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这副模样,这副毒舌,叫人看不出是临安富商的宝贝小儿子。不不不,是独子,毕竟林老爷的两房夫人在生林安前,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若不是第四个孩子,生来是个男孩,不晓得外边会怎么传。
想着想着,忽觉马车停了。
“到了,下车吧,少爷。”白歌的声音响了,紧接着掀开帘子。林安把手搭在他腕子上,“你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
林安见白管家一副很为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哎呀,拉一把就拉一把,我又不好龙yang,更不想听您家尊夫人骂您。”
白歌拉起他,叫婢子来扶着他下马车。
“嘶……如果不是我眼睛有问题的话,曹大夫家里好像有病人在啊,我们等等人家看完了吧。”林安眯着眼睛,婢子识相地端来椅子。既然端过来了,林安也就坐下,紧了紧披着的狐裘。
“是。”
隔着白纸窗也能模模糊糊看出两人聊得久,一直到巳时二刻,白管家等不下去了,开口:“少爷,要不我们进去吧……”
林安咽下最后一口姜汤,轻轻点头“也罢,那便进去。”
婢子扶起林安,慢悠悠地走近屋子,“曹大夫,您可有时间?”白管家轻轻叩门。
曹大夫应了一声,忙开门,赔笑道:“自是有功夫,林公子光临寒舍,我欢迎都来不及呢。”
据闻,曹大夫有得一手绝非凡世的医术,虽不能说起死回生,但总归在临安甚为有名。
“迟迎莫怪。”
“怎会呢?此番少爷来此的目的 ,我是叫手下给您提前说了的。”白管家笑眯眯的,叫婢子拿来钱袋。
“是,说过,还请先行就坐。”曹大夫关上门,堂屋里炉火漫得暖,和屋外的冰天雪地简直是两番景象。
林安心觉奇怪,先前曹大夫屋里分明有人。不过既然人家不出来,那便是不愿意见客,那也莫勉强。
“听闻林小公子旧疾又发?”曹大夫问道。
“是,小少爷前日起就开始发烧,不过温度不算特别高。且一直咳嗽,也吃不下饭,两天里就吃了一碗清粥,一碗银耳羹。”一直服侍林安的嬷嬷出来,站在边上低声阐述。
“近来雪下,本就易染风寒,更道林公子体弱,自是……鄙人不才,只得开一副方子,”曹大夫提笔“让公子煎服,约莫一周,若无好转……”曹大夫将纸递予白管家“我去向东城萧大夫写上一纸……”
“不用劳烦,那谢过曹大夫了,白管家,走吧。”林安知道,自己哪是染了点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