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陈江饼已经在那里等候三人了。
“没想到我们的秦凯旋竟然还可以活着出来。”陈江饼故作惊讶的搂住他身边那几个哥们，“你不会是又给栾老师钱了吧？”
这回秦凯旋学聪明了，一手捂住樊泉林正准备叫嚷的嘴，一手拉着郭晗向座位走去。
“唔，唔唔！”樊泉林表示抗议。
“叮铃铃……叮铃铃……”秦凯旋的兜里发出一阵电话的响的声。秦凯旋的脸顿时像墨汁一样黑——完了，自己今天早上走的太匆忙了，忘记把电话在衣服里拿出去了。
“哎呦，没想到秦凯旋也会有上课私自带手机的时候呢。”陈江饼怪叫道，“看在你已经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份上，我就仁慈一次，不再告诉老师了，你快赶紧去走廊接电话吧。”
秦凯旋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出了教室。
溜到操场附近的槐树边，秦凯旋拿出手机一看——是姐姐！
“喂，姐！”秦凯旋满怀期待的接了电话，“病好了没有？”
“弟弟，咱先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给你打电话，也是爸爸刚走不久。”电话里传来姐姐焦急的声音，“你跟你爸断绝父子关系了是吧？”
“啊……是。怎么了？”秦凯旋先是一愣，然后愈发感觉到不对劲。
“你和爸爸不是干架了吗？他现在只是出了点小伤，已经恢复了。他昨天晚上那个架势应该是给你打电话了。唯一想告诉你的就是最近千万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他现在对你以及关于你的一切信息都格外忌讳。当然了，也不要给你妈妈和我再打电话了。不然结局你也知道。”姐姐的语速十分快，“爸爸最近不让任何人和你有联系，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时间。”
“嗯，好。我最近不会联系你们。”
“但是我跟你爸爸身边一个比较亲密的助手串通好了，家里有什么事就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一下他的电话：【此内容暂不可见】。”
“好，我记住了。”
“呼……好了，现在没有什么过于重要的事了。对了，我刚刚往你卡里转了 100 万。最近爸爸喜怒无常的，钱管严了。我也替人帮你打听到了，你们是 16 年年底考试，然后进队。姐姐特别希望你可以进德云社这个门槛。但是姐姐知道二环三环的房子 1000 多万的比比皆是。知道这次钱是少点，等你那会儿真的需要用钱的时候，你直接跟我告诉你的助手要就好。”
“……姐，你给就给吧，以后就别给了。”
“为什么？”
“第一，我成年了，第二……我也不是秦家人了。”
“弟弟，别这样。”秦岚说，“你爸爸看似很威严，但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不是吗？”
“姐，助手那边的钱我就不要了，我自己想办法可以挣钱的，我也成年了，该闯荡闯荡了，是吧？”秦凯旋还是不太愿意要钱，顺便扯了个借口，“我们班很多人都是自己挣钱买房的。穷的也有，富的也有。”
“你撑不住的时候，一定要和助手说。”
“我会的，姐姐。”秦凯旋乖巧的说，“姐姐，你病怎么样了？好点没有啊？”
“……乖，姐姐病很快就会好的。”这次，秦岚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话，秦凯旋没有发现倪端。
“好。妈妈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她除了有点头疼，剩下的一切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姐，我这边还在上课呢，我就先挂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嘟嘟嘟……”
他刚刚挂完电话，郭晗和樊泉林就跟了过来。
“旋儿哥，我们担心你，来看看你。”樊泉林说。
“你有啥好担心的，我就接个电话。”秦凯旋欲哭无泪，这人跑到哪儿都跟着他，等到时候真分队了可咋整。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接个电话闹那么大事……”郭晗说，“赶紧把手机放到宿舍去，过会儿老师来了。”
“嗯。”秦凯旋头也不回的跑进宿舍。
其实……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自己姐姐给他的钱的。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实际上可有骨气了。
不一会儿，中午到了，学生们陆陆续续的都下课了，食堂里又是拥挤一片。
“旋儿哥，我今天请你吃最近食堂刚推出的烤冷面！”食堂里樊泉林挽着秦凯旋的胳膊，笑眯眯的说，“你马上晚上就不住宿舍了，我好请请你。”
“不用。”秦凯旋掏出那尾数不多的零钱，“我晚上虽然不住宿舍了，但是我中午还是可以去的，我也能去食堂吃饭。仪式感就不用了。”
樊泉林还想说什么，突然收银员就直接拒收了秦凯旋的钱，“你不用付钱了。”
“啊？！”秦凯旋很懵，食堂轰轰嚷嚷的，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阿姨，您再说一遍？”
收银员无奈的说，“我还年轻，又别叫我阿姨，我说你不用付钱了，你们的老师栾云平刚跟我说过，他以后负责付你的饭钱。”
“？！为什么？”三人惊讶极了，不知所措。
“我哪知道啊，你们要问问他去，你还想吃什么赶紧点，你们老师帮你付钱。”收银员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等……等等，旋儿哥我的饭你也帮我付了吧，反正到时候是栾老师付款。”樊泉林恍然大悟，但他马上就被秦凯旋瞪了一眼，“不行，不能贪小便宜。贪小便宜吃大亏。”
三人来到餐桌，郭晗问，“为什么栾老师会替你付款？你上午跟他说什么了？”
“唉，我跟我妈说好了，我来体验体验生活，晚上打几个小时的零工，然后回亲戚家住，栾老师可能误会了……”秦凯旋现在谎话已经编出花来了，毫无破绽。
“你太幸运了，”樊泉林羡慕的说，“要是栾老师能给我买单就好了。”
秦凯旋看着他满脸憧憬的样子，内心很是无奈：你但凡知道点真相就不会这么说。
可是……自己要去哪工作？北京这么大，会有收留他的地方吗？
而且自己还是急用钱……
“你又木了。”郭晗拍拍他的肩，“又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挣钱每个月挣得最多的工作是什么。”
“KTV 陪酒陪唱的吧……”
“？”秦凯旋之前当然去过 KTV，他也当然知道那些陪酒陪唱的都是干什么的。
“只不过我可不推荐你去，听说那里脏。”郭晗说。
“哪脏啊？KTV 不是个个都脏的吧，不还有清洁工吗？”樊泉林好奇的问，“不就是陪人家聊聊天，唱唱歌，喝点酒吗？”
郭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太小了。”
“？我都这么高了，哪小？”樊泉林不服气，气鼓鼓的说，“我再过几年就成年了！”
“是是是。你说的太对啦。”秦凯旋怜爱的看着他，但马上被樊泉林嫌弃的推到一边。
“嗯，其实樊泉林说的也不是错的，确实就是唱歌喝酒。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去过 KTV，虽然没点过陪酒，但是那客人可是挺复杂的，要照顾好每一个人，不容易，不建议你去。虽然那里好像是有在 KTV 做临工的。”郭晗分析道。
“嗯……”
傍晚，秦凯旋吃过晚饭，来到街上，心里还寻思着郭晗对他说的话。
“啧……女生要是做那个工作倒是挺危险，男生就还好吧？至少男生不会点个男陪酒的。”秦凯旋思考着。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家量贩式的 KTV，外观是比较豪华的，就连牌名也是很特别——江枫渔火对愁眠。
秦凯旋皱了皱眉头，这老板还挺有文化。不过让他比较注意的，还是旁边的牌子上写的招聘单——招服务员的陪酒的都有。
当时晚上是七点，他缓缓的进了店，又是熟悉的服务员的问好的声音，他以前没少去过舞厅，KTV 也是。
“你好先生，请问几位？”一个长相漂亮的服务员走过来笑盈盈的问着他。
“额……抱歉，我来招聘。”
“啊，好的，我们这就把老板叫过来，您在旁边休息休息，稍等。”
不一会儿，老板来了。他穿着一身豪华的燕尾服，个子不算很高，地中海的发型，胡子拉碴，脸上的笑意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好你好。”老板热情的握了握他的手，“你就是想要来招聘的那个小伙子吧？”
“嗯，是。”
“那你看一下单子，你是打算做哪方面的工作呢？”
“……”秦凯旋想说陪酒来着，但是听郭晗的劝告又犹豫了一会，“额……你们这里陪酒陪唱的管住吗？”
“晚上管。”老板有些意外，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狡黠的笑了一下，“我们这里夜班是七点钟上班，到晚上两点钟下班。就住在 KTV 里，有房间。干的好一点的一个月可以挣三四万呢。”
说着老板又打量了下他的容貌，“你长的不错，只要你服务态度好点，我相信你一个月肯定能挣两三万的。”
“嗯……”
“先生，你是想选陪酒还是陪唱呢？”
“我……唱歌还行，酒吧……还是能喝的，但是酒量不是特别好，希望最后我撑不住了，你能给我换成王老吉。”
“那你是陪酒加陪唱？”
“对。”
“那好，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 5000 的培训，只有培训过后才可以工作。”
“啊……”秦凯旋有点尴尬，好吧，他确实连 5000 都掏不出来。可是他几年前天天去舞厅和 KTV 可不是白去的，他深知这里面的工作，是比较明白的，“我可以不培训就工作吗？我有熟悉过陪酒陪唱的一些规则。”
“哦？”老板更惊讶了，“你做过类似的职业？”
这时一个端着酒盘子的服务生匆匆的从人堆里跑过，“对不起，对不起，借过一下，借过一下。对不起……”
她跑到这边来，秦凯旋注意到了他，当然那个服务生同时也看见了秦凯旋，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服务生就匆匆跑掉了。
“抱歉哈，那个人太虎了，我过会儿训他。”老板赔笑着，随后狠瞪了一眼服务生的背影。
“没事。我不是做过类似的职业，我是对这些比较熟悉，我以前常常来……也点过不少陪酒陪唱的，我也知道怎么推销酒水，留住客人……”
“这么说，你可以马上就工作了？”老板有点欣喜若狂，但经验让他理智下来，“这样吧，过会我的一个朋友要来这做客，是我商业上的朋友，其中有个小姑娘很喜欢陪唱的，到时候你就去吧，给我好好表现。”
“那好，是要几个小时的？”
老板笑着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个小时？”
“对，从八点整他们来，直到12点。”老板说，“到时候你能尽量挽留就挽留。”
“嗯。”
“咱们这个应该是按小时收费的吧？”
“对对，三个小时是500，超过三小时之后一小时是300。我们这里也挺好，1/3给管理层。”
“嗯……”秦凯旋已经在开始盘算了。假设他可以工作5小时，那么挣得钱就是1100分给管理层的1/3，那么今天晚上他可以挣七八百……那么再按照一个月每天600的算，他应该还是可以挣两万多……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以休息休息，熟悉熟悉现在的环境。”
“嗯。”
“到时候尽量热情点，别老嗯。”
“嗯。”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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