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边上,是无尽的黑夜,但黄泉河边无垠的曼珠沙华红的耀眼,仿佛映得天幕也带了些血红,河边的那座小木屋亦丝毫不起眼。
“阿渡,阿渡,送我去阎王那儿。”应夙河从远处便开始叫喊。
阿渡只见一着红衣的人儿远远的向这儿奔来,这人儿奔到他眼前时他才笑着问道:“你平日不都是自己蹚过去吗?怎的今日来找我了?”
“我接了个活,那人有点厉害,给我打伤了。”应夙河转头看见石桌上的酒,“哟,有酒啊。”说罢,还不等阿渡劝阻下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刚下肚,应夙河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趴在桌上晕了过去,还不忘说一句:“这酒有毒……”
“哎,”阿渡无奈扶额,一半觉得好笑,一半心疼自己那曼陀罗酒,回头对着屋内道:“你出来,带她走吧。”随着阿渡话落,陆判自屋内走出。
应夙河再醒时睁眼便见黑水木雕花的床顶及床边坐着的那俊美男子:“哎,我怎么在你这?”
陆判只抬头看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回手中的书上,道:“阿渡挺忙的,托我带你回来。”
“哦哦,快送我去阎王那。”应夙河挣扎着硬要起身,却又疼的呲牙咧嘴的躺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判。
陆判皱眉看向她:“找他喝酒?”
应夙河一脸不解,但仍回答道:“我记得他那有几瓶好药来着,我得找他给我报销。”
陆判看着一脸狡黠的应夙河,只“嗯”了一声便转身出门。
“哎?你回来!你去干嘛,送我过去啊。”回应她的只是“peng”的关门声:“……什么人呀,不送就不送嘛,摔门干嘛……”
应夙河百无聊赖的看着床顶的雕花发呆,只听门响,以为是陆判回来了,转头却看见一白衣女子站在床前看着她。
“谢必安,你来干嘛?找我有事?”应夙河一脸疑惑的看着窗前的白无常。
“你怎么在陆判这?”白无常一脸不快,问道。
“我怎么知道。”
“陆判呢?”
“不知道。”
“不说算了。”
应夙河无语的看着她,艰难的转过身,不看她,但还是感觉到背后仍有目光盯着自己,应夙河又是好一阵无语。
陆判回来的时候,就见白无常盯着背对着她的应夙河:“你来干嘛?”
“她怎么在你这?”应夙河觉得白无常这语气有点被抛弃的小媳妇味道。
“我带回来的,有事吗?”陆判皱眉道。
“没事。吴桐夫妇我带回来了,只是来告知你一声。”
“嗯,我知道了。”
白无常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陆判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只盯着床上的应夙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应夙河听见白无常出门,又艰难的转身回来,看着拿着瓶瓶罐罐的陆判,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这是阎王的药?”
“嗯。”
“和阎王做兄弟就是有特权啊,这么好的药,说给就给。”
“嗯。”
与此同时,阎王殿里回荡着阎王一声声的哀嚎:“陆判!你丧尽天良!啊!走开走开!”阎王缩在墙角,看着眼前的尸鳖,又是一阵哀嚎:“陆判,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