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色皎洁,之前齐录叮嘱的话在脑中反反复复,重重忧虑上了眉头在床上来回辗转反侧已再难入眠。
在一排排眼花缭乱的列表里划到了一个常联系的人。
--姐夫,你在吗?急事,明天有空回一下信息。
--西默,这么晚来信息,是青文和小念他们出什么事了吗?
相处久了都了解沈西默的性子。
一股股淡漠分明中带含着强烈的桀骜和锐气。
倘若是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宁可自己藏匿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独自疗伤处理也绝不会主动找人求助倾诉。
--别担心,阿姐和小念都没事。我就是希望姐夫能帮忙劝劝阿姐,让她尽快带小念回去和你团聚。
手机另一端的人煞是为难,眉头紧锁许久才回复。
--西默,依照你这样的身体状况,青文可不能回来,况且她也不会答应离开锦城的。
起身来到窗台,冬季夜凉没多注意好似不小心就着了道,进了风。
身体微微打了个冷颤,沈西默不禁收紧外套掩嘴忍不住轻咳出声,抬头第一眼瞧见的又是桌面上整齐摆放显眼可见的医用瓶瓶罐罐。
--姐夫,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苦苦用心,撕日历一般,过一天少一天。
--之前辛苦你替我在阿姐面前隐瞒了一二,要不然我真担心阿姐知道了全部会一时间承受不住。
……百感交集,唏嘘感叹难为的皆是有心无力之人。
沈西默的信息让那人心起涟漪,恍惚一瞬间回到了当初在医院濒临陷于两难境地。
一连几天了都是在到处白晃晃的医院里度过的。
全身无力犯懒,闭眼嗅到的是医药消毒水味,眨眼看到的是来回询问奔波的医生护士,配合的反复数次做着各项隔行如隔山令人搞不太懂的检查,就是没人告诉沈西默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齐医生,请问我们家西默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你是?”停笔,齐录自带审视的一通打量了解情况。
那人西装革履,行为举止带着生意间的彬彬有礼。
“我是沈西默的姐夫,因为他急着出院,所以我特意过来替他帮忙问问。”
一份病例报告在齐录的几笔了了写写后不明情况地递到了整齐干净的桌面边缘上。
“沈西默暂时还不能出院,既然你是他的姐夫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能够帮忙劝劝他。”
“齐医生,为什么还不能出院?还有什么叫帮忙劝劝,西默他不就是由于饮食间断不规律导致一时的劳累晕倒而已吗?”
“医生,如果昏倒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
“有人要选择隐瞒,你还是自己拿着这份病例报告去找沈西默问清情况吧,我这里已经被他套路答应过未经允许绝不主动向任何人提及或泄露半句。”
--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个时候你阿姐还怀着小念,她又视你这个弟弟为她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喜悦意义,要是她当时知道了你的身体情况那么一定会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