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伊洛发出无意义的怪音。
阿真和伊落都不在的第一天,已经开始不习惯了,她习惯了每天偷偷给伊落投喂,也习惯了和阿真自然的搭话。
习惯,真的太可怕了。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之后有这么一句:我们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学习说话,却用了六十年来学习如何闭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下这些,但是觉得还是有必要。”——《致巫女的信》
芙伊洛合上笔记本。
厚厚的笔记本,原来她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写这本了,三千万年前,零零散散的事。
那个巫女……芙伊洛冷哼了一声,她那时才没这么喜欢人类呢,也就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芙伊洛从来不想承认那发自内心的爱对人类的喜爱和赞扬,她还是感到复杂。
可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时空又去哪儿去找幽怜或者她的后代?
剑悟还在那里念叨迪迦,话语里满是崇拜,虽然就并肩作战过一次。
芙伊洛听得都头疼了。
别人看到的迪迦都是如何光辉伟大,神性满满,但在她眼里却全是过去黑暗迪迦捉弄她的倒霉事。
故意让她看头疼的文字、故意拿虫子吓唬她……
真中剑悟你确定我们在讲同一个人吗?
剑悟听了芙伊洛的描述已经懵逼了。
芙伊洛.Fuyiro那当然了!以前我们可是大杀四方!就像你和卡尔蜜拉还有达贡和希特拉姆一样。
芙伊洛.Fuyiro这样的组合是少有的。
芙伊洛深呼吸了一口气。
芙伊洛.Fuyiro我本来算是一个自学成才的科学家,后来,才成了军师——虽然作用也不大就对了。
伊格尼斯《异谈》有记载,自然之神在学习上多多少少有点天赋,尤其是自然科学类。
伊格尼斯从他的“小黑屋”里晃荡出来了,看起来,他除了没有队服以及多了副银手铐,和正式的队员没什么区别了。
剑悟整个眼睛都亮了,芙伊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被拉去畅谈植物学了……
她头疼地打断了剑悟的思绪。
芙伊洛.Fuyiro你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之后的敌人会越来越强。
芙伊洛最近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在寻找合适的作战地点。
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芙伊洛感到有什么震颤了一下,像一扇门。
最近事情太多了,芙伊洛已经抽不出时间再去思考这些了——这大意造成了她此后的沉睡。
星屑发着光,像灯烛一样照亮了人们前进的路。
她下意识想询问阿真一些关于现宇宙的奇妙小故事,比如说她想到醒来后遇到的那个疯子,她先前从他那里知道那是扎基,却不知道扎基干了什么丰功伟业。
然后,她想起,阿真因为紧急事故离开了。
人生的列车上,总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下站,而最后走到终点站的,也只是孤身一人。
迥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又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
芙伊洛是明白的,她清醒着。
她绝不会去承认那该死的莫名破土的芽。
芙伊洛.Fuyiro三千万年啊……
她明白她背负的是个什么东西,不可言说,也就这样了。
她还是会想起,过往的一些事,即使破碎,也有点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