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预产期预产期还有几天,沈婷办理了住院手续。医生看到沈婷的B超单嗔怪道:“叫你不要吃太多你怎么不听,现在小孩儿都长到八斤多了,这么大不好生啊,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剖腹产。”医生的话让沈婷十分的憋屈,心想这一切都是婆家人造成的,于是从产科门诊室出来她理直气壮的对家人说:“医生说我怀孕的时候不该吃得太多,现在孩子八斤多了不好顺产,建议剖腹产。”没想到婆婆却说:“八斤多算什么啊,志博那时候九斤多呢,我还不是自己生的。你不要害怕,现在医疗条件比我们那时候好多了,顺产肯定没问题。你们先带沈婷回房间,我去跟医生说说。”
躺在床上沈婷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她想起曾经听说过产妇难产婆家人拒绝签字手术导致死亡的例子,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她情不自禁的问邢志博:“假如我实在是生不下来你会不会帮我签字手术?”邢志博不屑一顾的说:“你现在考虑这些都是多余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你平时挺坚强的,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又这么懦弱了。”沈婷说:“再坚强也得爱惜生命吧,我听说过有的产妇就因为家人不签字手术活生生的难产而死。”邢志博说:“那毕竟是个例,是意外,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会预料到究竟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真到那一步我不会不管你的。”
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沈婷终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一瞬间沈婷不由自主的哇哇大哭起来。助产师连忙安慰她说:“不要哭啦,孩子很健康,你一哭伤口就会一直流血,不便于我给你缝针,更不利于愈合。”沈婷一听只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看了一眼身旁胖乎乎的小家伙深感欣慰,她实在是太疲倦了,便合上眼睛休息。
出院后沈婷住进了月子中心,只有婆婆袁莉陪在身边,开始邢志博下班后还会过来看看她和孩子,渐渐的邢志博总是说自己加班来不了。沈婷隐隐约约觉得邢志博有了别的女人,她试探性的问他:“你最近怎么这么忙,连看你亲闺女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实在不行你晚上就别回家了,直接住到月子中心来吧。”邢志博不耐烦的说:“有这么多护理人员好吃好喝的把你伺候着你怎么还不知足呢,我一个大男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你以为我一天都闲得没事干吗,我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应酬,一天天这么辛苦你不清楚吗。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贴一下老公让我在家好好休息,让我去听她哇哇哇的哭我能睡个好觉吗。”沈婷说:“又不是叫你来干活的,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绝情,你都不想我们吗?”邢志博说:“光想能当饭吃吗,我得为她的未来奋斗啊。”
邢志博的花言巧语沈婷早已领教过,奈何自己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邢志博出轨了,她不能光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去断定一个人,但她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每天都苦于自己被困在这里让老公可以为所欲为。
终于熬过了一个月,沈婷早已计划好如何拆穿丈夫的谎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付诸行动。回到家沈婷假装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管邢志博多晚回来都不闻不问,也从不翻看他的手机,邢志博见沈婷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便放松了警惕。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沈婷估摸着邢志博和外面那个女人关系已经十分的火热,于是从网上买了一只录音笔,趁着邢志博晚上睡着的时候悄悄的藏进车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第二天一整天沈婷都魂不守舍,她脑海里无数次的浮现出录音笔里有可能出现的声音,尽管她还不能确定邢志博出轨的事实,但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如此的逼真让沈婷控制不住内流满面。隐忍了许久的悲愤在这一刻终于宣泄出来,她回想起两年前邢志博对她轰轰烈烈的爱情攻势以及细致入微的关怀,她怎么也想不到情况为什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们的爱情转瞬即逝。
晚上邢志博一回到家就像往常一样直奔浴室洗澡,沈婷借口下楼扔垃圾的功夫偷偷的拿了车钥匙急冲冲的赶到车库,可站在车跟前沈婷又犹豫了。她不清楚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假使她真的抓到了邢志博出轨的证据又能怎么样呢,她料想即便她大吵大闹邢家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甚至动用所有的关系让这件事销声匿迹,到时候她在这个家就会被当作一个敌人一样对待,没有一个人会站在她这边。可就这样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她做不到,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鬼混。此时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她很想知道邢志博对其他女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会不会把对自己说的情话说给别人听,有那么一瞬间她期盼着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录音笔里面只不过是一些正常的同事朋友之间的交流。所以等她拿着录音笔战战兢兢的上楼时她的心狂跳不止,走到家门口了她竟失去了敲门的力气,还是婆婆袁莉出门撞见她魂不守舍的呆立在门口。袁莉并没有注意到沈婷的反常,反而用嗔怪的语气说道:“扔个垃圾怎么这么久,孩子又在哭了,你快点吧。”
听说孩子哭了沈婷顿时醒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冲进屋里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看着怀里的孩子沈婷突然间有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让她不再畏手畏脚,而是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于是等到全家人都进入了梦乡以后,沈婷蹑手蹑脚的拿出录音笔躲进卫生间,她戴上耳机打开了录音笔的回放键,各式各样的声音缓缓传入沈婷的耳朵里,她沉着冷静得像个有勇有谋的特务。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这声音温柔绵长,可沈婷却觉得格外刺耳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开始狂跳不止,浑身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只听见那女人说:“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啊?”邢志博说:“当然想啦,这不我一有空就跑来找你了。”女人咯咯咯的笑了,然后继续说:“你这刚当了爸爸都不多陪陪你的宝贝闺女吗?你不怕你老婆有一天知道了恨你一辈子吗?”邢志博说:“等以后她生了儿子我再好好陪着她,闺女有啥好稀罕的。再说了家里有保姆伺候着,还能亏待了她吗,要不是我娶了她,她的日子能有现在好过吗。”一阵沉默之后女人说:“没想到你这么绝情,我倒是替你老婆打抱不平了,当初是你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把人家追到手的,怎么现在又这么嫌弃人家了。”女人好像很了解沈婷,不经意之间问出了她的心声,沈婷屏息聆听。邢志博说:“这你们女人就不懂了,我追她并不代表我有多么喜欢她,她越是矜持,越想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就越想征服她。事实证明,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女人从未失手过。不过话说回来,她善良贤惠,温柔干净还挺适合结婚的,就像一件商品经济适用才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徒有其表,光好看不中用。”女人娇羞的嗔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好看不中用呗。”邢志博说:“中不中用要试了才知道。”话音刚落,沈婷听见一阵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泪水像决堤的大坝一样倾泻而下,脑门里的经脉相互撕扯着,沈婷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她发疯似的想冲出去大哭大闹,想把这段录音放出去给所有的人听,好让周围的人都好好看看这张正人君子的人皮下面藏着一颗怎样的兽心。可她又想起了正在熟睡中的孩子,她害怕惊扰了她的美梦。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斗不过这家人,她的孩子又指望不上其他任何人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怜惜起自己来,生怕自己会死于非命,那么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不敢想。
于是沈婷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第二天一早沈婷当着全家人的面借口说娘家人想看看孩子,准备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好在婆家人并没有多想,并且一致认为回娘家去看看也是应该的,邢志博更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殷切的帮忙收拾东西,甚至跟单位请了个把小时假送沈婷和孩子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