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屿启回忆到这里，愣神了一下。
“只要你是你就好。”
……是。只要我是我就好。
回忆继续。
“嗯。”夜屿启闷闷应了一声后继续埋进母亲的怀里。
好安心。
七岁那年。
二年级了。
一个高年级的六年级的哥哥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衣领俯下身对他说。
“知道吗？傻子。你妈把你生下来遭了很多罪。
“怀你的时候，东西都不敢吃，怕被下毒呢。
“既然已经生下来了，那就当作是个什么棋子，利用吧。
“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吗？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的。
“傻子。”
那人说完后，依旧是温柔地，轻轻笑了一声，离开了。
印象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人长得挺俊朗的，看起来很温柔。长大以后，应该是一个当医生的料。可能兼备是心理医生吧。
看起来真的很温柔。
就连说那番话的时候，嘴边挂着的笑容也是温柔的，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但是嘴里吐出的字字句句确实存在。
好像……姓什么？听同学说起刚刚凑在身边的人，姓言？记不清了。好像是姓言。
不清楚。
什么？什么利用，什么棋子……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母亲因为我，遭了很多罪吗？
好像是脑子被刚才那人吃掉了。没有任何记忆地，走到了教室。
母亲因为我遭了很多罪吗？我……
夜屿启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不是很理解那人刚才说起的什么话。毕竟自从出生以来，没人跟他讲过甚至是提起、或者是听到过这些词语。
傻子……是说我吗？
是……不好的词语吗……？
夜屿启无心再思考这些，只是继续乱糟糟地继续了这天的生活。
好像……有什么并未有过的东西在心里悄悄买下了种子。
看来，他天生就不是幸福的料。
夜屿启结束了一天的烦躁的心情，不过一回到家，他还是那个母亲父亲乖乖的小孩儿。
利用……什么利用？
我的家……很乱吗？
……
果然。
我也只是一个乱糟糟的小孩儿。
夜深了，入了梦。
梦里，母亲还有父亲好像在争吵。
……
“你为什么要让他接触这些东西！不是说过吗！反反复复说了叮嘱了好多遍，为什么……就是……”
母亲说着说着，就无力地蹲下了。
“你为什么不能看好他……我真的真的很想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啊！我可能真的做尽了坏事，如果我连一个母亲都做不好，我真是什么好事都没做过了！
“……你个人渣……”
父亲有点恼火了，“我怎么就人渣了？言家那个大少爷不是六年级吗？六年级还有二年级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碰见？再说了我又不在学校，我不在学校我怎么看住他？
“而且我们在学校没叫人在暗暗看他吗？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责怪的？而且这些事情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接受就好了啊！一直瞒着他你觉得对他来说是好事吗？他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恨你？
“我发现你有点奇怪。
“怎么自从当了妈以后整天想东想西？当妈会让人降智？而且现在本来就不是好养孩子的时候，你非要生下来。生下来了这个时候难道就很好养吗？你要是想要孩子等我们以后稳定了事情过去了再养不好吗？到时候也可以给孩子一个真正幸福的童年还有家庭了。
“还有，我真的搞不懂，我又不是没带，按理来说是不会有的，……这么小的几率给中了……
“我真的……
“还有，你和傅染初的事情现在难道简单吗？你有了孩子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把柄？没有孩子的时候没什么能威胁到你，就算是我你也不用在意毕竟我自己有分寸，可是孩子就不一样了啊！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你真的……嗐。”
夜渊朔恼火地抓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啊……”母亲还是低头带着哭腔闷闷地出口。
夜渊朔张了张口，几度张开又几度闭上，
不知道说什么。
夜渊朔看着蹲在地上的夜屿启的母亲，无措地蹲下抱住她。
“蓝语……这件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让他们看好夜屿启，害得你担心了……
“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按照天意下去，好不好？”
“不好。”母亲哽咽着。
“对不起，我的错……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你们。要是事情快一点就过去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蓝语，我一定给你一个温馨的家……”
“好。”母亲答应完，伸手回抱住夜渊朔。
困意席卷了上来。
好困。
声音逐渐消失。
是这个梦结束了吗？好真实。
事实？什么事实……傅染初又是谁？
这是梦吗？还是现实？言家？什么言家……
不懂。好困……
明天再想吧，睡一觉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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