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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第二年·除夕守岁·下

允星灿-d591

绚烂的烟花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不过今时她的话并没有像前几年那样令我痛彻心扉,可能是因为内心的麻木,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年我喜欢了2年的人就坐在我身边陪我跨年,欢乐大于悲伤,心里自然开心。

吃完饭,杨阿姨对我说“书灿,你妈妈就是那个脾气,你也知道,而且这件事也是一定要和家长商量的,我劝劝她,你和你爸爸去聊聊。”“我知道了,谢谢阿姨理解,那我妈妈就拜托阿姨了。”

“等等书灿,阿姨再多嘴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自己要学文科吗?我听灏灏说你的竞赛成绩都很好的呀,何必这样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阿姨,我其实不明白,文科一样也很好,为什么在我们家里我做任何决定都是无理取闹?这个决定我不会改变,如果我不学自己喜欢的学科我注定成绩不会好到哪里,请您多做做我妈妈的思想工作,谢谢阿姨了!”说完我鞠了一躬,走去我爸那里。

我强迫自己看起来平静“爸爸,对于这件事你的看法呢?”

他放下了报纸,沉默不语,点燃了桌子上常年摆着的香薰“觉得这款玫瑰味的香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玫瑰味很好,成为玫瑰一样的人更好。”

“嗯?”他语调微微上扬,好像不理解我这话的意思。

“玫瑰很漂亮,被很多人喜欢,但它的花枝上有刺,采摘的时候会被刺伤,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它,我也想成为像玫瑰那样,即使会伤害到别人也会被喜欢。”我迟疑着把我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玫瑰是很漂亮,可是玫瑰的盛放是短暂的,等到它凋谢以后,还有谁会为了它盛放时的美丽而去打理枯萎的玫瑰呢?人也是一样,如果只是为了一时的风光就牺牲自己的一生来维持这份美,有什么意义呢?”

“您既然说到了这点,那我告诉您,我现在的理科是很优秀,但不见得我会一直优秀,既然做不到永远风光为什么不在它最美的时刻终止呢?”

“书灿,你长大了,你妈妈不知道,我清楚,你的心思比你姐姐细腻,你决定的事不会被轻易改变,学文就学文,我同意了,不过八下的理科竞赛你还是要参加。”他欣慰地说。

“谢谢爸爸。”“你去和你姐姐他们写会作业,等会出来大家一起守岁。”“嗯。”

我平静地回到了房间,他们两人一看我回来了马上就围上来,我姐姐先开口问“灿灿,怎么样,爸同意你学文了吗?你们俩没起冲突吧?”

我释然的笑“没有,他同意了,不过八下的理科竞赛必须要参加,我没有意见。”

听完他们才喘口气,他终于开口“学文也挺好的,以后没人和我比较了,不过我还真挺佩服你的,居然在饭桌上直接数落你妈妈,虽然阿姨做的不对。”

我笑着,眼神里却是一派威胁“你还学不学习,阿姨可还在外面哦!”“我真是怕了你了,学学学!你得给我讲一下这道题。”

“真是笨,这种题都不会,先添辅助线,看这两个图形关系,证明AC大于BE”就在我热火朝天给他讲题时,一道声音直直的打断了我“叶书灿,过来看看我这题”我姐姐呼唤我。

“你高中的题我又不会,我最不喜欢在做题的时候被人打断,讲题的时候也一样。”也许是心里的最后一点反抗吧,每次有人拿我和我姐姐比较时我都会把我心里的愤怒发泄在姐姐身上。

我的姐姐并没有优秀到可以将别人都衬托得很差,而我也没有家长口中那般愚蠢,我甚至是别的家长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可我的父母偏偏学不会知足,总想着让我漫天开花,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是天才,或许他的智商真的高过其他人,但这样的人也要努力。

房间里又陷入平静,我不想再说话了,因为我真的需要绝对的安静来保持理智。

大概又过了半年左右,一看时间,已经8点半了,听到下面杨阿姨的呼喊“孩子们,过来吃水果。”

“好。”在这时候,功课该做的都做完了,我们也都知道,这一去怕是十二点以后才能回到房间了。

我们到了大厅,吃着水果听着大人们唠着家长里短,这样的场景或许在别的孩子看来很无聊,与我而言却是不尽的温暖。我们就这样,守着 等着,等待着新年第一天,大人们忙着在群里抢红包,我们三个却还在聊着学习,他们都夸赞我们勤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关注什么才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不是谁的青春都可以像电视剧里那样,不是谁都能走到柳暗花明,所以我不唾弃我自己,因为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是宗璞笔下的《紫藤萝瀑布》中的那一朵花儿,我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后来,我们回了房间,他们也走了,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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