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狌王亓官柳的脾气总是异常的暴躁。
仗还没有开打,好端端一个富丽堂皇的狌王殿就已经被他亲手砸的千疮百孔。
每每逢他发脾气的时候,座下文武百官们皆是噤若寒蝉,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而他这种接近疯狂边缘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宫中一些大臣的不满。
特别是他父亲在位时的一些老大臣们,更是对他又气又恨,每天上早朝的时候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盯着他,搞得他心中很是不爽。
“啊———”
狌王殿宫外,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之后,宫中陷入了沉静。
这已经是短短三天之内,被他下令砍头的第三十二位老大臣了。
亓官柳黑着脸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几个令牌。
“李黎,你说说,六山联合讨伐招摇山,我该如何是好?”
李黎,亓官柳之父亓官浦在位时期的三品文员,曾任招摇山黄沙书院文学顾问,与之前被气走,化作一滩脓水的安浑是至交好友。
“大王。”李黎身披大红文官袍服,蓄着白胡须,一副行将就木的老者打扮,“臣以为,大王应当联合愿意帮助我们的三山,死守三乌,只要敌人的军队一天踏不过三乌的山顶,我们的政权就能再多存在一天……”
三乌,指招摇山内朝着四合山方向最外层的三座山,分别为太乌,衡乌和少乌,为抵御四合山来敌的第一道最强有力的防线。
李黎这一番话说出,引得四周文武百官纷纷点头称是。
“好!很好!”亓官柳哈哈大笑,却又忽然脸色一变,抽出手中的一块令牌扔在地上,“左右何在?把犯臣李黎给我拖出去,斩首示众!”
“啊?”李黎一愣。
文武百官们的脸色也纷纷变了,显得十分不知所措,和着周围的大臣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起来。
可门外的侍卫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面无表情,只是走进宫中,架着李黎,就要将其拉了出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同样穿着红袍的中年大臣怒而起身,公堂之上大声喝骂起那两个侍卫来。
“你们可知道李大人是什么身份?便敢胡乱抓人,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说着,便从袍服内侧掏出一件什么东西,朝着侍卫丢了出去。
“陈礼,你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啪嗒一声,又是一支令牌掉在了地上,亓官柳双目通红,鼻喷白气,似乎已经杀红了眼。
然而,侍卫再也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被陈礼抛出去的那件物品砸中倒在了地上,顷刻便化作飞灰。
另一个侍卫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身后一凉,再看见自己的身体喷涌着血液,原来是头颅被削得高高飞起,双目观测到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幕。
“你们,你们太大胆了!”
亓官柳怒视着挥剑的人,原来该人是武将集团中的一个魁梧中年大汉,披甲戴盔,红袍袭身,明显地位不低。
“不,大王,不是我们大胆,”
这时,宫殿外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如今大难之际,大王还是稍微避一避吧,招摇山的统治者,可能也需要另选其人了,呵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