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章下

尘晏和白玦的关系也就那样，至少尘晏看来他并未入白玦的心。比起他，在白玦心里，果然还是上古更重要。无关身份，只是上古这个人很重要。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如果是别人，那这俩人便是普通的友人关系。

可放在尘晏这，那不一样。

他有个秘密，他是个没有因果羁绊的人，他游离在三界之外，像个过客，心在飘荡，没有归属感。

因果是绊住万物的枷锁，也是不让他们飘走的港湾。每一个人都是主人，就尘晏一个是客人。

他很孤独。

所以他喜欢热闹。

他喜欢烟火气。

那会让他觉得，他也有个归宿，他不是个过客。

白玦性子沉默寡言，却温柔。他总是在尘晏的背后，陪着他。

陪伴真的是最长情的相守。

他，尘晏的一颗心，沦陷在了三界中顶顶有名的高冷神尊白玦的身上。

讽刺的是，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他存在。白玦爱上上古的梦。梦的最后是混沌劫发，上古献祭，白玦哭的像个孩子。

他那时候想，既然他本不应该存在，那死的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

他决定了，他要替上古死。

他研究了一种秘术，可以在上古献祭完成之末神魂互换，以一命换一命。

这样每个人都能幸福了吧。

他漫不经心的想。

上古继承主神之位那天，天启来搅局。观他神色，应是知道些什么。他想阻止，可惜无力阻止。秘术掏空了他大半修为，他已是强弩之末。

天启死了，白玦轰退了众人。

再见到白玦时，他神色有几分奇怪。

尘晏猜想，他应该知道了。

三界和上古，只能活一个。

白玦有些欲言又止，又颓然地离开。

再一次见面，是“那一天”的前夕。

白玦深夜造访，说有话对尘晏说。

他回绝了。秘术让他的神魂疼痛难忍，见了白玦不就露馅了吗。

他搪塞过去。白玦发了许多道令羽，在门外守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没看令羽。真的好疼，神魂撕裂的痛，折磨他到天亮。

最后的最后，他成功了。

混沌劫过了，上古活着，三界仍存，只是尘晏死了。

也不错。

神魂互换那刻，他看到白玦瞪大了眼睛，叫了个名字，就疯了一般的阻止他双眼赤红。

是把他当做上古了吧。

他笑了笑，挺开心的。又恶劣的想着，他看到顶着尘晏皮囊的上古该是怎么的模样。

他闭上了眼。

消失那一刻，突然蹦出了个念头。

白玦先前念的名字，似乎是“尘晏”，真像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怎么可能。

他爱的是上古。

他所爱的人无恙，死的是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就挺高兴的。

就偷偷的当做，尘晏也是白玦放在心上的人吧。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