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那女弟子哭哭啼啼跑出星澜阁的事，第二天在整个璇凌宗传遍了，原先那些对柳清杉认知还停留在冷漠、仙风道骨、没那么平易近人 的弟子此刻直接刷新了三观。
不仅如此！他还暴力倾向！居然还打女人！
已经领教过的洛晗早就见怪不怪，此时嘴里叼着跟草，正坐在一旁等着看戏呢！
他被揍了他是不好意思与旁人说，那天的弟子自然也不敢声张，不过老祖暴打女弟子这件事可是嗅大了。
洛晗啧啧道，心想：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老祖啊老祖，谁让你之前如此嚣张，现在可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哈…
此时，暴力倾向的老祖显然还不知道这场风波，正待在自己卧房画着一道道符纸。
他打了个喷嚏。
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画符。
不知道为啥，他每次画好了符，貌似是觉得不满意，揉成一团扔在桌下。
再画，不满意。
扔掉！
楚余在走廊整理着刚整理好的记录，走过一扇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柏木门，上面刻着矫若惊龙的两个大字“归辞”。
幽静的门前有一块清澈见底的小池塘，塘边有几棵亭亭玉立的柳树，周围的墙壁爬满了翠绿的青藤，庭院内是一簇簇绽开的幽幽昙花和一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楚余踌躇了半晌。
总觉得有点眼熟。
心道，这里的昙花都是白天盛开的？
但他没细想便走到了柳清杉居住的“雅舍”
楚余刚到门口便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景象，于是在门口战了许久，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你要在那里站到何时？”柳清杉声如玉碎冰湖，带着一股寒意。
楚余走进柳清杉卧房，替他捡起地上的纸屑：“师尊。”
“嗯。”柳清杉不冷不淡的应着。
“师您为何将这些画好的符纸丢弃？”楚余瞧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不妥，有些不能理解。
“废纸当然应该丢弃。”柳清杉不耐烦道。
似是仍不满意，他将手中的符纸再次捏成一团。
“师尊不是已经将符画成了么？为何……”楚余瞄了一眼柳清杉之前画好的符，浅红色的眸子目光清澈。
刹那间他顿住了。
这符画的已经不能用完美形容了……
简直就是方方正正，工工整整！圆圆滚滚！该方的方，该圆的决不方！完美得挑不出一处瑕疵！甚至连符咒的笔画都没超出过一定的范围！
这……
楚余：“……”
柳清杉没有再回答他，自顾自忙着画自己心目中满意的符纸。
这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将符画的这么整齐的人了。
不过再怎么说柳清杉乃一代宗师，尤其是符咒诀这几块简直惊为天人，有些小怪癖也不足为奇。
璇凌宗大大小小的各种符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楚余走过去替柳清杉替换了新的符纸朱砂，原来那一盏都见底了。
柳清杉见他过来了，抬眸一望，淡淡道：“你来试着画这道符咒。”
说着将空白宣纸递给楚余。
楚余眉眼弯弯，温和的笑着接过：“好呀，师尊。”
楚余正值少年时期，生的一副惹人喜欢的模样，五官精致软萌，皮肤如白瓷，一双凤眼明亮剔透，笑起来如旭日暖阳。
柳清杉怔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眼神闪过一抹阴鸷狠戾。
柳清杉：“……”
“修行之人整天嬉皮笑脸成何体统？”他森冷道，“不许对我笑。”
楚余：“……”
“好的师尊，弟子谨记教诲。”
……刚认识时感觉他熟悉温和一定是错觉吧？
楚余默默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他照着柳清杉先前画的符一笔一划完美复刻，也试着将其符刻画整齐。
以往他母亲常常叫他练字，总拿出一些名人的书法字迹让他照着书写，复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柳清杉已经坐到一旁，拿起一本封面为三千九百七十二诀静静翻阅。
楚余拿着画好的符，走到柳清杉跟前，轻声道：“师尊，弟子画好了。”
柳清杉抬眸，一双桃花眼柔美中带着冷冽，他瞧了眼楚余手中的符，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真能画出来。
但他似是面无表情惯了，仍是同往常一般毫无波澜。
“尚可。”
他平淡道。
楚余也从来没想过师尊会不会夸他，倒是一点也不感到失落。
他恭敬道：“师尊，您让我整理的书卷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对着页数从少到多整理好了。”
柳清杉点点头。
过了一会，才道：“往后那便来归辞庭帮我画些简单符咒吧。”
楚余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位可谓是懒得连徒弟都不想教了的存在。
当他回过神来想再次确认的时候，只见柳清杉青丝与雪色发带柔软的垂落在书桌，趴着头睡着了。
楚余：“……”
这位师尊你是属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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