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机
来自我的尴尬第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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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我蹦跶在校园最不起眼的地方,欣赏着老师分享过来令人意味深长的狂想曲,以至于我热爱的机械原理……
紧接着一声破音的喊骂打断我美滋滋的幻想,我顿住刚要迈出去的修长细腿,手中翻书的动作停顿片刻,眼珠带着疑惑转了转,在抡起棍子的时候我还是翻下去了。像这种时候,路过还是原路返回,我选择了贴墙上,并且担忧的咽了口水。
“哐当”
不用想都知道,又有人被群殴了,像我们这种戾气重的私立学校,到处都是嫉妒导成的残局,烂人也多,这种场景我们都没少见,加上近期校长出差,没有逡巡的校园欺凌事件也频繁发生,胡同拐角任何一个隐蔽的地方烟头与碎掉的玻璃碴子日渐增多,这不,被我碰上了。
又是一个瓶子打碎,我的思绪被拉回来,清脆寒粟的声音勾起一阵张狂隐忍的全体爆笑,啧!真是疯子,笑得那么贱..我缩了缩脖子,抱有向上帝祈求安全的心理看了一眼,他们还在你推我骂的。
啊,稍等
我很吃惊,目光停留,脑袋空白机械性地把书籍塞进放杂物的宽大口袋,我看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倚在墙上,被近在咫尺的人吐了一口白烟还嘴角上扬的人,不就是隔壁电子课的学霸嘛!
他被威胁到如此昏暗的角落,被一群人霸凌,丧尽天良呜呜,不过,看着干嘛,拍下来啊,叫人啊?
我哆嗦的手伸进裤兜里随便乱摸一通,结果手机放教室里,摸出了个遥控器。
绝望,对不起救不了你你怪我吧。
视线落回,学霸笑容依旧,看着他张口激怒抽烟的人,用力地把烟吐在地上,眼神恶狠得要把学霸杀死似的,当然他会这样做,要不是我手疾眼快操控机械偶人,挡在学霸的面前,他可能就会遭到坚硬惊悚的武器,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血泊里,直到尸体腐烂生蛆才会被发现。
是的,亲爱的上帝,亲爱的父亲,我这么做了,一时冲动没顾后果,眼看着空气短暂的沉默,随后他们就会注意到这只偶人的来源,他们就会发现我。
噫,不禁害怕。
——但我绝不会丢弃它。
——我要救我的心腹。
于是我,端端正正,双脚并拢,标准三百六十度对着空气鞠躬,因为压抑了颤抖的声音显得豪无情感,甚至有点虚假。
“校长好!你的发型很帅哦!”
真的会有人夸地中海帅吗?(划掉)
棍子掉在地上,一下子惊醒我,嘶…校长好像在几天前就去听课了。
呜啊,犯的什么错误啊...我敢肯定我的脸都是绿的,我吓得不轻,正等着有人捅破这夸张的谎言,抬眸一看,胡同里的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轻哼一声,呕心到想打墙,腿肚子不停地打颤,差点坐倒在地。
“我想你没事吧,伙计?”
我松了一口气,从后墙走出来,站在瘫坐在地的学霸身后,稍有兴趣的挑眉,从杂物口袋里掏出一瓶圆润小巧的酒精。
他并没有回应,于是我礼貌的性格让我蹲下来,歪歪脑袋:“怎么不还手啊,我记得你可以打趴一个班的人啊,嗯?”
我半玩笑半认真的说,他的事情我没有一天是不见我朋友在唠叨。(所以才有一点点的了解,真的不是八卦啊!)
他抬起头,修长纤细还有一小块因为经常接触电而被烧黑的手揉揉脑袋,慢慢对上我的眼睛,有些不在意的说:“因为懒。”
什么?
什么??
什么???
学霸都这样的吗?这样的回复也太欠揍了吧!我突然后悔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伸伸手,稍有无语地把酒精塞进他手里,抱着不算太重的机械偶人跑路了。
当在流逝了一个半月的生活后,我开学了(屁话),我坐在了曾经憧憬过的大学里。
相信你一定还记得之前被霸凌的学霸吧,我们又相遇了,但是我是死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遇见他——考进同一个名校——生存在一个物理课的教室——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并且在很多空位的情况下他就坐在我旁边。
“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机器人的原理了吧,特蕾西?”
他笑嘻嘻地来到我身边,看我面无表情地收拾课本,我慢条斯理地把课本敲在课桌上,使它们整齐。
“你大可去研究机械原理,并且,我绝对不会把我的书借给你!”
我呲牙呲声地瞪着卢卡。
他微微一笑,厚脸皮地搂住我:“别那么小气啊,共同进步才是真的进步。”
“手拿开,男女授受不亲懂没懂?”
我明显感受到肩膀上停滞的手紧了些许,但是我依旧在收拾课本,一旦停下来,我们的气氛就会变得很尴尬,他突然笑:“噗?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女的了?”
哈?狗东西,内涵我?虽然没有到气急败坏的程度,实际上还有些好笑,但我还是忍不住大喊出来:“卢卡·巴尔萨!”
无语,他又在狂笑了。
之后,他又问了好多遍,但我就是不告诉他,他也依旧百无聊赖,我们两个像是心有灵犀,总是在背地里悄悄地笑,维持这种唯一能接触的方式,并且不会厌烦。
“特蕾西,我又来啦!瞧瞧你这偶人柔软皮囊下的复杂铁组织,我很想把我的电阻器安在它的发电基础之上,这样在有电的地方它将可以拥有两个电脚发电。”
我摇摇头,想都不想。
“那怪胎的模样,我实在是不能放在我宝贝的身上,再说了,你能让它带着电线自然而然地走动在任何一个大街小巷?”
我从他手里抢回我的机械偶人,轻轻抱在怀里,我知道我脸上破茧而出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但是这个陪了我几年的小东西,别人实在是碰不得。
但是,卢卡!!你已经破防啦!
我无声地呐喊,这个家伙突然抓走了我的偶人,并且用幼稚又脑残的语句威胁它。
“你被冲昏头脑啦?”我说:“我可没那么高科技,让它变成会说话的伙伴。”
冲昏头脑?
卢卡这家伙可聪明了,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屈服于他,更可气的是我总是败于他高我成绩上的一两分,还总是装模作样的教育我,听上去语重心长,其实句句都在捅刀
“巴尔萨,你少得意洋洋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随时随刻都对我恭恭敬敬,像对待皇家女皇那样,你是我脚下的纯良猎犬。”
想笑。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以为会一直这样好久好久,甚至会一辈子,直到他提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问题,我们的厚实无缝隙的关系才慢慢出现了嫩芽生长般的裂痕。
“特蕾西。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问吧。”
他有些犹豫。
“就是……你……”
他咬下了嘴唇,一条红线出现在他牙齿下,我抬起头,他踌躇不决的语气莫名让我着急起来。
“你说啊?有病吧,不说我回家了。”
我假装要站起身,这招果然有效,他立马慌了。
“等等!特蕾西,我是想说,你喜…欢吸血鬼吗?”
??!
吸血鬼?
我不可思议地直视卢卡,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吸血鬼,不仅在我印象中有一个恶臭的性格,实际上也是一个残酷的暴君,吸血鬼一句话无意中勾勒出了我好多血腥的回忆,我合上眼睛,无奈地扯扯嘴角。
“我觉得恶心。”
卢卡顿住了,他就这样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我,眼神涣散,如同失去意识的丧尸站起来,走出教室,我呼唤他,拼命地呼唤他,却只能任凭他麻木地从我身边离开。
之后的几天里,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再次联络的时候,是来自酒吧的老板的通知电话。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五彩缤纷的地方,从音响发出的聒噪的音乐震动耳膜与心脏,我捂捂嘴巴,越过人群,终于在柜台找到了他。
“喂,喂!真的是,就知道给人添麻烦。”
我扛起不省人事的他,一股薰身的烈酒味扑鼻而来,忽闪忽暗的彩灯简直要晃死我来,然而这个混蛋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一点意识都没有,站也站不稳,真是惹火上身自作孽不可活,我冲调酒师笑笑,卢卡有我的电话,是因为开学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可我也没想到他的通讯录里竟然只有我一个人……看在这份偏爱的面子上,只能勉为其难地带走喽。
无所谓地带回家中,水晶灯明亮偌大的客厅,照亮角落的隐晦,我把他放在多余的房间里,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地上,指尖挤压在一起,若有所思,然后我就睡着了。是的,就歪着头,靠在床边睡着了。
虽然但是,我哭了。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角都是泪,梦的什么也追溯不回,动一下脖子酸痛得不行,我僵硬的身体因为一整夜都保持一个着姿势而巍巍颤颤。
我回头看了看睡得也不怎么好的卢卡同学,心里燃升什么,慌忙地离开了卧室。虽然但是,我哭了。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角都是泪,梦的什么也追溯不回,动一下脖子酸痛得不行,我僵硬的身体因为一整夜都保持一个着姿势而巍巍颤颤。
站在门口,享受静谧的早晨,泛白的阳光照进走道,我微眯眼睛,正恍若其中,身后的开门声把我吓了一跳,卢卡站在我身后,痞气的脸笑容让我这几天的委屈与愤怒油然而生,他低下头,随后又露出自责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敢直视我的?我的手不听使唤,重重的,响亮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在他冷白的脸上。我一通乱骂,也不明白有没有投入感情。
“很好玩吗?我对你的关心是不是很好玩,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地,臭不要脸地打电话过来纠缠你,超好笑是吗?你到底在搞什么,要么彻底地断绝关系,要么和我讲清楚,靠,把我耍得团团转像什么?你什么意思?我问你啊!”
我歇斯底里的样子肯定很难看,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绪在走道回荡一遍又一遍的栗悚。
“…对不起。”
自始至终,他只有这一句话。
也正是这一句话,戳中了我的泪点,像是承认了所有事,滴水不漏地往自己身上砸,我的眼泪带着温度划过脸颊,我狠狠地抹了把脸,身后一股劲把我往他怀抱里推。
我不知道什么是温暖的白雪,不知道什么是美丽的珍宝,更不知道父亲所说的牵挂是什么东西,然而面前,有缱绻的月光,我就足够知道这个世界了。
首先,我得向大家承认我是个行事果断,易怒易冲动的人,对于上次和卢卡同学的小插曲中,我很后悔,并且感到抱歉,让他承担了对我感情上的负担,还忍受我自己的坏脾气,他真的太好了,即使他是我讨厌的吸血鬼。
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大为吃惊,我的这位好朋友的种族,竟然是吸血鬼。
所以之前断开联系的原因,是因为我讨厌吸血鬼,所以他就避着我。
……我呜咽了。
下定决心之后,我要和他道歉
于是我悄咪咪的坐在他身旁,抿抿嘴,有些意犹未尽:“巴尔萨。不不..卢卡。”
他没抬头看我,我故作轻松,语气轻快地握住他的手:“卢卡!看看我!听我说了,好吗?……我厌恶吸血鬼,他们曾经给我平凡却幸福的生活带来残酷的杀戮。父亲的血溅到我的眼睛,模糊我的视线,你明白吧,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撇着眉毛在旁边闷声哭泣,看着父亲失去气息。你不会知道那一股难以形容的呕吐感是怎么上来的,我憎恨吸血鬼,憎恨...每次听到这个词我就牙痒痒,想要远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杀害破坏我家庭的人又不是卢卡,我又为何要逃避你呢?对吧,卢卡?你是好人,是我的好朋友,你才不会伤害人呢,你不会的……对不起,我感到抱歉。”
卢卡抬起眼睛,对上我的视线。
“你说什么,杀死你父亲…?你的父亲是被吸血鬼杀死的?”
“嗯。哎呀不要再说了,我想起那个场景是会哭的。”
其实我的眼泪已经出来了,是卢卡抹掉我嘴边的眼泪,我不会忘记那个黑暗的场景,不会忘记这个伤痛,但杀死我父亲的人不就是势力顶端的血族吗,不忘记又会怎样呢,只能带着痛苦噩耗过一生,面对这个极端的阶级,我又该如何去残害他,让他生不如死,感受无辜受害的体验,亲爱的上帝,我不愿像其他人一样,心无杂念,过去就过去,这件事,关于我爱的唯一亲人,死都不会过去。
之后过去了几年,我又怎么样了呢?
实际上在那天之后,我就被卢卡莫名其妙送到了陌生的地方,并且收到了他为自豪的成功实验品,他负责照顾我的管家先生告诉我,他会来找我的,就在不久以后。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变成了不可磨灭的永恒。
他站在远方,背对着我,我原本还笑他离开方式太刻板,搞的气氛压抑,他却在下一秒垂下眼眸,留下了不可置信的话:“特蕾西啊,列兹尼克家的小姑娘,我叫卢卡·巴尔萨,很高兴认识你。”他笑了。
我心里一怵。
不,不,不!!
但我抓不住他的背影
永远都抓不住,也没有机会了
——我总是原地期望。
——我的朋友啊。
——我总是原地思念。
——你又残留何处呢?
只能带着他留下的东西,加深发展。
父亲,他还是丢下我了对不对?
我沐浴在猛烈的太阳下,抬不起眼睛,无意识地抚摸粗糙的偶人。
我以为他会是个好的伴侣。
后面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听说特蕾西最后销声匿迹,怎么打听也不着痕迹。
然而那个帅气的青少年,为了报小姑娘的心头恨,杀了顶端势力——自己的亲哥哥。
食物链顶端诶,怎么会那么容易呢?
当然没那么容易,他可是付出了自己本可以坚持个几万年的生命,他与哥哥同归于尽,刀身穿透他的心脏,故事到尽头,他颤抖的手指贪恋从天边迎来的一抹阳光,用最后的意识,消除了与人类的所有记忆,却留着她的。那个依旧在宅子前,依然等待着一人归的机械师,永远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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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写刀,烂尾了
与淋鸢合作的第一视角,卢卡视觉在她那边
(ー`´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