好像也没有动静?奇怪?
吴梳试着叫了人,马上有人进来了
“少爷,有什么吩咐?”
“吴。。咳,我哥哥呢?”
“大少爷昨晚去进货了,大概今晚回。”仆人规规矩矩的也不抬头。毕竟大少爷吩咐了除非里边的人叫,否则,不能进去,也只能低头进去。
这样啊,难怪没被发现,“帮我拿点吃的吧,多谢。”
“是”恭敬退下。
吴梳美美的用完膳,就到三小姐房间,
引燃七术勾魂,化魂石安魄
可能太过忙碌,途中有一只小黑虫,从三小姐耳边爬出,昏暗的房里,动作过快吴梳都没有看见。便让它跑了
见三小姐身上暗纹渐渐淡去,吴梳终于安心下来,退出房屋回到自己房间安安睡去。
等吴毓进屋轻轻坐下,摸着吴梳脸上来不及擦掉的烟草灰,拿出自己的手帕慢慢擦掉,动作温柔的如冰化水一般悄无声息。
等吴梳醒了就发现吴毓坐在床头看着自己,惊的吴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还是试探开口
“哥哥,你回来了啊”
“嗯,听说。你寻我?”
看吴毓脸色平淡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吴梳也大方承认
“是啊,哥你看我锁了这么久,我想沐浴了”
不知道吴毓想了什么,许久还是应答了一句“
好,来人”
等吴梳回到床上已经一个时辰后了,虽然过程很舒服,但是如果没有吴毓对自己的特殊沐浴
可能会快上许多,也会好上许多。
又是一脸虚弱的回到床上,听到门外敲门管家传话道“爷,那位姑娘醒了。”
“什么?我要去看看”吴梳急匆匆的想要出去,
着急眼神又带请求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吴毓很受用,给吴梳披上外袍,带他出了屋子。
到了三小姐屋子,迫切的打开门,连敲门都落下,发现她正喝着粥,让吴梳安心不少,这个情我总是还上了,只要安定好以后,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三小姐也看见了人进来,虽说都不认识,看着也不像坏人,自己被卖到贩子那好几年了从小到大,也没有了之前记忆。
好抵留下了个姓,这些人是救了自己,便让他们给我一个名字,留我做家仆,也不至于再漂泊,留下银两再寻父母。
“谢谢,爷救命之恩,求爷赏个名字,给口饭吃。”乖乖跪下,贩子多年教的低眉顺眼,也学的灵巧。
说不定以后能榜上这爷,这高的长的俊美倒是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气质,小的如花似玉的,在高的一旁看着比院里姑娘还小巧。
有种院里待过的模样,哎呀,不能乱想,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断了自己的思绪。还是赶紧为生计要紧。
吴梳有想如果自己走了,三小姐日后可如何,可自己不走,这户人家怕是要受灭顶之灾,也不是长久之计,带着三小姐自己吃的苦,三小姐也要跟着,还是先留着吧,日后在做打算。
只有吴毓在认真想名,“你可还记得自己名字。”
见事情有望赶紧道来“小人仅记的姓蔡”
也不算自己愿意留她下来,是见吴梳认真的样子,知道他在为她想,就知道这个人自己非留不可。
“蔡。。。闻鸡起舞,愿你也如此勤勉,那你就叫蔡。。。起舞吧。”
不知为何蔡起舞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比蔡闻鸡倒是好上不少,哪有女孩子叫蔡闻鸡,不妙不妙。“谢爷赐名”知道自己今后有着落了。
蔡起舞并不知道自己被下蛊的事情,只是一种睡了很久的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