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寒风一阵接着一阵,身体的最后一丝热度被汲取殆尽,我估摸着时间,在另一阵凛冽到来前不疾不徐的向楼上走去。
急促的脚步声乍然惊起,我抬起头,正好与声音的主人对视——是个衣服有些许凌乱的男人。
男人眼神闪躲,脚下又快了几分,
“等等”
在要与我擦肩而过之际,我叫住了他。
男人下意识一顿,打了个踉跄不小心撞到某处地方,引来一声闷哼,像是心虚,慌乱离开。
我将他的狼狈都尽收眼底,包括他颈脖间露出的一抹红。
吻痕。
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话来,所以的措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也连带着几分不耻与口。
我见过这个男人几次,是在我妈的身边,理所当然的,我也知道,他是我妈的床伴。
换句话说,我妈是他的床伴。
他们同样踩在道德的禁忌上,匍匐在地上恶心的扭动着的蛆。
所有想开口的冲动,都源于对这个男人家庭的怜悯和同情。
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
毕竟的毕竟,所有罪恶的开头都是我面前这个女人。
15
“刚刚的动静是你弄的?”女人妆容精致,抬眼看了看在门口的我,语气不容置疑。
扶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下一秒,门被重重摔上,简单粗暴的回应了她的问题。
女人并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恼怒,保养得当的纤长五指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清茶,热气攀上女人的妆容,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叛逆期?”
女人似笑非笑的笑意在雾气里显得旖旎。
“柏婕。”我淡声道,“贱就去开房,没必要把人带回来膈应我。”
柏婕抿了口茶,姿态说不出来的优雅,那股再也抑制不住的矜贵尽显于投足之间。
但说出来的话又是不一样:“不叫我妈了?”
继而她又叹了口气:“果然是你爸的种,说话语气都一模一样。”
我被她这句话属实给恶心了一下,半响才消化完:“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已经用我绑架了他这么多年,再来些意料之外的事又能恶心他多久呢?”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我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含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点到为止,没去看她的反应,转身向房间走去。
手刚摸到把手,就听到茶杯摔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不用看都能想到的狰狞面孔,和隐隐发抖的声线:“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女儿,这是你永远也无法逃脱的关系!”
她越发激动,甚至有些尾音不稳。
像毒蛇吐着信子,恶魔靠在耳边的低吟:“你不承认又怎样?你身上流着我的血,骨子里刻着我的基因,这总是不变的事实!”
“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荒蔑与愤懑。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强行给我穿了件不合适的衣服,勒得我透不过气来,但又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我半个身子转过去,无比笃定:“我们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可恶,大家别等我更新了,种钥匙去吧……每天一个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